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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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乱世中出现，也许只是为了抚慰那些富贵人家小姐少爷叛逆的反抗的心。但是无论怎样，它总是带着一点新意，带着一点希望，带着一点勇气。

        这一次，我伸出手来说道：“俞小姐，祝你幸福！”

        她握了一下，说道：“我会的！”

        时局更不好了，各大军阀混战，除了租界还算太平，到处兵荒马乱。学校里，教授们授课还是如常，但学生们已经开始不去课堂听课，而是在校园里聚众谈论时局。

        近日还居然有巡捕进学校带走学生，说是参加革命党。也有听说隔壁大学组织了学生上街游行，要求释放学生。校园也再不是桃花源。

        这周末，我和宜兰闷闷不乐回家，都为校园的气氛感到忧心忡忡。刚回到梁公馆，大太太就把我们叫了过去。

        大太太脸色凝重，遣开了柳青，对我们说道：“近日这时局，你们在学校也清楚，兵荒马乱，学校里也不太平。老爷和我商量了，觉得你们两个姑娘在外头也不安全，万一有个闪失。明华下半年就回国了，等他回来，和宜兰的婚事就办了。雪丫头还是回来帮我，我也离不开。

        我虽然吃惊，但也觉得这安排的确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就轻轻答道：“是，但凭太太安排。”宜兰也应道：“是，母亲。”

        离开学校的头一个月，我还会梦见校园里的林荫道，枫树林，一地的金黄的叶子。还有在课堂上捉弄教授，和同学们谈天论地的场景。但是后来，也渐渐梦不到了。

        梁公馆里发生了很多事，先是二太太霁月染了急症去世，老爷太太都悲痛不已。随后梁家近郊的一家棉纱厂被流弹击中，死了很多工人。后来日本棉花倾销，厂里的大批货卖不出去。再后来，听说商会公户上有大笔款项亏空。

        梁老爷回家时总是忧心忡忡，我跟着大太太，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大太太已经几日食不下咽，还找了个借口把宜兰、筠竹、孟杨都送去了她弟弟家。我料想事情一定严重，但又不敢问大太太，只是更加尽心办事。

        这日，竞尧来找我，我刚想让他帮我打听一下梁公馆的事，他把我拉到一个僻静处，还四处看了一下，神色很是紧张，说道：“不好了，梁会长可能要出事！”

        我惊了一下，急问：“出了什么事？！”

        竞尧有点犹豫，看我急切，咬了咬牙说道：“初雪，你听了不要冲动。我听说有人要算计梁会长。前一阵子梁府的工厂炸了，商会公户上有巨额亏空的事，你听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

        他说：“我听到消息，这都是有人计划好的，目的应该就是要搞垮梁老爷。

        之前梁老爷拿自己的三家工厂抵押贷了款，想先顶了公户的亏空再查这事。

        结果贷款快到期，一家工厂炸了，赔了死伤工人一大笔款子。三艘货船前日到港，昨日关口就接到举报说船上有违禁物品，被扣了，如果几船货有问题，梁老爷贷款资金就周转不灵，三家厂子就可能被银行没收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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