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 侠女阿云_天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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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 侠女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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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鱼没钓到也就罢了,还要打扰别人的雅兴,不让他喝酒,还能让他干嘛?只要徐妙笔乖乖的,每日能满载而归,打来的鱼换了钱能给徐妙笔多买些酒,小鲤鱼爷孙的日子能过得安稳一些,岂不是各取所需。

        正午艳阳似火,严灼心还坐在船头目不转睛望着江中的浮漂。浮漂忽然坠入水中,严灼心用力一拉,一条比手掌要宽的鲤鱼挂在钓钩上,他瞅了眼一旁喝得三分醉的徐妙笔“哎”一声故意道:“又一条,徐神仙,明天你又有酒钱了。”徐妙笔把钓竿丢在船头只顾喝酒,严灼心的话多半他没有听进去。小鲤鱼一笑,来帮忙将鱼放进竹笼中,严灼心又瞧了他一眼问道:“徐妙笔,你不是说我能钓到金娃娃吗?都三天了,金娃娃在哪呢?我可有言在先,你要是再敢骗我,咋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徐妙笔急了,醉醺醺的道:“这不才三天吗?你急什么?”

        严灼心喝道:“谁说的三天,都三年了,换了别人早砸了你招牌。”

        小鲤鱼嘻嘻笑出来,在一旁下网的渔翁接上话道:“碰上金娃娃需要机缘巧合,还需要些运气,老朽打了一辈子的鱼也只见过两次,那都是老朽运气。”这个老渔翁头发花白胡子邋遢,光着脚卷起裤腿,山半身穿一件麻布衣,露出健硕的胸膛,他已年过花甲,依旧精神抖擞,洛河上的江风一时半会别想将他吹倒。

        徐妙笔不解的道:“一条金娃娃价值万金,老渔翁你两次抓到金娃娃,按理来说应该富甲一方才对,怎么你现在还是个打渔的?”

        渔翁哈哈一声答道:“金娃娃是世间祥瑞,只有盛世之年才会出现,岂能以金银论之,老朽两次抓到金娃娃都将它们放生,希望以此祈祷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一个渔夫的见闻智慧让人由衷佩服,他都这把年纪,还这般健康,说不定就是这洛河里的河神在保佑。徐妙笔这下可有说的了,冲严灼心道:“听见没有?金娃娃是世间祥瑞,你还想抓它,你就不怕河神发怒,把你天打五雷轰,让你不得好死。”

        严灼心道:“老天要惩罚那就要先罚你,你干了那么多泄露天机的事,早就该天打雷劈。”徐妙笔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说不过严灼心,只好把气洒在怀里一坛酒上,只要喝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二人的对话逗得小鲤鱼爷孙十分开心,每天有他们陪着,在江面上打渔并不那么枯燥。

        背后追来一条大船,模样不像渔船,倒想哪个大富人家专门用来赏景的官船。小鲤鱼站起身来望去,那条船在江面上走得很快,两个人站在船头眺望江面,一人是杨少诚,另一人则是白念生。小鲤鱼大喜过望道:“大哥,是杨大哥......”她边说边冲那条船上的人挥手,同时大喊:“杨大哥,杨大哥......”

        见到小鲤鱼,杨少诚命人摇桨将船靠过来。麻烦找上门来,严灼心自言自语道:“想躲个清静都不行......”

        一转眼,杨少诚的船靠过来,刚才小鲤鱼还活蹦乱跳,这下子见到心上人反而羞答答的。杨少诚见到她,似乎也有些手足无措,拱手对渔翁道:“渔翁先生,冒昧打扰,请赎罪。”渔翁话不多,只是淡淡的一笑,杨少诚接着拱手对严灼心道:“久违了严兄。”

        严灼心盯着河里的浮漂一动不动道:“杨公子怎么不问小鲤鱼好?”

        杨少诚哪禁得起这种玩笑,满脸通红,小鲤鱼和他一样,恨不得一脚将严灼心踹到河里去。场面味道不对,就白念生一个傻子什么都没瞧见,拱手道:“严兄,希望白某没有打扰你的雅兴。”

        严灼心一点也不和他客气道:“都已经打扰了,我能怎么办?”严灼心说话素来直来直去,了解他的人不会觉得什么,要是陌生人听到这种态度,岂不大发雷霆。

        一句话顶回去,白念生说不出话,杨少诚忙拱手道:“严兄,我们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严灼心紧紧抓着钓竿道:“不是你们来找我,是麻烦来找我。”

        二人尴尬不已,杨少诚一摆手道:“严兄,不如到我的船上细说。”

        严灼心冷他一眼道:“杨兄不会长安马场的少爷当惯了,连渔翁的船你都不愿上了吧?”他的话就像把刀子,一句句往别人心里扎,让人听得十分不痛快。严灼心接着道:“咋们是朋友,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在这吹江风晒太阳?有什么话就到我们的船上说。”这不是孩子气吗?叫二人忍气吞声。于是登上渔翁的渔船,严灼心瞟了徐妙笔一眼道:“神仙,给杨少爷和白总镖头让个地方。”有朋自远方来,徐妙笔不好意思再一副散漫的模样,规规矩矩坐起来,给二人留出一片空地。严灼心道:“两位不必客气,随便坐吧。”

        既然如此,二人只好盘起腿席地而坐。严灼心的注意力全在浮漂上,似乎对他们视而不见,二人心里又开始放嘀咕。小鲤鱼见情势不妙道:“大哥,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杨少诚忙道:“不必了,茶水我船上有,我让下人去泡就好。”

        严灼心又不愿意了,目不转睛看着江面,嘴里阴阳怪气道:“杨少爷喝惯了大红袍,难道喝不惯小鲤鱼三文钱的茶叶?”他停了停道:“小鲤鱼,你去给杨少爷泡一壶最便宜的茶来。”杨少诚本事一番好意,被他这么一说味道全变了,小鲤鱼无奈,只好听他的话,乖乖去泡茶。

        等小鲤鱼走进船舱,杨少诚拱手问道:“严兄,莫非我哪里得罪你了不成?”

        严灼心不假思索道:“谁让你那么有钱?”

        这种理由闻所未闻,船上的人差点笑喷出来,杨少诚问道:“有钱碍严兄什么事了?再说,那是我爹的钱,又不是我的。”

        严灼心道:“你爹的将来不都是你的吗?世上的有钱人哪个不以为靠近他的人都是冲着他的钱去的?我不想要你长安马场的钱,自然要离你远点,免得世人说我严灼心掉钱眼里。”

        他的为人二人岂能不知?要说有钱的朋友,那财神朱越不是更有钱,他怎么不与朱越说这番话?杨少诚较起真来问道:“难道严兄和朱老板也是这么说的吗?”

        严灼心回答:“比和你说得还难听,对你我已经口下留情了。”

        杨少诚嘀咕道:“真是个怪人,天下谁不想和有钱人交往......?”这话全都传到严灼心耳朵里,所谓人各有志,别人的心思他猜不透,他的心思别人未必见得都懂,他也懒得解释。

        小鲤鱼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几只茶碗回来道:“没什么好招待杨大哥和白总镖头的,请两位将就将就。”说罢,给每一个人都满上一碗茶水。

        白念生拱手道:“多谢姑娘款待。”于是拱手对严灼心道:“严兄,白某这次来是求严兄救命,我天下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全系严兄一人身上......”

        说到这,严灼心打断他道:“白兄这话叫人惶恐,你要是这么说,你的忙我可不敢帮。”

        白念生大失所望道:“这......”说着朝杨少诚望去。

        严灼心瞟了他一眼道:“白兄你看杨少爷也没用,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你以为辛捷楚会让杨少爷带你来找我吗?”听了此言,白念生终于松了口气。严灼心道:“当初程不归请白兄保镖我就劝过白兄,白兄非但不听,只怕以为我想挡你的财路,现在出了事,人财两空,不知白兄作何感想?”

        白念生“哎”恨恨一声叹息抱手道:“悔当初不该不听严兄之言,白某惭愧万分。”

        严灼心一笑道:“只怕未必吧?当初接下这趟镖时,其实白兄你就知道这趟镖非同寻常,能让天下镖局名扬四海,也能让天下镖局万劫不复,不过你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倘若天下镖局成功保了这趟镖,天下镖局在江湖中的名望地位更甚,日后找你押镖的人会越来越多,天下镖局岂不财源滚滚。”心里所想皆被猜中,白念生低下头羞得无颜见人。严灼心喃喃道:“世人谁不想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白兄你这也算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无可厚非,偏偏你忘了一件事,天下镖局所以有今日的名望,凭的不是白总镖头武功高强,而是你为人公正、行侠仗义乐善好施,凭的是天下镖局守规矩,江湖上黑白两道敬佩你是条汉子,天下镖局镖车所到之处,大家都给你让条道,原本只要守着你的规矩,天下镖局可立身于江湖争斗之外无往不利,可你非要接程不归这趟镖,是你自己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那就别怪别人不讲江湖道义,这下可好,买卖没做成,天下镖局名声毁于一旦,即使白兄能平安渡过难关,就算花上二十年,天下镖局也未必见得能恢复往日的声望。”

        白念生痛心疾首道:“白某是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大鹏王限我三个月内找回洛河图,要不然天下镖局鸡犬不留,如今已过去半个月,请严兄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务必出手相助。”他边说再次拱手恳求。

        严灼心道:“前两天就有人拿交情和我做买卖,洛盟主就更别出心裁,打算把女儿嫁给我,不知道白总镖头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

        天下镖局经历一场劫难,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白念生一脸难色哑口无言。说到洛诗禾,杨少诚道:“姑父要把表妹嫁给严兄,这都是姑父和表妹一手策划的,她们想让铁枪会和程不归与严兄结仇,以此逼严兄就范,替她们找洛河图。”不用杨少诚来说,严灼心当然知道洛树云与洛诗禾的用意。杨少诚停了停又道:“可我听表妹说,她之所以要嫁给你,是因为你们早就有夫妻之实......”

        严灼心一听,差点一头扎进河里去。小鲤鱼瞅了严灼心一眼,气氛得没有一点好脸色,就连徐妙笔都吓醒过来。小鲤鱼盯着他愤愤不平骂道:“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也一样。”

        还钓什么鱼呀?严灼心将钓竿往船头一扔瞧着几人道:“洛诗禾说的话你们也信?”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杨少诚道:“事关表妹的名节,表妹就算再不择手段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完了完了,严灼心万万没有料到洛诗禾居然卑鄙到这种地步,名节这种事女人说的话可要比男人说的话可信一千倍一万倍,这下子真被洛诗禾死死掐住,弄不好死无葬身之地。见他若有所思,杨少诚问道:“严兄,你到底知不知道洛河图的下落?”

        严灼心打量着他道:“我正要问杨兄你呢,你们长安马场怎么也对洛河图有兴趣?”

        杨少诚不解道:“此话怎讲?”

        这么说他并不知道杨关山私下里为奔走忙碌,严灼心道:“杨兄你要是不知道,何不回去问问你爹。”

        杨少诚反应过来,回答道:“洛树云是我姑父,长安马场和洛英山庄唇齿相依,我爹帮姑父就是在帮长安马场,这有何不妥吗?”

        严灼心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是你爹和你说的吧?”杨少诚为人忠厚,要不是杨关山和他说的,他怎么会来找严灼心,这事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杨少诚呆呆的不说话,严灼心道:“看来杨兄被你爹给骗了。”

        杨少诚十分不爱听这种话,板着脸道:“我爹怎么会骗我呢?”

        严灼心道:“我就知道你不信,自从洛河图重现江湖,你爹几乎天天往洛英山庄跑,谁都知道他从不问江湖上的事,更不与洛英山庄来往,至于唇亡齿寒这种话,只怕他自己说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长安马场每年卖出上万匹好马,不是因为洛树云是武林盟主,而是因为你爹会做生意,人人都以为顾城章是长安首富,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你爹才是长安城里最富有的人,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他,如果他不想得到洛河图,为什么私下与梁肖月与陈道安见面?”

        杨少诚半信半疑问道:“严兄你怎么知道的?”

        严灼心打开折扇仰头大笑道:“我是天玄阁阁主,小公子严灼心,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尽管严灼心所说的话他还是不敢相信,可杨关山最近确实很反常,这又如何解释?这回杨少诚彻底没说的了。场面安静下来,小鲤鱼看了看所有人,洛河图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大家的心情,并问道:“大哥,洛河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拼了性命去争夺?”

        严灼心对她一笑道:“想知道吗?”小鲤鱼嬉笑着点点头。严灼心道:“那还不给我倒碗茶,说了这么多话,我都快渴死了。”小鲤鱼倒满一碗茶递上来,严灼心接过去端着茶碗走到船头眺望远方。

        世人争来争去,有谁问过洛河图到底是什么?小鲤鱼今日问起,却让人记起一段江湖往事。这件事在江湖上流传几百年,到今天,关于此事的传闻各种各样,与当初那件事的真相相距十万八千里。从何说起呢?严灼心饮一口茶转身道:“相传四百多年前,中原大地诸侯割据,曾出现十几个国家,国与国之间为争夺地盘人口相互征伐,一时间田地荒废饿殍遍野,中原百姓们要么饿死,要么落草为寇,甚至人吃人,连白骨都用来熬汤。”

        小鲤鱼听得既恶心又毛骨悚然道:“大哥,世上哪有人吃人的?你别吓我。”

        徐妙笔道:“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江湖上就有人好吃人肉为名,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湖险恶,小鲤鱼吓得合不上嘴。严灼心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对她一笑,接着却又叹道:“当时,贺兰山下出现一名叫阿云的奇女子,传闻,她精通儒道之术,善用兵法,年仅十九岁一身武艺并让北方豪杰俯首称臣,可惜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纵有不世之才却不被世人认可,反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因而受尽世人的冷眼。当此之时,天下纷乱弱肉强食,她见世间的女子生来就是男人的工具,性命就如草芥一般更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决心落草为寇,她要让世上不爱惜女子的男人都付出代价。一年之后,贺兰山下一支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劲旅威慑四方,所有负心薄幸的男人都不得好死,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她救了许多女人却没有救这些女人的丈夫孩子,因此陷入愧疚不安当中,于是她决定劫富济贫杀官造反,一时侠名远播,四方豪杰与走投无路的百姓纷纷来投。没过多久,手下并聚集了几万人,此时她的学识与军事才能就有用武之地,她以贺兰山为基地,编练出一支精兵席卷中原四处劫掠,可谓兵强马壮战无不胜,各方诸侯无人能与之匹敌,后来天下越发混乱,诸侯就更无暇顾及她。直到两年后,她带人劫掠了一支由上万人护送的车队,一场恶战下来,点验所劫财物,才发现那是一支押运赋税的军队,车上无一粒粮草,却劫得白银上千万两。”

        上千万两白银,说出这个数目,足以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徐妙笔眼睛一亮道:“上千万两银子,那岂不是富可敌国?”

        严灼心道:“上千万两白银,的确是一笔横财,可当时人们更需要的不是金银,而是粮食,到处都在打战,粮食比金子还贵,手里有再多金银终究填不饱肚子,更致命的是,上千万两白银是一个诸侯国一年所有税收,没有这笔银子,一个国家就要灭亡。诸侯终于被激怒,联合另外几个诸侯一起出兵围攻贺兰山,阿云知道凶多吉少,吩咐亲信将数年累积的财宝全部就地埋藏。相传大军围攻贺兰山半年之久,阿云粮草用尽,又遭手下出卖,只能拼死突围,那一战异常惨烈,阿云虽然成功突围,手下亲信却死的死逃的逃作鸟兽散,阿云恨极了,但天下诸侯为了寻找那笔财宝都在通缉她,她只好隐姓埋名,等日后时局变化,只要有那笔财宝在,她一样能重整旗鼓。”

        这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故事,众人纷纷叹息,小鲤鱼道:“这个阿云真是个女中豪杰令人佩服。”这样的人不得不叫人敬佩,何况是个女人,众人皆点头。小鲤鱼又道:“说起来辛姐姐和她的遭遇却不尽相同。”她不说,严灼心还从未想过原来他身边就有一个阿云。

        世上事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多少人命运不经相同却活出精彩的一生。这么说来遇见辛捷楚还真捡到一个宝,只是他从未预料。故事讲到这,众人听得入迷,杨少诚问:“那后来呢?”

        严灼心吞吞吐吐道:“后来......天下总要归于一统,只是再没有人知道那笔宝藏的下落,直到十余年后终于天下归于一统,可惜阿云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她手下的亲信在十余年的战乱中都死了。”严灼心忍了忍道:“天下太平以后,有人又想起那笔宝藏,此时江湖盛传阿云已死,她临死前将宝藏的秘密及一身通天盖世的武功秘籍一起深埋地下,并留下一张图,取名洛河图。”

        徐妙笔大喜道:“这么说,洛河图就是那笔宝藏和武功秘籍的藏宝图?”

        白念生接上话道:“就算真的有宝藏,几百年过去,也许宝藏早就被人取走了。”

        严灼心道:“找了一百年一无所获,人们渐渐相信洛河图不过是江湖上中的传闻,那笔宝藏或许早就在当年官兵围攻贺兰山时就被诸侯找到瓜分殆尽,后来寻找宝藏的人就越来越少。又过了一百年,贺兰山下一个农夫在自家院子里挖出一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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