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公子 桃花印记_天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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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公子 桃花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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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失意的时候就会想起家,家是每个人最大的依靠。严少度以为自己不再天真,其实她就是个天真的姑娘,有些东西注定是与身俱来的,不可能改变也改变不了,就像她对家的依恋从不会减少半分。采石城里那座最大城堡寄托她二十年所有的梦想,隐藏了她所有的秘密,在干涸的荒漠中给她源源不绝的力量,无时无刻给她以温暖。

        单凭几句关心的话,如果就能让严少度把他当成自己人,那徐妙笔就太天真了。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能杀了他,就只能随时随地看住他,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那座高大的城堡名叫白驼宫,从名字上来看满是西域风情的味道,牌匾上却是三个金色汉子。这是座用夯土垒成风格独特的堡垒,远远望去,城墙坚不可摧气势恢宏,尽显黄金之城的荣耀。城堡门口有武士把守,人们可以靠近却不能随意出入。严少度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守门的武士不但不阻拦,相反连连问好,至此,严少度的身份徐妙笔已经猜出个七八分,他心想,看来天玄阁并非面面俱到,至少程不归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儿严灼心却不知道。

        进门之后见到守卫来回巡逻,相比之下暗哨、暗堡恐怕不计其数,整个城堡活脱脱就是一个要塞,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惊叹着,蓝月出现在身后阴阳怪气问道:“去哪?”

        严少度与徐妙笔转过身来,显然蓝月对她将徐妙笔带进城堡不太高兴,徐妙笔识趣的往后靠了靠。严少度看了徐妙笔一眼,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扶着她道:“嫂子,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刚一回来你就来接我。”

        蓝月微微一笑冷眼道:“无事献殷勤,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严少度道:“哪有,很久不见嫂子,想你咯。”她甜甜笑着拱手道:“路上多谢嫂子照应。”

        蓝月“哼”一声道:“你用不着对我嬉皮笑脸的。”接着她走到徐妙笔身上打量着徐妙笔,吓得徐妙笔汗毛直立。蓝月转头对严少度道:“你把这个人带回来干嘛?”

        严少度笑着挡在徐妙笔前面道:“我觉得这个人有趣,所以带他回来陪我玩咯,嫂子你对我那么好,不会怪我吧。”

        蓝月道:“我自然不会怪你,不过你应该知道,白驼宫不许生人进入,你还是让我把他给杀了吧,免得爹怪罪。”蓝月运足功力举起玉掌要取徐妙笔的性命。

        严少度大急“哎”一声拉住她道:“嫂子,徐兄是我的朋友,他要是死在这里,传出去别人不是要说我不讲江湖道义,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了他吧。”

        蓝月一板正经道:“那好,你现在就把他送走。”

        把他送走那哪成,严少度道:“不行呀......”她甚是为难,说到这停了下来。

        蓝月咄咄逼人,严少度拗不过她凑上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蓝月一听道:“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留。”

        严少度急坏了,瞅她一眼道:“总之我就不让你杀他,你要是杀了他,我以后都不理你咯。”蓝月见她真的着急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蓝月是和她闹着玩,严少度脸一酸道:“好啊嫂子,你耍我是不是。”

        蓝月咯咯笑一声,一挥手喊来两个武士道:“把他带下去看好了。”

        两个武士一鞠躬,严少度还是不放心,特意交代道:“他是我的朋友,不许动他一根汗毛。”严少度的吩咐别人那敢不听,对徐妙笔恭恭敬敬引他去休息。

        人走以后,蓝月故意道:“不就是江湖无赖吗?杀了就杀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不会是......”

        严少度打断她的话道:“嫂子,我们还是先去见爹吧。”她丢下蓝月一蹦一跳的离去。她的心思蓝月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想堵自己的嘴,蓝月并给她给面子,谁让她是严少度的嫂子呢。

        来到城堡中央议事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等在里面,见到严少度,那年轻男子高兴的迎上去。年轻公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身上穿一件青色长衫,腰间缠虎纹玉佩,头发扎成马尾,一支白玉发簪插在发髻上,他身材高大,一脸英武之气,生得玉树临风,模样颇有几分君子豪情,不失侠者之风度。年长那汉子气度与年轻人颇有几分相似,不如说年轻公子身上的风骨继承于那个年长的男人。那汉子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袍,头发盘得和那个年轻公子一模一样,年龄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岁月蹉跎的痕迹,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比起那年轻公子,他身上的侠骨之风更显得浓墨重彩。

        他是程偃,也就是程不归,那年轻公子是他的儿子程少度。程不归刚正不阿不徇私情不图荣华富贵,曾是中原武林公认的豪杰。泰仁山庄几经风雨飘摇,程不归家破人亡,几乎性命不保,不得不远走关外在大漠苟且偷生。二十年的光景是多少春秋,人活一世能有几个二十年,饱经风霜如履薄冰,世人都羡慕他富有天下,是这座黄金之城的城主,可又有谁真的明白他的心意?

        仇恨的种子深埋在他心中,二十年了,他没有一日不思重回中原,即使泰仁山庄残破的院墙荒草丛生,那里依旧是他最大的牵挂。世人都能理解他的苦衷,采石城固然富有却比不过泰山巍峨的雄壮,比不过孔圣故里有教无类的至理真言。泰仁山庄就算化为灰烬都是程家的根,何况那里埋葬他深爱的妻子和泰仁山庄无数忠肝义胆的弟子。这二十年,程不归每日刻苦练剑不敢有一丝松懈,他不敢忘记自己是泰仁山庄庄主,堂堂正正的英雄豪杰,尽管如今身为采石城城主的尊贵,他始终穿着中原的衣服,佩戴的是白玉无瑕,使的是君子剑,以此铭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子女皆已长大成人,程家在大漠中东山再起,是到了认祖归宗的时候,也是该和洛树云算旧账的时候。正如严灼心所言,他的名字叫程不归,不等于他甘愿在大漠受苦寒之苦。

        严少度走到程不归面前拱手道:“爹,女儿回来了。”

        她的名字根本不叫严少度,或许该叫她程少依。自从她出生那一刻,她身上就背负血海深仇,她注定要肩负起泰仁山庄重回中原的责任。程不归要复仇必先搅动江湖风云,严少度这个名字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出来的,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计划一开始,中原武林中人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她有意无意扮成严灼心的模样,让人误以为她就是小公子严灼心,为了避免天玄阁追查,她又取用程少度的名字,这一切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处处暗藏杀机。

        世上的秘密要是连天玄阁查不到,武林中人岂不就更是束手无策。谣言是最致命的武器,洛河图被不明身份之人劫走,刚巧一个打扮得像严灼心,又姓严的年轻公子出现在河西,不明情由者自然会把她当成严灼心,众人口口相传,事情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加上严灼心与白念生的关系,天玄阁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她拖下水。这仅仅是事情的开端,洛河图是武林瞩目的宝物,定会引起江湖中人争夺,天玄阁寻找洛河图的下落万人瞩目,武林中人不甘落于人后争先恐后加入这场争夺。天玄阁不由自主成为她手中的一粒棋子,这枚棋子每走一步都能引起惊涛骇浪,一点火花就能兴起整个江湖刀光剑影。程少依是对弈的高手,她巧妙的借用天玄阁播弄是非,自己置身于以事外坐收渔利,至于这枚棋子能迸发出多大能量,不用说,早就有过证明。

        程不归很满意问道:“洛河图带回来了吗?”

        程少依道:“带回来了。”她从怀里拿出洛河图双手奉上。

        程不归走上前接过洛河图道:“江湖险恶,这次让你独自去办事,一来是想让你增加行走江湖的经验,二来,我程家远离故土在大漠受了二十年的思乡之苦,是到了回归故土的时候了,少依,这次你做得很好,爹很满意。”

        程少依道:“多亏大哥和嫂子照应,要不然真要费些功夫。”

        程不归看了程少度和蓝月一眼道:“你们兄妹之间能相互照应,爹很高兴,这二十年我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程家人要是不团结,哪有今天。”他往前走到大殿门口看着东边恨恨道:“我程家人原本生活在泰山之下,黄河之畔,泰仁山庄守的是侠义之道,拜的是关公孔圣,在中原武林当中谁不称一声好汉。”三人眉头紧锁静静听着他的话,程不归潸然泪下咬牙道:“你们的母亲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她相夫教子知书达理,从不过问江湖中的事。”着到这转头激动的快步走到程少依身边含泪道:“为了她刚出世的孩子,她舍掉自己的性命......”

        程少度落下男儿之泪,程少依更是哭出声来,跪倒在地道:“爹,你别说了......”

        程少度跟着跪下信誓旦旦道:“灭门之仇儿从未忘记,娘的仇孩儿一定会报。”

        程不归转身道:“快起来,快起来......”他分别将二人扶起来道:“一切都拜洛树云所赐,他是爹最好的兄弟,为了得到洛河图竟使出卑鄙无耻的手段暗中偷袭,在背后捅了爹一刀,当时你们的娘亲已经怀胎十月,忽然遭人暗算爹措手不及,你们的娘因为惊吓过度而难产,爹本想......”他心痛的看着程少依道:“爹原想不要那个孩子也要保住你们娘亲的性命,是你们娘亲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见过世面就死了。”他忍住哭道:“少依,你是爹的好女儿,爹对不起你,你不要怪爹。”程少依扑进她怀里痛哭,程不归长叹一声问道:“少度,当天晚发生的事你可还记得?”

        程少度点点头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孩儿永远不会忘记。”

        程不归道:“你们的娘亲生下少依以后只剩一口气,当时,洛英山庄的人像潮水一样冲进来,根本挡不住,我眼睁睁看着你娘死在乱刀之下。”他忍了忍道:“你们娘亲死后,我心灰意冷决意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我把你们兄妹藏在井里就去找他们拼命,可江湖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都倒向洛英山庄,他们的人实在太多,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一夜厮杀,我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处伤,他们以为我死了,又找不到洛河图的下落,一把大火想把一切烧得干干净净,可老天保佑让我活了下来,我不能让你们陪我一起死,我把你们从井里捞出来,找到洛河图之后逃出泰仁山庄。”说起往事历历在目,程不归激动的道:“我原想召集江湖上的朋友去找洛树云讨个公道,可是等我伤好以后,武林中人已经公推洛树云为武林盟主,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洛英山庄势力如日中天,谁会愿意得罪他?弄不好还会拿我们父子的人头去向洛树云请功,中原已经没有我程家的立足之地,好在誓死效忠泰仁山庄的人还没有死绝,幸有一位江湖中的奇女子相助,我带着你们兄妹二人,在几十个人的护送下远走大漠,历尽千辛万苦,整整走了一年终于来到采石城,我心想洛树云再有本事,他的手也伸不到这里,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大喝道:“我们父子能活到今天全靠上天怜悯,三百二十一条人命呀,人们都以为我死了,可我活了下来,老天让我活着就是让我有机会报这个血海深仇,如果不是身负深仇大恨,爹又怎么舍得让你们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

        当年的事说出来令人气愤不已,程少依道:“爹你放心,女儿一定让洛树云血债血偿。”

        程不归已经不是当年的程不归,他看透这个世道,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变得不择手段。听了程少依的话,程不归道:“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们已经为这件事造足势,是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候。”

        程少依轻声道:“爹,女儿已经把洛河图完好无损的拿了回来,天下镖局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我们不是不不用再追究天下镖局的过失?”

        程不归看着她不解的问道:“少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

        程少依答道:“天玄阁绝非浪得虚名,严灼心已经怀疑女儿,他迟早会查出事情的真相,一旦让他查出真相,我们就被动了,我们要对付的是洛英山庄,天下镖局只是其中一枚棋子,眼下这枚棋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既然没有利用价值,就该果断舍弃以免引火烧身。”

        此言甚是有理,程少度一抱手道:“妹妹说的没错,爹,我们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用洛河图挑起武林争端,目的是把祸水引到洛树云身上,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一半,马上就要到见分晓的时候,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严灼心搅了局。”

        程不归狠狠道:“少依,你的意思是杀了严灼心?”

        杀了严灼心那怎么可以,程少依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她微微一笑道:“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杀了他容易,可那样的话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如果让他替我们说话,从天玄阁阁主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更让人信服。”

        程不归大喜道:“少依,还是你想的周到,一切全听你的。”

        程少依笑出来拱手道:“爹,那女儿先告退。”

        还不等她迈开脚步,程不归满脸相聚之喜哈哈一声道:“你都三个月没回家了,先下去休息,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爹为你接风洗尘。”程少依开心的点点头退出去,蓝月可不是那么想的,她知道程少依心中只怕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如果让人知道程不归为自己的女儿向洛英山庄提亲,那他的用心并一目了然。中原武林中人都以为程不归二十年前就死了,更不知道有程少依这个人存在,她底细谁都不清楚,甚至于手下人都称呼她为公子,久而久之,人们早就忘了她是女儿家的身份。为了报仇,程不归从小把她当儿子培养,教她一身武功,她身上没有继承程不归曾有的侠义本色,更多的是心细如发的诡诈和作为黄金之城千金的刁蛮任性。

        这些不是程少依的全部,她天真的面孔下隐藏一颗坚韧的心,或许源于肩上背负的仇恨,或许因为感情的挫折留下的伤痕。她的年龄的和她的心智极不相符,时而真诚如一汪净水,时而复杂如一滩稀泥,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之下,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世人总希望复杂的世道中能有那一抹纯洁,越是这样就越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完美无瑕的严少度。不管她叫程少依还是叫严少度,她用一个又一个谎言编造出天衣无缝的故事,即使别人怀疑她,但在她年轻天真的脸庞下谁又愿意相信她包藏祸心?她就这样骗了严灼心,其实不是她骗了谁,是世人都相信世上真的有正义公道。

        程少依心想,徐妙笔被蓝月一吓,肯定坐立不安,见过程不归以后并命人拿来两坛老酒去安慰安慰他。徐妙笔何止坐立不安,他早习惯风餐露宿的生活,住在这样辉煌的宫殿里,就像躺在棺材当中,门外还有武士把守毫无自由他哪都去不了,那还不如做个叫花子去街市上要饭活得自在。

        正愁着,程少依走进来,徐妙笔可算把她盼来了,高兴的迎上去道:“严姑娘,你终于来了。”

        程少依把酒坛子放在桌上道:“徐兄,在这里不知你住得习不习惯?”

        徐妙笔愁上眉头哀求道:“严姑娘,你还是让我走吧,我徐妙笔就是个市井之人,住在这种地方,实在消受不起。”

        程少依道:“好啊,你走吧。”

        徐妙笔一听拱手道:“多谢严姑娘。”他转身前脚刚跨出大门,心想程少依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又回到程少依身边苦道:“严姑娘,你就别拿我寻开心咯,没有你,我哪也去不了呀!”

        他想走,别说门外的武士不会答应,只怕他连出去的路在哪都不知道。程少依指着那两坛酒道:“徐兄,在下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特意给你挑了两坛中原的好酒,你就安心呆在这享福吧,在下会让人每日给你准备好酒好菜。”这哪里是享福,分明是坐牢,只不过是换了地方罢了。程少依见他面露难色问道:“怎么?徐兄不喜欢住在这里吗?”徐妙笔连忙摇摇头,严少度一笑道:“徐兄,这都怪你自己,谁让你知道那么多知道秘密。”她往徐妙笔身边一凑道:“你我是朋友,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徐兄你,免得严兄说我有违待客之道,可我那个嫂子杀人不眨眼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胡乱跑,被她给撞上,我可救不了你。”

        徐妙笔一听后背发凉,他咽了口口水轻声问道:“蓝月真是你嫂子?”

        程少依挑他一眼答道:“那还会有假的呀。”

        徐妙笔思虑着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你是程不归的女儿......”想到这抬头问道:“可我没听说程不归有个女儿呀,难道程少依是你?”

        哪能什么都让他知道,免得他捣乱。程少依脑子一转道:“你说的是我二哥呀,可惜最近他不在家里,徐兄你是没有机会见到他咯。”她见徐妙笔不信,并道:“难道爹就不能收义女?”她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回徐妙笔信了。程少依双手背在身后走出去,边走边道:“徐兄慢用,在下改天再来看你。”

        见过徐妙笔后,程少依高高兴兴走在走廊上,蓝月忽然出现在眼前挡住去路道:“姓徐的知道的事太多,你干嘛还要留着他?”

        程少依笑道:“留着他当然有用处,再说,他不过是个市井之徒,不值得杀他。”

        蓝月冷冷一笑问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严灼心的朋友,所以你不忍心杀他?”

        心事被猜中,程少依急忙换了个话题问道:“嫂子,我派人带回来的那几个人在哪里?”

        蓝月知道,她和严灼心朝夕不离相处快两个月,儿女情长感情一定不浅。她不想回答就是默认,蓝月道:“都关在地牢里。”

        程少依嘻嘻一笑道:“我去看看。”她立刻调走就走,免得蓝月追问。

        天寒地冻,外面还下着小雪,地牢里通风不便,到不像外面一样寒冷。不过,冬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牢里或多或少受到波及。程少依名守卫的武士打牢开门命人等在门外,她独自一人走进去,花依怒、洛诗禾都关在牢里,只不过身上几处大穴都被蓝月封住,使不出一点功力形同一个废人。

        袁虹也关在里面。在风灵镇那日,他与鱼肠对决,虽然只输了半招,可仅仅是半招就关乎生死,他身受重伤败下阵来,又遇上风雪,绝熬不过一夜。不想碰上蓝月、乌台阔驹等人,毫无还手之力并落到蓝月手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间地牢里。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被关了多久,地牢里暗无天日忽冷忽热,要不是他内功深厚,生命里顽强,只怕早就死了。只是没有疗伤的丹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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