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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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淡蓝色的火焰从无惨的身体上升腾而起。他本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动作却突然流畅起来——他的指甲猛然尖削，刺破了指腹连同掌心，带着温度的血液不正常地汩汩涌出，仿佛整个手掌都要断掉了的出血量，他却微笑着把涌出鲜血的手伸向他的兄长，“喝下去。”

        呆立的兄长被保镖拉远一步，下唇却还是沾到了不少。分不清是残损的肉还是快速凝结的血块，错觉让他下意识伸舌头舔上了那些在我眼中正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血液。

        “去死吧。”

        无惨如此重复了一遍，立即眉头紧皱，并不管他肢体抽搐的兄长，把快需要断肢缝合手术的手伸给我，“为什么我不能让它长好？”

        “太慢了，真是的，”他虚弱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地控诉，“为什么？”

        委屈是一种奇怪的情感。一般来说，只会在孩子对父母的要求无法实现的时候才会产生相当的委屈。

        淡蓝色的火焰从他流血的指尖流淌过来，包裹了我。奇怪的是，这些火焰并不滚烫，正相反，它们冷得惊人。

        如果我能看见，那么我能帮他吗？

        你应该去叫你的家庭医生了，应该这么说，但这有点儿像人类呼吸和吃喝的本能，当我接触到那些流动的、冰冷的、甚至能让人感到愤怒和悲伤的火焰，我就意识到我能用它们做到什么事，就好像接触到了我的第六根手指或者第二个大脑。苍白的、半透明的皮肤寸寸延展，覆盖住蜿蜒交错的经络骨骼，淡青的血管嘣嘣挣动着，迅速归于平静。

        “这里，”他指着靠近手腕的部位，指指点点，“还很痛。”

        我只好在针海般的神经丛林中挑出了无惨指定的特别的针，再次穿针引线。这工作有些费眼睛，不过我想还好，眼睛被火焰包裹的时候，不仅凉凉的，很舒服，而且能看到皮肤下和肌肉内部具体的情形，比x光还要好用。

        口唇发紫的兄长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拉伸着时间。保镖已经为他使用了相当先进的体外除颤仪器，却仍然不能改变他的现状。

        “吉野小姐，”保镖先生忽然面向我，“无论您有什么办法，如果可以的话，请您高抬贵手，留少爷一命。如此情形实在难以向老爷交代。我个人的性命也许也不那么要紧，只不过，我想到时您也会承接到老爷的怒火和痛苦，仅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向近藤家族签下终生卖身契的职业杀手跪坐在地，一俯到底。这也许是人们面对非超自然不可解释的现象后相当冷静的反应了，不论如何，我确实升起了同情心，尽管微小到差一点被他紧随其后提起的麻烦所压倒，我还是伸出了手。淡蓝色的火焰在那一瞬间也包裹住了大理石地板上的兄长。

        “你在做什么。”无惨显然不满意这种选择题的出现，尤其是答案的出现，“我的手要僵掉了，专心点。”

        “保镖先生说得很清楚了。”

        “那么担心，直接把老头子宰掉不就好了。”无惨似乎认定不懂1-1=0这种数学题的我是个超级白痴，立即大声命令起来，“你没听见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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