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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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医院

        深夜

        冷酷的走廊又暗又长，醒耳的脚步声踏踏而至，一位大夫在巡夜。

        夜真的很长，夜真的很静，很容易就人陷进去，安愉地泡在无意识里。夜真的很沉，夜真的很冷，有人在清醒地打算着自己的病理，在其他人自拥而愈的时候清算伤口。

        什么是睡？什么是醒？什么是病？什么是命？安逸度日的人无心思考，疲于奔命的人没有精力去计量，自欺者仍在逃避，勇者早有一番答案去面对。只有他，在深夜，舔舐着毕生经历，重新划开伤口，想得到真知。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不是恩惠，也不是灾难，只有他有这样思考的资格。许多人在亦真亦幻中生活，又有谁可以分清其中界限，其他人多是得过且过罢了。

        这是他的病，又或者是其他人的病。

        总觉得很安静呢.....

        夜，让人沉浸，各种意义上。

        病人没有入睡，他听见门锁的咔哒声，是截断他思绪的窃鼠。

        门开了，带来悄无声息的流动，让房里的氛围变得新鲜些许，那是活人的气息。

        “还不休息吗，是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悄声探问，摸索着来到病床边，开启台灯，狭隘的光芒将二人周身照亮。

        借着灯光，可以更清楚地看清病人的面貌。他脸色苍白，两颊凹陷，长时间不打理的头发披垂到前额以下，使得面容更加枯槁。阔胸的病人服露出分明的锁骨和肋骨，在冷色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医生，我是不是.....没救了？”

        “嗯......从检查报告来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差，各处器官都出现了明显的衰弱症状。但是我们找不到衰弱的原因，可能是基因突变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明确的救治方法，只能对你进行药物保养。但是，现在还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

        “医生，”病人测过头直面医生，与其他各处不同，他的目光熠熠有神，那里流淌着金色的回旋，丝毫不显病态，“你觉得将死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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