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古道西风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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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老兵。”，采诗官知道洛三想听什么，洛三也知道采诗官想讲什么。

        “六十五年前，老兵十五岁，那时他还不叫老兵，叫小兵。是过了三十年之后，他四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被叫做老兵的，不过那也是三十五年前的事了，他现在八十岁了。”

        洛三感觉采诗官好像讲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讲，“真是听君一席话，白活一弹指。”

        他十五岁那年，西戎游骑犯边纵火劫掠，他木然的注视着邻居家的房子化为灰烬，没有愤怒，因为这把火跟西戎人没关系，那是他玩黑火药不小心点着的。

        为了嫁祸给西戎游骑，他向青梅竹马邻家姑娘小茗保证，一定会抓纵火的西戎游骑来给她们家建新房子。

        于是他找到小铁匠用废铁渣给自己锻造了一把绝世好剑，剑的名字叫绝世好。

        “别追了，等我回来娶你！苟茗。”，一般这种誓言一说，小茗此生是断然等不到他回来娶她了，他觉得或许小茗也没等他，小茗说她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隔壁村的小铁匠就是那样的人，她还经常去找他呢。

        自己不过是个小丑罢了，她追他是因为他拐走了她家仅剩的财产，三只跛脚马，马只有一匹，三只是脚，这是一匹跛了三只脚的马，他一甩马鞭，跛脚马在荒漠上“欢快”的蹦了起来，像个奇行种。

        一路颠簸，跛脚马终于他在出塞前累竭而亡，他不舍的埋葬了一路相伴的跛脚马。

        在路上他无意目睹了一场边军与西戎游兵的小规模战斗，他本想趁乱随便摸一具尸体带回家向小茗交差，不料失手意外杀死了唯一的西戎游兵，边军大胜，全歼西戎游兵一人。

        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此次大捷的功臣，被抓回卫所做了个伙头兵。

        他在卫所里做了几十年的饭，由于饭做实在太好吃，本来定好明年退役回家，却是明年又明年，直到做到八十岁，眼睛迷糊的经常把盐巴当砒霜放，士兵们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卫所的将军只好给他一笔养老费，允其告老还乡。

        将军递给他一串铜钱和一把碎银，说：“我知道你在卫所呆了几十年，只给这么点不合适，但我只有这么多了，再多也拿不出来了。”

        他只取了四十枚铜钱，将剩下的还给将军，说：“我只要这么多，这些已经是我的一辈子了，再多我就担不起了。”，天下哪有吸磁铁的碎银，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他牵走了卫所唯一的一匹战马，慢悠悠的踏上了回家的路，不是他不想快，而是战马和他一样已是垂垂老矣，“老家伙，你也解甲归田了。”，两个苍老孤独的灵魂紧紧相依，夕阳下，一人一马走在古道上。

        眼前的路逐渐熟悉，直到他眯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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