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零章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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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犯人中，姬芜君走至正中央的犯人跟前，他轻弯下腰，脑袋却依旧直挺，与那一袭长发的女人对视，女人桃花眼中的一抹殷红格外惹眼。

        “正是因为不可能才会让你们去，若是可能之事，还会轮得到你们？”姬芜君抬起手一声令下，“把他们给我推下悬崖。”

        “是！”

        未等五人有所反应，黑衣人抬起长戟猛挥在他们脊背上，五个在天地间渺小如沙粒的身影，就这样掉下了万丈深的悬崖，埋葬在漫天雾霭之下。

        姬芜君满意地微点头，刚欲离开，从宫殿方向急匆匆跑来一名黑衣人，他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将脑袋埋进了胸前，颤巍巍道：

        “姬芜君，大事不好了！地牢里还有几位也趁乱越狱了！”

        四周温度倏而急剧下降，连空气都有凝聚之势，在场的黑衣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姬芜君开口：“他们人呢？”

        黑衣人大气不敢出，顿了好几次才嗫嚅道：“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们也跳下了悬崖，跟着那五位去到了人间。”

        话毕，他连磕几个向头，最后将脑袋搁在手背上大喊道：

        “请姬芜君降罪！”

        几秒的死寂，姬芜君忽而讥笑一声，再开口时竟毫无怒意，“好，甚好。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这世道越乱越好。”

        他的手掬起，雪花轻落在他白皙的手中，那修长的五指缓缓聚拢，捏成拳，手背青筋爆起。

        “这天下，终归会是我的。”

        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像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众人惶然跪在雪地上，同蝼蚁般蜷成一团，他们将脸埋进雪里，紧紧闭上双眼，振聋发聩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眼望去，一片黑与白中，唯有一抹金色格外璀目惹眼，像是这天地混为一体的虚无中，仅存的一缕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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