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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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学院,顶级私立学府,设备齐全,师资过硬,在读的学生非富即贵。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江湖,这里更像是上流社会的缩影,若家世浅薄或丑闻不断,难免遭人非议。
萧靖,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的出生不是秘闻,刁家又是出了名的暴发户,底蕴浅,偏偏爱上跳下窜,在名流中,不过是卖笑的角色。
偏偏,刁家的小儿子太过出色,将他们的光芒都掩盖了,连赫赫有名的江总都被俘虏,却不知珍惜,让人又急又气。
刁吉就算了,就连这个拖油瓶也得了江总的青睐,暗中包养。
呵,江总是何等人物,他也配?
刁吉出国,他们无可奈何,可他的哥哥还在眼皮底下呢,自然能慢慢收拾的。
不过,他们是经过精英教育的,不至于大动手脚,可折腾一个人,仅凭武力,也太无趣了。
让人不痛不痒又难受的招式,其一就是排挤。
比如,将他当做透明人,不闻不问,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在私底下讥讽。
这几年,萧靖在众人的冷暴力中,熬过了一日又一日。
这不,萧靖当踏入校园,就察觉不妥。
校园中,同学们三三两两,见到他时,暗暗鄙夷,默契地绕路而行,好似靠近些都会染上晦气。
若是原主,怕是难受极了。
然而,萧靖是什么人,岂会将他们的可笑把戏放在眼里。
说起来,要是谁也别来烦他,还乐得自在呢。
萧靖年十九,就读于大一(5)班。
在这里,有固定的班级和任教老师,便于管理。
教室里,极其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极尽奢侈。
萧靖从后门走近,坐在后排的学生们瞥一眼,不耐烦地转过头。
有的,暗骂他讨人厌,明明家里有钱,偏要去当江总的情人。
萧靖低着头,默默坐在了角落处,想放下书包,却发现抽屉里都是垃圾。
手一顿,火气腾腾而起。
教室里,不少人在看好戏,见他默不作声,静静地收拾桌子,又无趣地移开视线。
对于这群无聊的富二代,越是反抗,却是激起他们的恶趣味罢了。
在长年的冷待下,原主早已摸索出一套生存之法。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大学时光,毕业后,才有逃离原生家庭的底气。
这时,一名男生走来,他长得剑眉星目,气质冷清,身形如松柏挺直。
仰头一瞧,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人呢。
在医院分别后,何以桥就记住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同学。
他的眉眼,时常在脑海中浮现。
何以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见到少年后,心乱了一拍。
糊里糊涂的,就走到了这里。
萧靖迷迷糊糊,双眸如初生小鹿般纯净:“何同学,怎么了?”
何以桥冷清一笑,关切问:“你还好吧?”
记忆一闪而过,萧靖心知,他在询问自己吃药一事,故浅浅一笑,害羞说:“我很好,谢谢。”
少年的气息很恬静,如雨后初晴,笑容在阳光下动人心魄。
何以桥微微偏过头,窘迫道:“你还是一个人坐吗?我……我们一起坐吧?”
萧靖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不是吧,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一个人就挺好的,千万别来同桌啊。
见他不说话,何以桥有些失落:“不行吗?”
萧靖不会拒绝人,心里在流泪,嘴上却同意了:“可以的。”
何以桥眉开眼笑,飞快地将桌椅拉过来,与他的桌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出声嘲讽:“一个卖弄姿色的拖油瓶,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户,也凑一起了。”
言罢,嘲笑声四起。
何以桥温和一笑,稍稍靠过去,悄声说:“别理他们,脸皮厚点就行了。”
萧靖一顿,默默看他一眼,很难想象,他是这种属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桥气质独特,嗓音也好听极了:“怎么,很奇怪吗?”
他家世落魄,母亲还疾病缠身,若不是看中这所学院惊人的奖学金,也不会来此就读。
挖苦、嘲讽和贬低都不能将他打败,做人嘛,只要脸皮够厚,就无畏流言蜚语。
身体僵直,萧靖缓缓转过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颜无耻。
忽然,坐前桌的两人越闹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桌。
桌子猛地往后退,狠狠撞了下萧靖的腹部。
“嗯……”
萧靖蓦然俯身,紧紧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浑身直发抖。
太疼了,他本就伤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桥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埋在双臂里,看不清神色,隐约露出苍白的侧脸,泛着浅浅的冷汗,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药,何以桥以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书包,想寻来药物。
萧靖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乱抹了抹冷汗,笑容虚弱:“我没事,就是没吃早餐,肚子有点疼。”
“真的?”何以桥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发毒誓吧。
温热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桥收回手,叮嘱道:“休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无力趴在桌子上。
这时,前面的两人越闹越过火,嬉笑间,又撞了一下萧靖的桌子。
刹那间,桌子撞向胸口,萧靖闷哼一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脸色如纸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内不准打闹,这两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们还未察觉,仍在嘻嘻闹闹的。
眼看一人往后倒,又要撞上桌子时,何以桥推了他一把,怒喝:“别闹,你们撞到后桌了!”
被推的男生满脸震惊,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同桌,惊得结巴了:“你……你们……他,他推我……”
这小子,不过是个落魄户,还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男生怒气冲冲,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萧靖的桌子,却惊骇于何以桥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残暴的野兽还骇人,好似他敢下手,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头,却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话虽如此,他慌乱的心跳,唯有自己能听到。
何以桥将两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脚无措:“你还好吧,哪里痛?”
哪里痛?哪里都在痛!
萧靖按着胸口,低低抽气,拼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下剧痛。
一会儿后,他虚弱笑笑,感激说:“我还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他早晚得患心脏病。
何以桥狐疑,心里是不信的,却并未揭穿,体贴地让他趴一会儿,歇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被拍了拍。
萧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着迷茫的双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眸子含着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轻启,似人浅尝。
只一眼,方远就怔住了。
这小子,一段时间没留意,又变美了,每时每刻都在勾人,他没有男人就会死吗?
想着,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方远掐住他的肩头,嚣张道:“走,跟我去厕所。”
萧靖糊涂了:“你去吧,我不去。”说着,他锤了锤脑袋。
方远气笑了,五指用力,难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剧痛从肩头传来,萧靖身子皱缩,想推开他的大掌,却无可奈何。
嘶!这死小子,下手够狠的!
轻柔的力道拂过手背,痒痒的,让人不免多想。
方远失声喊:“你勾引我?”
这一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方远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小子,你别搞事。”
萧靖无奈了,究竟是谁在搞事?他再不放手,自己的肩头就要废了。
忽然,一段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萧靖闷哼一声,用力锤了捶头,压下神经的刺痛。
方远嗤笑一声,调侃问:“想靠自虐来博取同情?”
他的语气恶劣又玩味,仿佛在看一出笑话。
记忆中,方远一向如此霸道,他家世不凡,偏偏叛逆期奇长,都读大一了,还爱捉弄看不顺眼的同学。
说起来,两人并无交集。
只不过,方远曾爱慕刁吉,常常见心上人落泪,以为他被萧靖欺负了,为他出头罢了。
萧靖默默叹气,在方远和一众小弟的推搡下,走得慢吞吞的。
厕所中,方远差使一个小弟清场,反锁门,将萧靖堵在角落处。
“我叫你来,你还敢不来,翅膀硬了?”
萧靖低着头,闷声说:“没硬,在你面前,我硬不起来。”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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