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回空寄情错含冤_惊雀定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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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回空寄情错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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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在白杨之间,每人的面上都挂着不安。

        纪莫邀在哪里?姜芍真的会乖乖听话吗?龙卧溪和温枸橼为何出现在奇韵峰?宫佐和羽佐究竟被谁人所杀?祝蕴红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没人知道摩云峰上会发生什么事,只能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享受这短暂的平静。

        背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呼唤——“马老四,还真是你!好久不见!”

        马四革回头,见是高知命与欧阳晟二人,忙勒马下车迎接,“不知是二位兄弟,失迎。”

        高知命下马,仔仔细细地将众人打量一番,这才娓娓问道:“你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马四革苦笑道:“还多了一个人呢。”他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曾代安玉唯留书靛衣门,如今正好亡羊补牢。“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说话……”

        “要何等丧心病狂的人,才会绑架姜芍来威逼姜骥说出一件没人知道他是否知情的事……我真不明白小安是怎么想的。”高知命紧紧握着酒杯,却没有喝。

        马四革干咳两声,“他看起来胸有成竹。”

        “那你就信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安做事有多不计后果。况且没人提点,他会自己想出绑架这种招数吗?”

        马四革挠挠后颈,“你们都这么说,搞到我都好奇那时候是不是吃错药了。”

        高知命又问:“那师叔又怎么会出现在姜家堡呢?”

        马四革将前情相告——“温枸橼想找她爹娘下落,师姐又给了我登河山这条线索,我就让师叔带她跑了一趟。”

        嫏嬛接过话来:“我猜,他们是根据在姜家堡找到的蛛丝马迹,这才去了奇韵峰。”

        马四革仰天一叹,掩面诉苦道:“知命啊,现在那个谁又不在,我们都有些无所适从了。在摩云峰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如果他们一口咬定师叔和温枸橼是凶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恐怕只有我们两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吧?”

        高知命依旧气定神闲,“兵来自有将挡,水来不过土掩。就算事与愿违,大不了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总有办法。”

        “你别说。见到你,我心定多了。”

        “我算不算填补了那个人的空白呢?”高知命笑道。

        马四革连连点头,“你比他靠谱。那家伙喜怒无常、来去无踪,我生气都来不及呢。”

        高知命又道:“先不说这个,老四。我不晓得师叔和温枸橼如今身在何处,但他们应该很清楚自己已经惹祸上身。师叔也许见怪不怪,但这次毕竟是杀人罪,受害一方还是天籁宫,更易引起众怒……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

        “天籁宫受害与别人受害有何不同?”嫏嬛问。

        高知命解释道:“江湖中人虽然未必事事听从天籁宫的劝诫,但毕竟仙山名门,多少还是存有敬意的。有她们站在自己这边,不但面子上好看,做事也算师出有名。试想若能逮到凶手,让天籁宫对自己有所亏欠,日后遇上争端,不就能占到便宜了吗?”

        嫏嬛咬咬牙,“如此说来,一口咬定他们是凶手,迅速结案,不是最便利的事么?看吴迁的样子,同生会似乎是主持,第一手证据肯定在他们和天籁宫手上。龙前辈早前在涂州盗剑,同生会定然不会放过他。我们就算坚信他们不是凶手,也不足够,毕竟又无法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高知命浅浅笑道:“不怕,真的假不了。他们若是清白的,我们就总有办法拆招。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估计也会这么说的。”他顿了顿,又朝嫏嬛叹道:“我看你对付姜芍还真是有一手啊。她十五岁那年赤手空拳击退十八个求婚者的战绩,至今令人谈虎色变。如今居然对你言听计从。”

        孙望庭嘀咕道:“在很多人心里,她就是一只母老虎吧。”

        嫏嬛干笑不语。

        往阅星观的路程不短,但也颇有闲趣。适逢晚春,满目绿意,遍体潮风。不日来到摩云峰下,果见一座奇山高耸入云。那时节,日映云出,漫山翡屏翠幕。

        高知命叹道:“摩云峰果然异景纷呈,不枉我等跋涉至此。”

        “以前这山是不是叫摸云峰?山峰顶天,举手摸云,说的是这里吗?”陆子都问道。

        马四革回答:“不错,最早确实是叫这个的,后来似乎是有人嫌‘摸’字太过直白粗鄙,有如猥亵,便改成了‘摩’字。”

        嫏嬛遥望山上绿鳞摇曳,心中忐忑不安——正是至亲平冤时,欲抗名门力维艰。

        上山途中,高知命滔滔不绝地说起许多摩云峰往事。“阅星观旧时是皇亲的行宫,唤作伴星宫。后来虽由道士接管,改成了修行之所,但仍颇受风流之士青睐,年中又不少人特地来此借宿。听闻天籁宫师祖庄清涟就曾到宫中抚琴。”

        嫏嬛两眼发亮,道:“那真是要好好瞻仰此地了,也难怪天籁宫会选择在这里伸冤。”

        行近山腰,丛林中突然跌出一个老沙门。

        “大师小心!”嫏嬛一把扶住他,方稳住脚步。

        高知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出家人:黄袍袈裟,念珠法杖,一一齐备。“敢问大师法号?”

        和尚回礼道:“老衲崖回。”

        高知命大惊道:“阁下难道就是雾峰山达摩寺方丈、上月圆寂的智谛大师之继任——崖回和尚?”

        “施主好记性,正是在下。”

        高知命隐约觉得这个和尚有些面善,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不曾谋面,实在失礼。晚辈靛衣门高知命。”

        “不必多礼,反而是老衲拙钝,冒犯了这位姑娘,实在过意不去。”

        嫏嬛又问:“大师因何失足?”

        崖回答道:“老衲来这山中半日,正在林中聆听叶吟鸟鸣。恰见一双白蝶相逐而飞,心中喜悦,就一路跟了上来。哪知一脚踩空,让诸位见笑了。”

        嫏嬛笑道:“大师能有如此闲趣,实在难得。”

        众人彼此介绍了一番,但没有暴露藏在马车里的姜芍。

        此时山上走下一个大汉:紫袍灰带,黄领黑袖。威风八面,气如虎熊。

        嫏嬛在涂州见过这个人。

        “同生会左护卫缪泰愚,见过各位。”

        一行人随他来到阅星观,得知除了登河山之外,其余受邀之人均已到场。

        高知命小声道:“大家都特别紧张天籁宫,就算不能亲自出席,也会让身边最得力之人代为赴会。难怪这山中有股阴森森的杀气。”他顺势叮嘱欧阳晟,“眼观八面,不要放过任何小动作。”

        葶苈则一直左顾右盼,指望能找到吴迁或者祝蕴红。他们出发在前,理应早就到了,但这一路走来都不见他们的踪影。他恍恍惚惚地张望,也不晓得自己在期盼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同生会弟子冲到缪泰愚面前,道:“缪护卫,登河山奎木狼与娄金狗到了。”

        缪泰愚还未及回话,走廊上一扇门突然“啪”地飞开,一抹绯红怒气冲冲地烧向前厅。

        “小红……”葶苈将自己的声音咽了回去。

        “好一群无耻之徒,自家手脚不干净,还有脸来玷染他人白事!”祝蕴红指着两位星宿,破口大骂,“厚颜小人!小人!”

        前厅空气急剧升温,与会众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吴迁忙上前将她拉开,“小红,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

        “表哥,剑是我从姜家堡拿回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为什么要替他们保存颜面?”

        吴迁急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有要紧事。”

        “和这些鸡鸣狗盗之徒一起为天籁宫主持公道吗?表哥你别开玩笑了!”她怒目瞪着二位星宿,“你们怎么不出声了?心虚吗?罪证确凿了还敢抛头露面,你们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两位星宿均默不作声:虽然清白,实则理亏。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解释更是矫情。出发前,姜骥叮嘱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同生会吵起来,宁愿先被狗血淋头,往后再慢慢斡旋。姜骥没有给他们自辩的余地,他们不敢违令。

        “正人君子的招牌被拆了,说不出话来了吧?看我们来日怎么跟你们算账,居然敢动兰锋剑的主意,你们跟那个姓龙的老贼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祝蕴红说个不停,旁边没人敢插嘴。

        局外人则都兴致勃勃地围观这台好戏——同生会与登河山向来亲好,今日祝家小姐竟撕破了脸,在这么多人面前臭骂两位星宿。就算天籁宫惨案不了了之,回去也有足够的谈资了。

        吴迁一面苦于应付火冒三丈的祝蕴红,一面又实在无法给好脸色两位星宿看,只好朝缪泰愚打了个求助的眼色。

        缪泰愚会意,道:“大小姐,我带你回房休息。”

        祝蕴红没理睬他。

        缪泰愚伸手想拉她走,却被她一掌拍开——

        “缪护卫,难道你也要为这群卑鄙小人打圆场吗?”

        缪泰愚也终于忍无可忍,朝二位星宿喊道:“你们一言不发,难道是默认大小姐的话了吗?兰锋剑真是你们偷的?”

        吴迁这回真的束手无策了——他就不该指望缪泰愚能帮上忙。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吴迁焦头烂额之时,后方传来了一阵琴声。

        “诸位英雄,”后廊绕出一位身披纱衣的女子,面染愁色,眼含哀衷。只见她抱琴而出,款款作揖,“司琴这厢有礼。”

        吴迁立刻松了一口气,“司琴既然来了,真是再好不过。刚才只是有一些小误会,我们已经平息了,不要担心。”他再次下令道:“缪护卫,带小红回去!”

        祝蕴红正要开口,却收到了吴迁一个“别闹了”的嘴型。碍于司琴在天籁宫的地位举足轻重,她确实不好再发作,只好乖乖地跟着缪泰愚离开。

        “司琴,实在对不住。”吴迁鞠躬致歉。

        “吴公子不必如此,”司琴含泪道,“应该赔礼的是天籁宫才对。我们向来以平息纷争为己任,不知因何触怒于人,招致厄运降临。如今两位宫人惨遭毒手,无处缉凶,走投无路之际向各位求助,不想反而带来了更多的不快。可怜宫、羽二佐年少芳华,无辜殒命,而天籁宫也无力再化解是非。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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