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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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东方。

        迟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一直落在身后的少年，“我不是寻你那位沈师兄。”

        “啊？”庄风愣住，“不是沈师兄？”

        “我寻你。”

        “我？”庄风实实在在愣得狠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迟遇没理他这一脸呆相，继续往客栈走去。庄风追上来，好奇道：“寻我做什么？”

        迟遇依然不理。

        庄风又琢磨了会：“难道是因为金丹化器那个术法？其实我不懂这个术法，只是吓唬一下那个恶妖，我……”

        他自顾自解释，谁知迟遇忽然停下：“不懂你还敢乱用？你不知道金丹离体会有什么后果？”

        庄风被这一句话里的责备之意惊住，他望着迟遇，有些不解：“可是若是我不用这个办法，沈师兄和我可能都会死。”

        迟遇目光一瞬不瞬，庄风看不懂其中意味，只觉这目光能穿透躯壳，抵达未知之处。良久，迟遇伸出手，不知要做什么，却又忽然放下，像是叹息般：“你得学会珍惜自己。”

        声音很轻，有些熟悉的感觉，让庄风又想起江堰来。他心中泛起酸意，喃喃一句：“师父……”

        两个字，如风声掠过耳畔。迟遇背过身，好一会才道：“先回去等韩凌的消息。”

        那根羽毛悠悠然飘回来时，迟遇正在窗前。窗外是清风闲云，流水迢迢穿城而过。淡色的羽毛直直扑向迟遇额头，被一把拈住。

        “除了助修行外，还有一种凝练灵根之法。但是这法子偏得很，很多年前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那书写得也不详尽，我不大清楚其中细节。”

        庄风听着，想迟遇应当问的是女子失踪之事。羽毛静了一会，韩凌的声音又传来：“你到底为何要来青冥？怎么又到明州去了？你的……”话还没完，迟遇就将羽毛收回袖中。

        庄风注意力全在凝练灵根上面。灵根是命炁所在，灵根不足则多病多痛，非人活物能化作人也是因天生灵根。想到这，庄风惊道：“难道是陆公子？”

        迟遇道：“那位陆公子不像说谎，他应该不知灵根之事。况且，失踪这件事并不一定就与凝练灵根有关。”

        庄风也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合，他想起店小二所说，随口道：“或许那些女子真是与情郎私奔，却又因故改主意了。”

        “私奔？”

        “嗯。之前听说是那些人家怕坏了名声，才说成失踪。”

        “私奔坏名声，失踪便不坏了么？全凭人言。”

        这一声低沉近似耳语，庄风没有听清，他下意识仰起头来，就见迟遇正望着自己。庄风觉得晏知行说得没错，清和仙君长得的确令人过目难忘，可以称“好看”二字。这种好看如星如月，如这世间所有不可触碰的美丽之物，非常纯净。

        迟遇背对木窗，天光被遮挡，尘世寂静，庄风忽然脱口道：“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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