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_珠光宝气之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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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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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愿就这样肯定:“……或许。”

        最后她咀嚼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会见到他吗?”

        “可能吧。”

        “你许过愿望吗?”

        “什么?”

        “这里的许愿池,我是说往许愿池里投硬币,很灵验。”

        雅思点了点头。她从网吧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位女童在观景台的喷泉边用印尼语争论不休。接着其中一位女孩子略带羞涩地朝她走来,摊开手,手心里的一枚硬币在阳光下发出银色的光。

        「“你可以帮我们投一枚硬币吗,我们的手都不够长。”

        她握着硬币的掌心有一点儿发烫,应该是太阳照得太久。那座雕塑喷泉其实并不高,只是最高一层的池子实在很小,凭女孩子的手长想要投进去确实不容易。她在心中谨慎地计算了一下抛物线,站远了一点,顶着女孩们的期待目光抬起手臂。

        却被一直背靠着观景台栏杆的男士叫住,他有一头深棕的卷发,眼睛是黯淡的蓝色。

        “这样可不行,这里的许愿池,需要背对喷泉,左手拿硬币从右侧投上去,这样才能实现愿望。”

        若不是对方那张被年月摧残的、有如脉脉温泉水般的脸朝她友善地笑着,若不是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触动了她,雅思差点就要抱怨着把硬币递过去。但也不妨碍她在心里抱怨:若是不想要人许愿就建个普通池子好了,非要出个折磨人的规则。

        不过反正她也没有什么非要实现不可的愿望。但女孩们可爱的脸,实在让她无力拒绝。雅思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两手插兜的男士一眼:“麻烦你帮我看着角度。”

        他站到她面前,替她挡住了热烈刺眼的阳光。

        “再后退半步。”比刚刚的距离近了些,雅思发现对方暗沉的蓝眼睛此刻竟亮得像是被阳光拂照后波光粼粼的海浪。

        “准备好了吗?”

        雅思闭上眼,某种命运的弧线从她手中抛出,在烈日下强烈地反光,最终滑落进水池中。那声音轻闷而微弱,短暂而几不可察,一如某种未知未觉的悄然的松动。女孩们欢呼雀跃起来,朝她道谢,她松了口气。然后,雅思便听见男士轻快地说道:“well,我们配合得很不错。”

        “你住在哪,小姐?不,让我猜猜…莫非是巴黎?”配合着完成了女孩子们的心愿后,雅思同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士一齐在观景台短暂地闲聊起来。反正她也无事可干。

        “为什么是巴黎?”她好笑地看着男士慷慨地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因为你看上去像个迪奥模特。”

        雅思挑了挑眉:“那真可惜,我不是。”

        “我是。”雅思略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不过联想到之前他那双眼睛的亮澄,此刻也不觉得有多意外了。

        男士拿起酒杯对她做了个调皮的手势:“前迪奥模特,要知道人生到了某个阶段,什么都会加上个前字——前模特、前公司…或者前女友。”他笑了一下,雅思谢绝了他的酒,男士毫不在意地举杯:“那祝你玩得尽兴。”」

        雅思耸了耸肩,她确信自己应该已经把冷漠表现了出来,因此心直口快的玛莎不再追问,而是喝干了高脚杯里的酒,“明天是安妮的生日,我们会办个聚会,你愿意来陪她过生日吗?”

        安妮,那个女孩的名字。

        乐团开始演奏,过时的音乐让雅思经不住地感到些许烦躁,她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会。所以雅思答应了下来,接着便跟女人道了别。

        德雷克是一家电视台的剪接师,在此之前他是一家还未倒闭的报社的摄影编辑。在贺峰为了生活什么工作都能干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俩做过一会儿同事。确实是非常短暂的一段经历,如果贺峰回头整理一遍他过去那些写满了浅蓝色细线格的袖珍记事本,计算其中的日子,可以确认的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中爪哇工作。

        贺峰是在三宝垄的滨海度假小镇里结识的他,当时他们两人都被派往三宝垄负责采访一个发生在酒店宴会厅的爆炸案,爆炸案的受害者全是正要开始享用晚宴美食的宾客。

        然后有天下午,他和德雷克在苏拉加达郊外的一个小村庄吃午餐,桌子忽然猛烈晃动,黑色的炖肉从碗里泼了出来。到了那时,他已经习惯了印尼偶发的地震,地球猛烈震动,一切也暂时中止。过了一会儿,他们拾起汤匙,继续吃饭,但大家却开始尖叫,慌张冲过他们,穿过小小的广场。德雷克拉着贺峰一跃而起,他跟着大家跑,心想也许哪栋建筑物倒塌了,但此时的混乱却实在与地震无关。当他们跑到街角,看到一个青年男人躺在地上,一片狼藉。他头部中弹,鲜血像慢慢延伸的小河一样从头盖骨里冒出来。时至今日,贺峰也依然记得这一幕:青年男人奄奄一息地窝在人行道上,铺路石被火熏黑、被血浸透,眼睛好像打瞌睡一样闭着,喉咙冒出非常微弱的声音。手腕上廉价的金表在太阳下亮得刺眼,脖子上有一段被扯断的红绳。

        “记录这一切,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德雷克拿过贺峰的相机,他的业余设备没有配长焦镜头,所以德雷克只能靠近拍摄。贺峰原以为会有人阻止他、咒骂他,把他拉开,但没人理他,等德雷克用完一卷底片,救护车还未赶到,男人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那天晚上,他和德雷克搭乘的通宵巴士从默巴布山脉沿着一条狭窄的道路蜿蜒而下,一道闪电将漆黑寂静的荒野照亮。恐惧如岩石层散发出的寒气一般静静蔓延,他本能地开始数数,猜测着下一次雷击何时发生。他似乎又看见那个黑头发、有着墨石般眼睛、瘦得皮包骨的小男孩在望安山上追着闪电跑的情景。

        云销雨霁,第一缕日光缓缓自地平线升起,他们的通宵巴士被拦了下来,他们和其他乘客被赶下车,大伙出示证件,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查哨站警卫拿着手电筒对着大伙的脸猛照。一闪而过的灯光却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样一张面孔,身后的警棍或是别的什么蠢蠢欲动。贺峰猛地联想起下午那个躺在人行道上的青年男人与自己外表上的相似性——某种种族上的相似性。他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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