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大结局下_重生之侯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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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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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因病精神紧张才行刺,并非故意,就算获罪,也是从轻处罚。

  欧阳夜辰冷哼一声:“清颂现在的局势有些动荡不安,父皇安在,才能稳定大局,若是父皇突然亡故,清颂就会再次陷入动荡之中,本宫再愚蠢,也不会杀害父皇,自毁城墙……”

  众人的心思瞬间沉了下来,现在的太子是储君,皇帝又非常信任他,百年之后,他绝对会是清颂的一国之君,的确没必要弑父夺位……

  “禀皇上,瑞王爷带着玉龙胜利归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外响起,皇帝阴沉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宣!”

  “宣瑞王爷觐见!”太监的声音一道道回荡在皇宫内外,欧阳夜翼一袭玄色衣衫,大步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的侍卫手中,捧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檀木盒,盒上挂着小锁,还封着高焰国特有的纸封,昭示着木盒从未开过封。

  皇帝凝重的目光停在檀木盒上:“玉龙找到了!”

  “是的,父皇!”侍卫将檀木盒递给太监,太监端到一旁,轻轻揭下纸封,打开小锁,掀开盖子,露出一只晶莹剔透,活灵活现的白色玉龙,玉龙口中还含着一只珠子,在光亮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独一无二,天下无双之物,说它价值连城,一点儿也不为过!

  众人暗暗赞叹玉匠的巧夺天工时,太监又从另一只檀木盒中取出了瑞王接来的青色玉龙,也是美玉雕刻,不过,与白色玉龙的神态,姿势不尽相同,但,两条龙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气势强盛,宛若真龙现世。

  “去寻言悔大师!”今天已是月底,必须在子时前将玉龙摆在最合适的地方,镇压邪气。

  大臣们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玉龙齐全了,清颂有救了!

  “是!”门外,侍卫领命而去。

  “瑞王爷真真厉害,不仅从雾山接回一条玉龙,还从恶贼手中寻回了另一条……”有人出言赞叹,喜悦的眸底闪着敬佩与欣赏。

  “是啊,瑞王爷当真是能力非凡呢!”

  两条玉龙,都经由欧阳夜翼的手带到皇宫,展于众人面前,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带回两条玉龙的有功之臣,欧阳夜辰的功劳,被他掩盖的不见天日。

  “过奖了,本宫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欧阳夜翼谦虚着,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玉龙是他派人抢走的没错,不过,绝不能找到的太早,否则,定会惹人怀疑。

  一步一步,慢慢将玉龙找到,再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后方才抢回,在最关键的时刻送进皇宫,文武百官对他的能力会是绝对的肯定,欧阳夜辰接玉龙到半路功劳与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堂堂太子会被他这个王爷压的不见天日。

  有欧阳少弦帮忙又如何,一样会是他欧阳夜翼的手下败将,他的另一个计划正在实施中,很快就能将欧阳夜辰从太子的位子上拽下来,清颂的下一任皇帝,会是他欧阳夜翼。

  太监端着玉龙,缓缓走过大臣们面前,准备放至高桌上,不经意间侧目,一名大臣望到了玉龙的口:“白色玉龙口中,是不是有东西?”

  另一大臣不以为然:“玉龙口中的当然是白色玉珠。”

  “不是,是玉珠后面,还有东西!”

  玉珠后面还有东西?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玉龙口中的玉珠上。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太监拿开玉珠,从玉龙口中扯出一条小小的纸张,呈给了皇帝,打开来看,皇帝瞬间变了脸色,凌厉的眸底寒光闪烁。

  “父皇,出什么事了?”察觉到事情不妙,欧阳夜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皇帝将纸条往桌子上一丢:“自己看吧!”

  欧阳夜翼疑惑的拿起纸条来看,顿时眯起了眼眸:“这是……一名得道高僧书写的,皇兄与焰国有来往的信……”

  更确切一点儿说,是一封指证欧阳夜辰与高焰勾结,通敌叛国的信件。

  大臣们瞬间明白过来,玉龙肯定是太子故意让人劫走的,瑞王爷前去寻找时,太子泄露计划,让那些人有了防备,险些将瑞王一行杀掉,后来,瑞王将计划隐藏,除了皇上和瑞王,无人知晓,太子怕玉龙找来后会泄露他与高焰国勾结的秘密,就抢在玉龙寻回来前,刺杀皇帝。

  废太子的诏书没下,欧阳夜辰就是清颂储君,只要皇帝一死,欧阳夜辰就会是下一任清颂皇帝,就算玉龙找回来,清颂皇宫一片混乱,无人去理会玉龙,就没人会发现玉龙中的秘密,欧阳夜辰可明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欧阳夜辰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父皇,儿臣前去高焰接玉龙时,曾仔细检查过玉龙,玉珠后面并没有信件!”他拿了玉龙一路,如果玉珠后有指证他通敌的信件,他岂会容它来到清颂京城。

  “皇兄的意思,玉珠后的信件,是有人故意放进去,陷害皇兄的?”玉龙在忘忧山被人抢走,经过欧阳夜翼之手抢夺回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锁和纸封都好好的,没人打开过,玉珠后出了信件,就是在封盒前放进去的,欧阳夜辰再解释也没用。

  “三皇弟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欧阳夜辰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和本宫想的一样呢,不知三皇弟心中可有可疑人选?”

  “事情没有查清前,本王不敢妄下定论!”欧阳夜翼淡淡回答着,眸底闪过一丝森冷的笑,欧阳夜辰想将他绕进去,做梦。

  “高焰国五皇子在清颂时,他的猎鹰时常飞去楚宣王府,本王无意间看到,楚宣王爷与五皇子在用猎鹰传书……”言外之意,太子,欧阳少弦与高焰勾结,早有苗头了。

  “五皇子在清颂时,他最好的朋友是瑞王爷吧!”欧阳夜翼费尽了心机,才与上官昭成为好朋友,两人间的深厚友谊,许多大臣都看在眼中,上官昭的突然离开,他们都有些不解。

  “我和少弦也不知道猎鹰为何会飞进楚宣王府,它在楚宣王府逛上一圈就飞走!”慕容雨眉头微皱,思想活泛的大臣会猜想,难不成那猎鹰是去楚宣王府探消息的?人不方便,就派了猎鹰过去?

  欧阳夜翼冷冷一笑:“真正的原因,恐怖只有猎鹰清楚了!”

  “是啊,禽兽的思想,咱们这些做人的哪里知道!”慕容雨变笑嘲讽欧阳夜翼,微笑清新自然,眸底却犹如千年寒冰,冷的令人窒息。

  “瑞王爷前去雾山接玉龙,一般人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也要二十五天的时间,瑞王爷居然只用了二十一天就来回一周,速度当真是非比寻常!”

  “忘忧山距离皇宫路途遥远,就算骑最快的马,也要一天一夜才能来回一周,可是,瑞王爷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不但来回跑了一圈,还铲除恶贼,带回玉龙,真真令人佩服!”

  经慕容雨这一提醒,众人也醒悟过来,刚才他们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瑞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情,瞬间,疑惑不解的目光集中到了欧阳夜翼身上,他是用特殊的方法做到了,还是……

  “上次本王带兵围剿之事,让抢走玉龙的恶贼有了防备,他离开了忘忧山,搬到了京城近郊!”吃一堑长一智,恶贼老巢被发现,逃到别处另建巢穴,很正常。

  “瑞王爷找回玉龙,肯定也抓到那恶贼了吧,不知恶贼现在何处?”慕容雨轻扬嘴角,似笑非笑。

  “恶贼被抓时,畏罪自杀!”欧阳夜翼回答的天衣无缝,那人已经死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尸体在哪里?”慕容雨步步紧逼。

  欧阳夜翼眼眸微眯:“楚宣王妃是何意,在怀疑本王么?”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如果将那名恶贼的尸体抬来,他们定会验出,那人是被人杀死,而非自杀。

  “捉贼拿赃,赃物已经找到,我只是想知道抢了玉龙,还要杀害太子的贼人是何方神圣,没有其他意思,瑞王爷为何这么大反应?”莫不是做贼心虚?

  “那恶贼心狠手辣,被本王围困时,想将赃物炸毁,为保护玉龙平安无事,本王的人推开了恶贼……”

  “被炸死了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炸死的人,血肉模糊不说,还拼不成完整的尸体,慕容雨不能以此来拆穿欧阳夜翼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瑞王爷去雾山接玉龙前,和南宫太子走的很近啊!”慕容雨话说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惹人遐思。

  欧阳夜翼一惊,慕容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故做镇定:“众所周知,雾山在离月国境内,本王找南宫太子,只是想请教他离月国的路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回玉龙……”

  “瑞王爷以前不是镇守清颂对离月的边境么,京城去雾山的路,瑞王爷应该很清楚才是,没必要再询问南宫太子了吧!”欧阳夜翼话中的小漏洞都被慕容雨一一剔了出来。

  “更何况,问路半个时辰,最多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可那天,我在府后的草地上,看到瑞王爷和南宫太子在书房里谈了一整天……”欧阳夜翼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瑞王府与楚宣王府共同拥有的府后草地,会成为泄露他秘密的最佳场所。

  慕容雨似笑非笑的望向欧阳夜翼,仿佛在说:“需要我把南宫太子叫来对峙吗?”

  “正如王妃所说,雾山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快马加鞭,毫不停歇,可能会在最后一天赶到京城,若是稍有差池,玉龙就来不到京城……”在南宫敛心中,这是件小事情,如果真把他找来,他一定会将事情和盘托出,还不如欧阳夜翼直接承认了,以免被大臣们冠上伪君子的罪名。

  “瑞王爷的意思,您不是从寺庙中取的玉龙!”这种结果,慕容雨早就猜到了。

  “本王请南宫太子飞鸽传书,让雾山寺庙中的僧人带着玉龙,赶了两天路……”欧阳夜翼是为了清颂着想,才让僧人带了玉龙前去与他汇合,事情做的有些不对,但总比误了回来时间,让清颂大乱好。

  大臣们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欧阳夜翼这么做没错,可听闻玉龙不是他亲手从寺庙里接来的,心中多少有些疙瘩,之前对他的好印象,瞬间散了几分。

  皇帝虽然没有说话,眉头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对欧阳夜翼的做法,他也有些不满。

  门外,太监禀报:“启禀皇上,言悔大师到!”

  “宣!”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阿弥陀佛!”言悔大师迈步走进御书房,手持佛珠,目光慈爱:“皇上,贫僧有礼了!”

  “大师,玉龙已经接来,麻烦大师前去镇压不祥之气!”月底即将过去,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贫僧遵命!”言悔大师直起身体,慈爱的笑磁卡,伸手去接太监手中的玉龙。

  突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挡在了玉龙和言悔大师之间,抬眸一望,那人竟是欧阳少弦,英俊的面容,高贵冷漠的气质,周身萦绕的森寒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大师,时间还早,与本王下盘棋如何?”欧阳少弦的语气冷漠,平静。

  言悔大师双手合十,不慌不忙:“王爷,贫僧要去镇压不祥之气,完成仪式再来与施主下棋如何?”

  “晚上子时前镇压住不祥之气,清颂就不会出事,现在是上午,大师与本王下完棋再去,也不晚!”欧阳少弦毫不相让。

  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少弦,棋随时都可以下,大师的时间很宝贵,耽搁不得!”少弦一向知道轻重的,为何今天这么无理取闹。

  “皇上,微臣以性命担保,言悔大师与微臣下过棋再去镇压不祥之气,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皇帝无非是想让清颂繁荣昌盛,欧阳少弦一直都知道。

  欧阳夜翼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眼睛微微眯了眯:“楚宣王,不要再闹了,玉龙早一点儿摆好,清颂就早些安全。”下棋能让玉龙增加威力?天方夜谭。

  欧阳少弦也不气恼:“本王与大师下的棋中,另有玄机,下完一盘棋,清颂的危机会立刻解除!”

  “楚宣王,事关清颂的生死存亡,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欧阳少弦一人的性命,比不上皇帝,皇后乃至整个清颂百姓的性命重要。

  “瑞王爷,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并非在生死存亡的最关键时刻,下一盘棋又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王爷为何一再阻止大师与本王下棋?”

  欧阳少弦语气冷漠,毫无温度,凌厉的目光暗带审视,欧阳夜翼找不出理由反驳了。

  “皇上,御书房可有棋?”

  皇帝生于皇室,也是下棋高手,御书房中有一副上好的玉棋,欧阳少弦来到方桌的一侧,对着言悔大师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师,请吧!”

  不知是不是大臣们的错觉,言悔大师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大师,您怎么了?”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闪着冷冽与冰寒。

  “王爷,近郊还有病人等着贫僧前去医治,贫僧急着放玉龙,暂时没有空闲与王爷下棋!”言悔大师的话讲的合情合理,处处以患病者为先,当真是慈悲为怀。

  “大师是没空与本王下棋,还是根本不会下棋?”欧阳少弦目光冷冽,似笑非笑。

  言悔大师猛然一惊,众人却是不以为然,言悔大师是得道高僧,最精通佛法与棋艺,怎么可能不会下棋,虽然楚宣王棋艺高超,世间难逢敌手,可若是和言悔大师下棋,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大师,您怎么不说话?”欧阳少弦语气低沉,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瞬间便可将人看穿:“如果您会下棋,与本王切磋几招,不难吧?”

  “贫僧忙于为人治伤,许多不下棋,棋艺早已生疏……”

  “棋艺再生疏,也是会下棋的吧!”欧阳少弦目光冰冷,步步紧逼:“大师为何一再推脱着不肯碰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对,欺君之罪,会被杀头,大师当然担待不起……”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言悔大师身上,欺君之罪,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悔大师震惊当场,反应过来后,慌不择路的快速转身向外奔去。

  众人震惊,不解的瞬间,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已到了言悔大师面前,挡住他去路的同时,飞起一脚,将言悔大师踢出了几米远:“大师,这御书房可不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到底怎么回事?”言悔大师犯了欺君之罪?

  欧阳少弦冷冷望了受伤,倒地的言悔大师一眼:“禀皇上,他不是言悔大师,他是假冒的!”

  什么?假冒言悔大师?皇帝锐利的眸底隐有怒火翻腾:“可有证据?”虽然刚才言悔大师的表现让他起了疑,不过,凡事讲究证据。

  “这位言悔大师易了容,揭下他脸上的面具,就可看到他的真面目。”欧阳少弦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言悔大师伤的不轻,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一名侍卫疑惑不解的大步走到言悔大师面前,手指在他下颌摸索片刻,轻轻一揭,一张薄薄的面皮揭了下来,顿时,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帝顿时怒从心来:“你是何人,居然敢假冒言悔大师?”

  “皇上饶命,饶命啊!”冒牌货直起身体,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假冒一事被拆穿,他想活命,必须求饶。

  “楚宣王真真厉害,居然能看出这和尚是假冒的言悔大师!”欧阳夜翼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是夸奖还是嘲讽。

  欧阳少弦扬扬眉毛,皇帝疑心病重,就算没有欧阳夜翼这番话,他也准备讲述原因:

  “言悔大师以慈悲为怀,四处游历,采草药为穷人治病,五年前,言悔大师上山采药时不慎坠下山崖,整条左臂看着与常人无异,其实已经不能用了,这位冒牌货的左臂却是完好无损的,本王才会起了疑。”

  “楚宣王对言悔大师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嘛!”欧阳夜翼话中有话。

  “因为救下言悔大师之人正是本王!”五年前,欧阳少弦在外流历,经过一座大山的山脚时,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言悔大师,左胳膊受伤后,言悔大师不知去了哪里,几年来,杳无音讯,极少有人见过他,故而,知道他胳膊出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你究竟是何人?冒充言悔大师的目的又是什么?”皇帝加重了语气,冒牌货吓的战战兢兢,身体抖成一团:“回皇上……小僧原是千里外一座寺庙的和尚……寺庙的香火并不旺盛……小僧在那里过的很辛苦……一个多月前,有人找到小僧,让小僧冒充言悔大师,进宫向皇上述说那一番不祥之气的言论……”

  皇帝眸底的怒火更浓:“不祥之气是假的?”

  “是……是的……”这些都是事实,冒牌货不想否认:“那人给了小僧一千两银子,让小僧按照他说的去做,至于原因和目的,他都没说……”

  “可恶!”皇帝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坚实的红木桌被拍出一个大洞,眸底迸射的寒光仿佛要将人凌迟处死,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别人耍的团团转,清颂国身份高贵的太子,瑞王,就因别人的一句话,奔波劳碌将一月,快马加鞭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居然利用他们相信佛法之事,将他们这些清颂皇宫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回皇上,那人身着黑衣,面戴黑巾,小僧没看到他的模样!”这一次,冒牌货绝不敢再撒谎了。

  “你们可曾说好如何联络?”一定要利用这个冒牌货,将那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回皇上,那人只在给小僧下任务,给银子时出现过一次,从那之后,再无音信!”他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皇帝凌厉的目光在书房所有人身上来回扫视一遍,最后落在了那名冒牌货身上:“带着玉龙,去镇压不祥之气,其他人留在御书房,不得离开半步!”

  皇宫里的宫人出了事情,那人就让这名冒牌货来说那番不祥之气的言论,可见那些事情都是那人故意制造的,他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除了御书房中的人外,没几人知道言悔大师是假冒的,事情按照原计划进行,看看能否引出那名冒牌货。

  侍卫们带着玉龙,押着戴好了面具的冒牌货离开御书房,前往佛堂,摆仪式,镇压不祥之气。

  慕容雨,欧阳少弦,欧阳夜辰,欧阳夜翼等人则留在了御书房内,外面重兵把守,屋内的众人又相互监督,没人能离开。

  不祥之气是假的,欧阳夜翼接回玉龙与寻回玉龙的功劳在众人心中没那么重了,欧阳夜辰不小心将玉龙丢失之事,他们心中也没有责怪之意了。

  按照冒牌货的说法,那人要玉龙,肯定是有目的的,太子接玉龙出事,是否就是那人在暗中搞鬼?太子被关了禁闭,在玉龙寻回来前,又出了这种事情,会不会也是那人在暗中操纵?

  前一秒还罪行累累的太子,下一秒成了人们同情的对像,立下诸多功劳的欧阳夜翼被他们抛到了九宵云外。

  欧阳夜翼狠狠瞪向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可恶,都是他们两个,坏了自己的好事,早知他们这么诡计多端,早早的就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铲除他们!

  冒牌货在皇帝,侍卫们的监督下,来到佛堂,恭敬的将两只玉龙摆好,又做了一大堆应做的事情,直到正日午时,方才将整个法式做完。

  皇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常动静,皇帝微沉着眼睑:“来人,送大师出宫!”幕后主谋当然不会愚蠢到在皇宫当众杀人,皇帝会放冒牌货出宫,然后,伺机而动。

  冒牌货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出了皇宫,然后,侍卫们返回,冒牌货独自一人前行,暗卫一直跟踪着,直到天黑,也没见其他人与冒牌货接触。

  入夜,冒牌货在破庙休息,暗卫们在暗中监视着,一夜无事,天亮后,暗卫们猛然发现,那冒牌货不知何时中毒身亡。

  消息传到皇宫,皇帝震怒:“这么多人监视一个人,还让他在眼皮底下中毒死了!”是皇宫暗卫太笨,还是杀人者太聪明了。

  太医仔细检查了冒牌货,得出结论:“禀皇上,他一个月前已经中了毒,此毒有一个月的潜伏期,一个月后,毒发身亡。”也就是说,那名幕后主谋,在选中这名小和尚时,为防他泄露太多的秘密,就已经给他下了毒,一月到,小和尚完成幕后主谋交给他的任务后,就会毒发死亡。

  在事情开始前,就已经设好了所有的退路,真是聪明!

  冒牌货死了,表面上看,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不过,一切事情都围绕那两只玉龙展开,接玉龙,丢玉龙,倒霉的是太子,恰恰可以证明,那人想算计太子,太子是清白的,他的各种罪名都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

  “将事发当晚,给太子送膳的那两名太监,和守在东宫外的几名侍卫叫来!”皇帝冷冷的下了命令,太子是冤枉的,那他说的话就是真的,那两名太监是真的想杀他。

  “是!”太监领命而去,一盏茶后,慌慌张张和跑了回来:“启禀皇上,不好了,那两名太监也中毒死亡了……”

  可恶,又快了朕一步!

  皇帝微张的大手紧握成拳,面色更是阴沉的可怕:“解了御书房所有人的禁,让太子,楚宣王,瑞王他们各自回府吧!”幕后主谋太聪明,也很狡猾,居然将他们这些皇宫之人全部算计了。

  幸好少弦与言悔大师早年接触过,知道大师的胳膊残了,面前的是冒牌货,否则,朕定会上了那幕后主谋的当,与夜辰父子相残。

  两只玉龙已经没什么用了,改天命人送回雾山和天山……

  说到玉龙,皇帝脑海中又浮现另一个念头,眼眸瞬间变的深不见底,玉龙接来清颂,倒霉的是夜辰,得利的,是夜翼!

  御书房解禁后,欧阳夜翼没回瑞王府,而是去了叶贵妃所在的宫殿。

  “可恶,慕容雨,欧阳少弦横插一脚,咱们制订的完美计划全都被他们破坏掉了!”欧阳夜翼接玉龙也好,寻玉龙也罢,没有半分功劳,更重要的是,他费尽心机设置的设计欧阳夜辰的局,也被欧阳少弦和慕容雨轻描淡写的搅和了。

  想到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离开御书房时的得意笑容,欧阳夜翼气的咬牙切齿,可恶,真是可恶!

  叶贵妃摆手挥退了宫女们,轻轻坐起身:“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再在这里自怨自艾,想个办法扳回一局才是正事。”

  皇帝虽没有猜出幕后主谋是谁,却知道幕后主谋要暗害欧阳夜辰,无声证明,欧阳夜辰与皇帝是一条心的,皇帝不但不会怀疑他,还会更加信任他,局势对叶贵妃,欧阳夜翼很不利。

  “父皇现在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朝中大事也不肯与我商量,还怎么扳回局面?”欧阳夜翼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叶贵妃轻轻沉下眼睑:“最近皇上一直都很冷落你吗?”

  “是的!”欧阳夜翼眸底闪过一丝愤恨:“每天下朝后,父皇都会将欧阳夜辰叫进书房,一去就是一上午,却从未理睬过我……”

  叶贵妃右手的食指轻敲着桌面,美眸中闪着道道凝重光芒:“夜翼,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对你起了疑心了!”

  “什么?父皇在怀疑我?”欧阳夜翼猛然震惊,他自认做的非常完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为何皇帝还会怀疑到他?

  “本宫与皇上同床共枕十几年,对他非常了解,当他对一个人有意无意的不理不睬时,就是开始怀疑那人了……”

  “在咱们的设计下,欧阳夜辰身上处处透着疑点,皇帝怎么不去怀疑他?”欧阳夜翼非常不解,他根本没露什么马脚,为何皇帝会起疑呢?

  “那只有一种解释,皇帝对欧阳夜辰的信任,高于对你的信任!”叶贵妃目光凝重,七年前的叛乱,皇帝与欧阳夜辰一起拼杀,共同进退,父子齐心,同生共死,那种能够培养父子感情的特殊经历,欧阳夜翼可没与皇帝一起拥有过,所以,皇帝对欧阳夜辰比对欧阳夜翼信任。

  “又或者,皇帝选中的太子,就是欧阳夜辰,根本没打算换人!”无论欧阳夜翼设计也好,陷害也罢,只要欧阳夜辰能翻过身,皇帝就不会废掉他的太子之位,如此一来,皇帝百年之后,太子就是一国之君。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皇帝非常信任欧阳夜辰,又对欧阳夜翼起了疑,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可是仇敌,万一欧阳放辰查到蛛丝马迹,欧阳夜翼就完了。

  “皇帝和太子之间,父子感情深厚,如今,又站到了统一战线上,准备揪出事件的幕后主谋,咱们不能再玩那些栽赃陷害的小把戏了!”叶贵妃眸底,诡异光芒闪现。

  “依娘娘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做?”欧阳夜翼有头脑,却没有势力,事事都有询问询问叶贵妃的意见。

  叶贵妃冷冷一笑,压低声音对欧阳夜翼说了几句话:“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欧阳夜翼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样做,能成功吗?”叶贵妃不但心机深重,还心狠手辣,自己登基之后,定要尽快解决了她,否则,被她知道九皇弟死亡的真相后,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放心,本宫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叶贵妃沉下的眸底厉光闪烁:“咱们来制订详细的计划吧,这一次,事关你,我以及整个叶氏家族的生死存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了,死的可不止一人两人!

  “本王明白!”身为瑞王,欧阳夜翼知道轻重,事关多人性命的事情,岂能儿戏。

  “首先,咱们要控制住整个皇宫的局势……”听着叶贵妃的分析,暗布的各个巧妙局,欧阳夜翼阴冷的眸底寒光更浓,事成之后,叶贵妃,绝对留不得!

  楚宣王府,慕容雨坐在床塌上翻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想什么呢?”欧阳少弦沐浴完,擦干头发,躺到床上,轻拥着慕容雨,刚刚沐浴过,慕容雨身上散发的淡淡梅花香夹杂着轻微的热水余温扑面而来,十分好闻。

  “瑞王和叶贵妃吃了败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吧!”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已经猜测到,事情是他们两人在搞鬼,却因他们设计的太过完美,没有找到证据。

  “皇上已经在怀疑他们了,若无意外,瑞王府和叶贵妃的宫殿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只要他们稍有动作,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皇上耳中……”到时,皇上一定会抢先一步出手,狠狠收拾他们两人。

  “叶贵妃,欧阳夜翼都是聪明人,这次事情惨败,他们会总结经验,积蓄力量,暗中计划下一次的突然袭击,在计划没有完善前,应该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

  欧阳少弦伸手解开了慕容雨的衣带。

  慕容雨回过神,急忙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你干嘛!”孩子九个月了,很快就要出世,他们不能再……

  “休息啊,夜深了,外面很冷,没有事情可做,当然是休息了!”欧阳少弦利眸中闪着疑惑与不解:“难道你想穿着这厚厚的衣服睡觉?”

  屋内虽升了火盆,还是有些冷,慕容雨沐浴完后,又穿了件厚外衣,欧阳少弦只是想帮她脱了衣服休息,没有其他意思,是她想歪了。

  慕容雨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并快速转移了话题:“孩子快出世了,你要做父亲了,高兴吗?”

  欧阳少弦的神色暗了下来,如果可以,他宁愿孩子永远都不出世,这样,他和慕容雨就不会发开了!

  欧阳少弦紧拥着慕容雨躺在床上,光洁的下巴轻触着慕容雨柔软馨香的墨丝,温柔的语气中充满低沉:“雨儿,太医可曾说,孩子具体会在哪天出世?”

  “还没确定,不过,应该是在除夕夜左右!”按照日子来算,孩子就在那几天出生。

  欧阳少弦闭了眼睛,心中漫延着浓浓的苦涩,去年的大年夜,他才和慕容雨在一起用了一次年夜饭,本以为今年的大年夜会再多个人一起用膳,没想到,上天那么残忍,连这点幸福都不给他们,如果小宝宝在过年前出世,他们就不可能三人一起用年夜饭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怎么做才能让雨儿活下来?

  寒风呼啸,夜色宁静,皇宫里,各个走廊上的灯笼被吹的摇拽不定,烛火忽明忽暗,将各个建筑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不远处,队队巡逻的侍卫们手持火把,稳步走过。

  御书房里还亮着灯,皇帝认真的批阅完最后一支奏折,站起身,准备回养心殿休息。

  屋外,阵阵寒风吹过,冷的蚀骨,太监为皇帝披上了温暖的狐毛大氅,六名宫女手持宫灯在前照明,身后,十名侍卫紧紧保护,身旁,太监小心翼翼的轻扶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行。

  所有宫女,太监,见到皇帝,全都退到一边,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也不答话,缓步前行。

  突然,一股浓浓的药味随风飘入鼻中,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药味望去,一名太监手中捧着一盅药:“这么晚了,谁在喝药?”

  “回皇上,是十皇子感染了风寒,烧的小脸通红,太医开了药,奴才刚刚熬好,正准备给十皇子送去。”太监低垂着头,礼貌恭敬。

  不知是因魏妃怀孕时落水,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十皇子出生后就体弱多病,尤其是冬天,更加难过,几乎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可以说,整个冬天,他都是在药罐子里度过的。

  “十皇子现在何处?”最近,皇帝一直忙于朝堂的事情,对自己的孩子极少关心,既然知道十皇子生病了,就去看看吧。

  “回皇上,十皇子正在魏妃的冰泉宫!”魏妃是十皇子的亲生母亲,十皇子得病,魏妃自然是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摆架冰泉宫!”

  夜色深,很静,皇帝一行在皇宫中快步前行,到得冰泉宫前,太监正欲高喊:“皇上驾到!”

  皇帝摆手制止了太监即将出口的话:“你们都在这侯着!”已经子时了,十皇子生病,急需休息,受不得打扰,皇帝打算进去看看,一会儿就走,没必要摆这么大的阵仗。

  “是!”宫女,太监们应声退开,皇帝大步走进冰泉宫,身后,跟着两名随身太监。

  冰泉宫有一间卧室燃着烛火,是十皇子居住的房间,皇帝径直走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来到门口了,突然,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传入耳中。

  皇帝心思一沉,猛然停下了脚步,细细凝听,那声音是****时发出,伴随着男子的粗喘,女子的低吟,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销魂。

  皇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全身萦绕着浓烈的怒气,改变了方向,大步向着一个房间走去。

  每走近一步,销魂蚀骨的低吟越发搔人心,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砰!”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皇帝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内室大床上,紧紧纠缠的两人被惊醒,上方的男子抓起一旁的衣服,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女子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美眸中盛满了惊恐:“皇……皇上……”

  皇上不是在处理急事么,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来了冰泉宫?

  皇帝瞬间来到床边,大手紧紧掐住了魏妃的脖子,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脉络突出,情欲过后的奢糜气息萦绕周身,皇帝眸底怒火翻腾:“快说,那个贱男人是谁?”

  他本是好心好意来看望儿子的,没想到意外撞到了刚才那一幕,他的妃子,居然背着他偷人,好,很好!

  “咳咳咳……皇……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魏妃急声分辨着。

  皇帝冷冷笑着,目光凌厉:“你冤枉?你当朕是傻瓜,没看清刚才的肮脏一幕吗?快说,那男的到底是谁?”不知不觉间,大手再次握紧,魏妃的脖子被紧紧卡着,快要喘不过气了……

  “母妃……”十皇子揉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在房间睡的正香,听到这边有吵闹声,就跑过来了。

  抬头望到怒气冲天的皇帝,十皇子愣了愣:“父皇!”

  顺着皇帝的胳膊望到了他卡在魏妃脖子上的大手,以及眼睛圆睁,快要窒息的魏妃,十皇子呆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快跑着来到皇帝身边,紧扯着他的衣服哀求:“父皇,快松手,你会掐死母妃的……”

  “滚开!”皇帝伸手把十皇子推到了一些边,怒声质问魏妃:“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魏妃喘不过气,眸底闪着痛苦的神色,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父皇,你快放开母妃!”十皇子又要冲上来,被太监们紧紧拉住,十皇子挣脱不开,急呼道:“父皇,你再不放开母妃,我去叫敛叔叔……”

  皇帝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松懈许多:“敛叔叔,哪个敛叔叔!”

  “痕儿,不要胡说!”魏妃面色大变,得了空隙,急声制止。

  “母妃,不找敛叔叔帮忙,父皇会掐死你的!”欧阳夜痕奶声奶气的回答着。

  皇帝冷冷一笑,明白了其中原委:“原来和你偷情的那个男人是南宫敛!”堂堂离月国太子,偷人竟然偷到清颂国皇宫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的皇上……南宫太子只是救过痕儿一命,痕儿与他相对熟悉些……臣妾与南宫太子没有任何关系……”魏妃声嘶力竭的解释着:“臣妾刚才明明是独自一人休息的,可是不知为何,醒来后就……一定是有人在设计臣妾,请皇上明查……”

  皇帝冷眼旁观魏妃的哭诉,不为所动,他亲眼看到的事情,岂会有假,不过,既然魏妃说她是冤枉的,他就找人来查查看,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来人’两字尚未说出,只听‘当’的一声响,不停挣扎的十皇子身上掉下一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是面朝上的,雕刻精致,快要占据整个面的‘敛’字清析无比。

  魏妃的面色瞬间变的惨白,皇帝眸底的冷光渐浓,周身萦绕着浓烈的煞气:“南宫敛和痕儿的关系真是亲密,连贴身玉佩都送给痕儿了……”

  “死太监,放开我,快放开我……”欧阳夜痕愤怒的吼着,在太监怀中用力挣扎,小眼睛内闪烁的怒火,像极了南宫敛。

  “皇上,这玉佩,是痕儿看着好奇,和南宫太子要来的,臣妾想着过几天就还回去……”在皇宫多年,魏妃随机应变的本事,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朕的儿子,有一双和南宫敛六,七分像的眼睛,只是巧合吗?”之前,皇帝的心思都在国事上,很少关心欧阳夜痕,再加上欧阳夜痕年龄小,体弱多病,极少与皇帝亲近,皇帝一直都没发现,欧阳夜痕的眼睛,不像欧阳皇室的人。

  “皇上……”魏妃伸手去拉皇帝,却被他甩到一边:“来人,将魏妃和十皇子贬为庶民,打入死牢,听侯发落,魏妃的族人,九族之内全部抓捕入狱!”

  “是!”侍卫们领命而去。

  在魏妃惨白的面色中,皇帝又下了一道命令:“封锁驿馆,抓捕南宫敛,南宫漠,南宫雪晴!”离月国的人,居然敢在他清颂国土上兴风作浪,真是嫌命长了!

  不知南宫敛是得到了消息,还是早生了警惕,皇宫侍卫闯进驿馆时,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南宫敛,南宫漠不知所踪,就连住在府邸里的南宫雪晴,也不见了踪影。

  消息传到皇宫,龙颜大怒,皇帝下令封城,城内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三个找出来。

  早朝后,欧阳夜翼向叶贵妃问了安,回到瑞王府,杜幽若被关进大牢后,瑞王没再娶妻,诺大的瑞王府里空荡荡的,走来走动,都只有他一名主人。

  冬天已到,树枝上光秃秃的,阵阵寒风吹过,呜呜作响,想想城中的局势,欧阳夜翼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

  魏妃和南宫敛的事情,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设计皇帝去冰泉宫,并抓获两人的奸情一事,也是他故意设计的,目的嘛,自然是……

  “嗖!”欧阳夜翼刚刚踏进房间,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到了他脖子上,欧阳夜翼皱皱眉头,身后的人没有多少杀气,他也就不着急,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人从背后慢慢移到他面前。

  “南宫太子,别来无恙吧!”他早猜到南宫敛会来找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无妨,他正准备利用南宫敛做点事情呢,来的真是时候。

  “欧阳夜翼,你少装蒜,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计的?”和欧阳夜翼接触的时间不长,南宫敛却知道,他是个野心极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南宫太子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若非父皇派人从冰泉宫搜出魏妃与离月国来往的证据,本王都不知道,魏妃是离月国奸细……”这个奸细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南宫敛来到清颂与她偷情被人发现,谁也猜不到,魏妃是奸细。

  “她现在怎么样了?”南官敛口中的她,当然是指魏妃。

  “她被关进大牢后,动了重刑,却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了!”魏妃明明是清颂人,为何对南宫敛,离月国这么忠心?

  “你们的儿子,也被灌下了毒酒,紧随魏妃而去,他们的尸体被扔到了乱坟岗上,晚上,你可以悄悄去祭拜一下,不过,一定要小心避过守在那里看守尸体的侍卫们……”七年前的叛乱后,皇帝最讨厌被人背叛,对魏妃的残酷手段,只是在杀一儆百。

  “魏妃的族人呢?”能够进宫为妃的,都是有浑厚背景的女子,魏妃的族人,可是不少。

  “全部关进了大牢,听侯发落!”因为偷情,被诛了九族,这在清颂史上,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皇帝是真的气极了。

  “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欧阳夜翼的话,南宫敛还是有些怀疑。

  “放眼整个清颂,能让本王重视的,只是欧阳夜辰与欧阳少弦,魏妃的儿子欧阳夜痕,那么一点点儿,还天天体弱多病,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本王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欧阳夜翼语气微傲:“玉龙之事,本王与太子合作,清颂朝堂快要人尽皆知,太子出了事情,本王也会跟着倒霉……”

  南宫敛扬扬眉毛:“瑞王爷倒霉了吗?”

  “父皇现在最信任的是欧阳夜辰,对本王不理不睬的,下朝后,他和欧阳夜辰去了御书房,看也没看本王一眼,太子说,这叫不叫倒霉?”一个不被皇帝重视,甚至是排斥的王爷,在清颂就没有多大权利了。

  “照王爷的意思,设计本宫和魏妃的,是欧阳夜辰或欧阳少弦?”

  南宫敛武功不错,洞察力也极高,可是那天晚上,他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宫殿,直到皇帝进了房间,捉奸在床时,他才察觉到不对,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立了功的人,才会得皇帝信任,现在的皇帝,这么相信欧阳夜辰,捉奸之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

  “出事当天,跟在父皇身边的都是他的心腹,嘴巴紧的很,本王费尽心机,也没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是不是欧阳夜辰陷害你,本王也不是特别清楚!”身为皇室之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疑心重,所以,话不能说的太坚定了,要含含糊糊,没棱两可,更能惹人浮想连翩。

  当然,欧阳夜翼暗中派出人在魏妃房间放迷情香的事情,更不能告诉南宫敛,让他自己去猜吧。

  南宫敛收起长剑,目光凝重:“清颂全城戒严,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我们混不出去,你想办法,送我们离开!”清颂皇帝是真的发怒了,情况不妙,京城快要翻天了,这里是清颂的地盘,纵使他们能力再大,也躲藏不了多久的。

  南宫敛一早就知道魏妃儿子的存在,他来清颂,并非为南宫雪晴,而是为他的儿子,他帮欧阳夜翼拿玉龙,只是想让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时,欧阳夜痕渔翁得利,成为清颂下一任皇帝,如此一来,兵不血刃,他就可成功收服清颂国土,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计划才刚刚实施了一步,欧阳夜辰和欧阳夜翼还没受到任何重创,他的儿子就被发现身份,赐死,并且,他也被清颂通辑,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尽快回到离月国。

  欧阳夜翼无奈的叹了口气:“瑞王府看似平静,暗中却布满了监视的暗卫,如果本王出面帮你们,帮不上任何忙不说,还会害你们被抓……”

  南宫敛扬唇冷笑:“瑞王爷的意思,不肯帮忙了?”如果他被抓了,一定将欧阳夜翼是同谋的事情供出来,他倒霉,欧阳夜翼也休想好过。

  “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上!”欧阳夜翼迎着南宫敛的目光望了过去,猜中了几分南宫敛的心思,若非南宫敛还有点用处,欧阳夜翼早就把他杀掉了,哪容他在这里如此嚣张:“其实,现在能帮到南宫太子的,不是本王,而是太子自己!”

  南宫敛心思一转:“此话怎讲?”

  欧阳夜翼压低声音,提醒几句,南宫敛的眸光沉了沉,这个方法么……

  “南宫太子,清颂与离月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您和魏妃的事情,是个导火索,两国开战,在所难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离月国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在掌权,南宫敛被困在清颂,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出兵理由。

  南宫敛和欧阳夜翼一样,都是极有野心的人,所以,欧阳夜翼明白他在想什么:“南宫太子,这一次,咱们两人仍然合作,本王帮你逃回离月,成为离月皇帝,离月国的兵马也务必帮本王除去欧阳夜辰和欧阳少弦这两大障碍,让本王可以顺利登基!”

  南宫敛扬扬嘴唇,轻扯出一抹诡异的淡笑:“成交!”如欧阳夜翼所言,离月国内部也分裂成许多派系,他需要个强势的合作伙伴帮忙,尽早登基为帝。

  和欧阳夜翼合作,是双赢,他当然不会拒绝。

  欧阳夜翼眸底闪烁的诡异目光比南宫敛浓,嘴角扬起的笑容,也比南宫敛灿烂许多,事情在向他计划的方向发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是清颂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几天后,清颂对离月边关送来八百里加急信件,离月国三十万大军毫我征兆的大举进犯,来势汹汹,锐不可挡,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攻陷了两座城池。

  龙颜大怒,将战报狠狠扔到一边:“离月国怎么会突然间发起了进攻?”

  魏国公沉思片刻,上前一步:“皇上,微臣以为,应该是南宫敛被困离月京城的事情让离月国的人知道了!”离月国野心勃勃,内部又分了许多派系,发动进攻的,可能是南宫敛的人,搅乱边关,南宫敛可趁乱逃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南宫敛的敌对者发动了进攻,想借清颂皇帝之手,杀掉南宫敛。

  “众爱卿觉得,如何处理边关之事?”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他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回皇上,以微臣之见,理应迅速派能将前去边关,挽回局面!”谢云衍身为清颂丞相,满腹才学,边关之战,打的非常激烈,那三十万大军气势如虹,大有直捣清颂京城的趋势,必须派人前去应战,将他们赶回离月。

  “谢丞相可有合适的将才人选?”京城里,有才华,有能力的将士,真是不多。

  “回皇上,微臣之子谢轻扬,曾在清颂对高焰边关镇守过一段时间,对兵步布局,有些研究,可派他前去对战!”谢轻扬的能力在武将之中已是顶尖,放眼整个清颂,无几人能及,谢丞相说的非常谦虚,由他去应对离月国,绝对没问题。

  “皇上,微臣以为,清颂对高焰的边关,也需严密防守!”魏国见解独到:“高焰,离月,清颂乃是当今世上最大,最强的三个国家,离月对清颂开战,高焰未必没有趁乱打劫的心思!”

  “谢轻扬将军以前都在镇守清颂对高焰边关,对那里的地形,天气,非常熟悉,可用兵如神,但是,清颂对离月的边关,与清颂对高焰边关的地形,天气完全不同,谢将军去了那里,对一切都不了解,面对离月那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只怕胜利的把握不大……”

  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魏国公说的一点儿没错,谢轻扬的确很厉害,但是,他对离月国的一切都不了解,未必能打赢这场仗。

  “那依魏国公之见,应该派谁去迎战离月?”皇帝似笑非笑,魏国公的答案,他已经猜到了。

  “回皇上,瑞王爷之前一直在镇守清颂对离月边关,他对那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对离月国的军队也有一定的了解……”

  “夜翼最近报恙,身体不太好,只怕不能前去迎战!”对敌三十万大军,将领手中至少也要拥有三十万的兵权,皇帝对欧阳夜翼有疑,不会放三十万的兵权给他。

  “这……”魏国公凝眉思索,除了瑞王欧阳夜翼,还有谁对离月国了解?

  太子向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前去离月国迎战!”

  “太子一直在京城,对离月国的地形,天气,以及军队的特点,都不算了解吧……”不是大臣们不相信欧阳夜辰,而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有一个能退敌的瑞王不用,用一个不知能不能退敌的太子,对他们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早年,楚宣王一直在外游历,对离月国的事情比较了解,如果有他的协助,本宫定可将离月国三十万大军打退!”欧阳夜辰自信满满,虽然久居京城,但他也是学过兵法的,一直没有用到,此次主动请缨前去对敌离月,就是展现展现他用兵的能力,为将来的登基,打下基础。

  “众爱卿可有异议?”皇帝的想法和太子不谋而和,边关之战,他想让太子前去锻炼能力,欧阳少弦从旁辅佐,此战,必赢。

  大臣们相互对望一眼:“臣等没有异议!”楚宣王欧阳少弦见多识广,能力更是不容小视,有他从旁相助,此仗几乎可以说是稳赢了。

  “传朕旨意,午时,太子,楚宣王带兵赶往边关应战!”清颂对离月之战,非常重要,不容耽搁,早出结果,早定人心!

  “皇上英明!”

  下朝,众臣恭送皇帝离去,欧阳夜翼沉下的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太子,欧阳少弦前去离月应战,在他的预料之中,事情,一直在照他预设的方向发展,很快就要成功了!

  楚宣王府,慕容雨从衣柜中拿出许多衣服,快速叠好,放进衣箱内,欧阳少弦擦拭完青羽软剑,按下了慕容雨还在拿衣服的小手:“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备这么多衣服。”

  “有备无患嘛,到了边关,饭菜肯定不如府里的可口,你一定要多吃些,不然白天没力气对敌,还有,少空腹喝酒……”慕容雨慎重的叮嘱着。

  欧阳少弦将慕容雨紧紧拥进怀中,宣誓般郑重承诺着:“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陪你和孩子!”

  当年的楚宣王妃生欧阳少弦时,楚宣王不在身边,楚宣王妃吃了很多苦,伤了很重的心,这一次,无论前方战势如何,慕容雨生产时,他一定会回来陪着她,一定会!

  慕容雨笑笑,笑容有些苦涩:“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去广场吧!”午时,太子会在广场点兵,前往边关,对付离月国!

  她的孩子九个多月,很快就要出世,她不能陪欧阳少弦一起去边关,如果边关的事情解决的慢,她可能见不到欧阳少弦回来了,或许,今天的分别,是今世所见的最后一面。

  慕容雨坐软轿来到广场时,广场上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太子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点完士兵,率先骑马前行,身后的士兵们紧紧跟随,气势浩荡。

  欧阳少弦的行理已经拿放好,紧握着慕容雨的小手,目光凝重:“雨儿,相信我,我一定赶回来!”清颂不能被离月吞并,更不能被瑞王掌控,他前往边关帮太子,是为了让清颂安宁,也让慕容雨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

  慕容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处理完,尽快赶回来,陪她一起度过最后的日子。

  慕容雨的笑容清新自然,温暖如春:“我相信你,太子已经走远了,你也快起程吧,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

  欧阳少弦点点头,紧紧握了握慕容雨柔若无骨的小手,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深深的望了慕容雨一眼,转过头,大手一扬,骏马飞驰而去,踏起阵阵狼烟,迷蒙了人眼!

  慕容雨站在原地,目送欧阳少弦的身影越走越远,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落寞,生下孩子前,她还能再见少弦一面吗?

  “雨儿!”身后,熟悉的呼唤传来,慕容雨侧目一望,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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