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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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宾咬着牙，想让自己挺过那一阵疼痛。但是那痛感太强了。他终是失败了，他的气力和精力已经不足以抵抗那病痛，他昏迷了过往。

        在林志鹏的哀求下，陈宾的主治医生批准等陈宾在醒来时给他增长一支止痛剂。不过医生也表现，到了这个时候，止痛剂也不能完整抵抗疼痛的力度，只能稍稍缓解，假如耐药连缓解的作用不会起到。

        医生告诉林志鹏，陈宾现在的身材已经像是一截腐烂透彻的木头，上面早已千疮百孔，早已腐茎朽骨，哪怕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的仅存的生息彻底地如气泡般泯没消散。这个过程势必苦楚无比。但是这是唯一的成果，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也必须产生。

        想象着陈宾随时都可能离世，随时都会从这个鲜活的世界永远消散，随时都会像汪洋一样，变成一把冰冷的白灰。那一阵阵绞痛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袭向林志鹏的心脏，袭向他的神经，袭向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连呼吸都有些艰苦，连走路都力不从心。

        林志鹏的心坎被一种莫名的胆怯侵袭着，被一种无处落脚的浸蚀着，被无以抒解的苦楚撕扯着，他失看地立在病房的门口，看着病床上命悬一线的，他却丝尽不能助力的战友。他再一次泣不成声。

        他正哭泣着，一只发抖的干枯的手掌按向他的肩头。他止住哭声回过火。他的身后已经站着了两个人，一个是苍白憔悴的年老枯槁的老人，一个是英俊异常但是脸色黯然的少年。

        从老人比他还要哀苦的神情里他断定了老人的身份。想到这样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现在还要往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的逝世亡，他的心情更加的哀切，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到，他只能发抖地拉住老人的手，一步步把她扶到病房，扶到她儿子的病床前。让她往经受她这一生最最苦楚，最最残虐的生离逝世别。

        尽管这个过程比拿着刀割老人的肉还要疼痛，还要残暴，还要痛彻心扉……但是这个过程这个做母亲的必须经受，无可替换。

        老人颤巍巍地坐到陈宾的床边上，伸出像树皮一样干枯瘦削的手，放到陈宾的脸上，摩挲着，那样柔柔，那样仔细，那样全心肠投进。

        她抚摩得那样的缓慢，似乎要记住这皮肤上的每一个纹理，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

        她摩挲了好久，直到有医生过来给陈宾检查，她才俯下身在儿子的额头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然后她再也止不住哀切，瘫软到墙角的一张空床上，老泪纵横。

        实在陈宾的母亲还不到六十岁，只是这些年的担心愁苦以及生活的困顿使她看上往要比同龄人要苍老憔悴。尤其是得知了儿子病情，更是哀苦伤痛，本来花白的头发也一夜时间全部变白，白得像屋顶的霜雪。她脸上的皱纹也由本来的浅沟变成了深壑，一道道纵横交错，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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