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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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吟是凝视着眼前展开的画卷，剑眉微蹙，画卷已经泛黄，画中怪石嶙峋、峡谷深邃，看上去是南方独有的景致，北吟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苦丹，再看落款——公孙月，这不正是苦丹最有名的商贾吗，十多年前就已经和旃兰取得了联系？

        越是斟酌起来他越是觉得奇怪，便问道：“你儿时就在旃兰苏宅当差吗？”

        阿徽点头：“是的，我从小和苏小姐苏云岭一起长大，后来苏氏没落我便逃到了建钺。”

        北吟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觉得她说得信息实在太少，便问道：“你千辛万苦地赶回旃兰老宅就为这幅画？你不就是苏宅一个小丫鬟嘛，怎么还想着回去？”北吟是不觉疑窦丛生，这个阿徽所说的话没一句真的。

        “我虽然是府上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但与小姐一同长大，早已情同姐妹，更何况”阿徽说着说着垂下头，不再往下说，咬着牙，眼中似有泪珠在打转。

        北吟是眯着眼，压着疑心，冷冷地问道：“更何况什么？”

        “苏小姐是遭人暗杀而亡，而我却只能躲起来，什么都做不了”阿徽泣不成声，洞外的雨越下越大，一声雷鸣吓得阿徽下意识颤抖了下身子。

        北吟是将信将疑，想着来日方长，定要揭穿她的身份，可看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再这样问下去，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道：“这件事是你无法阻止的，不必自责。你方才说——暗杀？”

        阿徽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不仅如此，夫人也是遭人暗杀而亡，老爷与少爷恰巧东征未归，待战事终了，家里就只剩下老爷一人了，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北吟是思忖着，这些细节他以前不知，现在看来苏氏的没落是他人一手策划的，虽说当年苦丹使者拜访旃兰也算是声势浩大，到底是穿过我朝阙境内的，可一个仆人会由一幅画联想到这些并且要作势查下去？可也不对，那时的她年纪尚小，怎会知道这些，况且他也是听周学士课上提起才了解到的。

        北吟是心中疑惑，有些累了，回过神来时，阿徽已将篝火再次燃起，这姑娘忙前忙后，心思倒是细腻，身手也尚可，带在身边不失为一个好帮手，心想着，便不知不觉倚着岩壁睡去。

        一夜大雨过后，万物复苏，春日的暖阳普照大地，昨夜的雨水滴答自叶边坠落地面，一夜婆娑后，有些细枝歪七扭八地垂向地面。雨水冲刷打斗的痕迹，留下数具发臭的尸体，有些被兀鹫衔走又摔碎在地上，碎骨的美味弥漫在兀鹫的嘴边。

        阿徽待北吟是醒后照旧帮他换好药，二人便出发南下乌嵋岭。阿徽总感觉背后有尾巴跟着，但不一会儿又没了踪迹，她忽然想起来昨日那些牵着猎犬的人，她早该想到的，那些人定是北吟是的暗卫。

        走出乌嵋岭时已是日落，入了荆州城，才见着多日不见的攘攘人烟，此地虽不如建钺繁华，却能见着建钺百姓少有的恬静。阿徽想着先拉着北吟是去医馆抓点药医医，可北吟是死活不肯，路上已经耽搁了好几日，需得尽快抢在魏将军抵达京城前赶回去。阿徽临街替他买了件披风便匆匆追上。

        北吟是在一处名为临烟阁的地方停驻，阿徽在后头跟着，却见阁对面的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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