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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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手机上的“豫东天气”，显示的却是一片爆表的紫红，“空气质量指数222。空气很差，大家应减少外出，并关好门窗。”

        楚战不禁想起沃舒理工大学“英语角”的那个来豫东十几年的美国老头，他曾经说我是因为“绿城”才来到这里的，我这一辈子，女儿在非洲支教，儿子又去了澳大利亚，现在我也该回去了，这里已不是我的那个豫东了。

        关于豫东，好像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记忆。有人是冬日清晨在街角的肯德基店，忽然看到一个如阳光般长发飘飘的女孩推门而来；有人是拉着行李箱在豫东的大街小巷走着，看着如潮人群，突然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了起来；有人是下班后赶一个小时的公交回到几十公里外的贾寨城中村，躺在常年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握手楼”里；有人是晚上一个人站在豫东天桥上抽着烟沉默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人是深夜在人民路的大排档点了几串烤韭菜，喝着啤酒吹牛逼；有人是……

        豫东给每个来的人都留了一个位置，只是很少有人能找到归属感。

        对于楚战而言，自己或许只是豫东的一个过客，他赤手空拳来到这座城市，也并没有想过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大学四年一过，说不定他就会回到鲁城，陪在父母身边。

        家里的“农家乐”是在路边自留地上开的，里面种了一棵苹果树和一棵枣树，后面还有一小片菜园，又养了一些鸡和鹅，供客人现选现做。现在的人有钱了，反而不喜欢吃大鱼大肉了，每次来都会点菜园里种的野菜和米面豆面做成的窝窝头。有时候，楚战在想也许几年后，自己回到鲁城，父母也不再干饭店了，在“农家乐”的自留地上，有菜园有家禽，完全可以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

        但是命运都是不可捉摸的，生活总有一些无奈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即使现在拥有了尬聊系统，楚战也不敢保证这一切能够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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