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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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恭派的人极为谨慎，等躲开耳目绕到青石巷那间两进的宅子后却大失所望。

        “出门了？”来人急得上火，“可有说何时回来？”

        门厅里的侍女摇了摇头，又道，“娘子这些日子未曾出门，一直待在书房作画，今日说要出门采买，怕是要下午才能够回来。”

        来人苦恼如何回去交差，抱拳道谢，“若是月娘子回来，请务必转告，我家主子有请。”

        侍女回礼应下。

        此时的东宫之内，赵恭面色沉寂，对着临华殿书房内的一副长卷百花雀鸟图出神。似乎听不到身后几位幕僚的争执声。

        有人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便唤了几声，“殿下，殿下？”

        赵恭缓缓回身，抬眸看向他，“何事？”

        这名叫做危涛的幕僚拱了拱手，道，“眼下秦王平叛有功既已成定局，与其在这里争论先前决议是非对错，不如想想如何应对秦王归来。”

        只见赵恭叹了一声，自嘲般笑了笑，眼睛还是盯着那墙上的画，“你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她的影子，可惜孤这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危涛并不知道太子殿下口中的她是何人，辨析殿下的口气，倒像是赞成他的提议，立刻继续说到，

        “殿下，圣上如今缠绵病榻，但到底未曾全部放权，秦王凯旋，圣上必定龙心大悦，大加赏赐，只是既然代理监国的名头在您身上，这恩赏如何，圣上多半是要您来操办。”

        赵恭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殿下！难也就难在此处，”危涛说到关键处，不禁加重了语气，冷静道，“圣上本就推崇秦王骁勇善战之名，如今平定滇地，又多了将帅之能，难保圣上心中这杆秤不偏向秦王。所以，”

        他抬起头，见太子已经将目光从画上移开，落在自己面上，心中微微一跳，“圣上多半将恩赏秦王的决策权交给您，考量殿下会如何行事。”

        其余两位幕僚坐在左右下首，见太子的目光来回在他几人面上扫过，表情捉摸不定，既惶恐又震惊，心里打鼓，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危涛。

        他这人从前只能算是中庸之才，难得能在太子殿下面前主动建言献策。

        今日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

        因殿下提前回宫，不好从外叫人，怕惊动昭阳宫中的圣上，才只召了在宫中翰林院当值的他三人。

        “你说的很是不错，”赵恭回到书案前坐定，“危涛？”

        “臣在。”

        “那你可说说，孤该如何做啊？”

        “这……还需从长计议。”

        他只是个还在翰林院当差的七品编修，因三年前高中榜眼，一篇赋论文采斐然，引经据典，写尽六朝旧事感慨，才被东宫赏识。若说建言献策，他能洞悉这些，便已是很难得了。毕竟未曾真正迈入官场，更不曾与朝中王公列侯共事，若让他乍听消息就想出应对之策，任谁也无这个通天之能。

        但是赵恭隐隐觉得，有人可以。

        他先前已经错过一次正确的选择，这一次，他急切的想听听赵濯月的看法。

        但是迟迟未有消息传来，他忍不住一次次失神，盯着墙上那副出自她手的笔墨横姿的工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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