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_昆仑前传·铁血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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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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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文靖见四人走远,跳了下来,钻入房中,将门闩牢,也不洗澡脱衣,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又听紫衣女在门外道:“千岁。”梁文靖闷声道:“我已经睡着了。”

  紫衣女沉默一阵,叹道:“千岁即便嫌弃婢子,也不用如此生分。”言毕微微哽咽。梁文靖听得心软,说道:“我不是嫌弃你们,只是、只是男女同处,颇有不便。”

  紫衣女叹道:“我知道,你心里念着那个人,自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梁文靖听得心头一跳,急忙起身,推门叫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着那个人?”

  紫衣女见他猴急模样,忍俊不禁,掩口笑道:“瞧吧,我一猜便中。只是你得罪了她,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理你的。”梁文靖听了这话,心神一阵恍惚,喃喃道:“是呀,不知为何,她总不理我。”紫衣女目不转睛瞧他片刻,忽地轻声道:“人人都说你好色无厌,喜新厌旧,今日见了,却一点儿也不像。”

  梁文靖沉浸于思念之中,她这句话并没听真,只道:“你……你知道那人在哪里么?若能、若能见她一面,我死也甘心。”紫衣女面露感动之色,叹道:“其实不瞒千岁,婢子们是奉了那人之命来试千岁,若你……若你当真要了婢子,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她了。”

  梁文靖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等促狭的主意,萧姑娘也想得出来。忙道:“好姑娘,你快带我见她去吧。”紫衣女笑道:“千岁可别这么叫,没的折了婢子的寿数,你叫我止雪便是。”

  梁文靖赔笑道:“止雪姑娘,快带我去吧。”止雪白他一眼,说道:“难怪她总是心心念念想着你,原来你竟是痴情种子。”梁文靖面皮一热,尾随止雪,转过一道月门,遥见一栋八角小楼,宝炬流辉,名香蕴藉,倩影如剪,投在纱窗之上。梁文靖瞧得痴了,心道:“没料到萧姑娘却在这里?真真叫人意想不到。”不觉心跳如雷,双腿也有些酥软了。

  另三名侍女立在楼下,见了梁文靖均是微笑。止雪笑笑,一一指点道:“这是霁雨,这是息风,这是拂霜。”梁文靖不由赞道:“息风霁雨,止雪拂霜,真是好齐整的名儿。”四人齐笑道:“千岁过奖啦。”

  梁文靖本想问四人如何认得萧玉翎,但佳人不远,无心耽搁,快步抢上小楼,掀帘而入,一时异香扑鼻,暖气袭人,不自禁身心俱软,便似化去了一般。他扭头四顾,龙鼎燃香,古桐抱弦,丹青垂地,红烛高烧,唯独不见半个人影,诧异间,忽听一个娇软的声音幽幽地道:“傻子,还站着做什么?”梁文靖循声望去,牙床之上,红罗帐中,浮起一个女子身影,手挽秀发,慵懒不胜。

  梁文靖一颗心几乎挣了出来,目定口呆,竟忘言语。那女子叹道:“怎么啦?两年不见,胆子也变小了么?当初、当初在西湖画舫上,你一见我,眼睛也不转,更不管人家羞不羞呢!还有那天,在……在茂春居,你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硬是要了人家的身子,当时我面上虽不高兴,心里却很欢喜……只是,唉,我不明白,从那以后,你怎么就不来见我?难道,难道忘了我么?”

  梁文靖越听越奇,绮念顿消,失声道:“你……”那女子不待他说话,又叹道:“本来,我随叔父远迁到了这里,只盼彻底将你忘了。可是、可是却做不到。这两年来,叔父叔母总让我配人,可我心里想着你,念着你,总是无法答应。你知道么,我、我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要抗拒这等婚事何等艰难。天可怜见,今日算是见着你啦,可你、可你却分明将我忘了……”说到这里,红罗帐忽地染上点点湿痕,呜咽之声细如箫管,令人闻之魂伤。

  梁文靖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见帐中人哭得伤心,又不忍开口动问。那女子哭了一阵,又道:“天幸我让止雪她们来试你,你没有任性胡来,你和止雪的话,我都远远听见了,可见你终究有心,心里、心里还有我这个人。”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忽又轻声道:“还记得么,那天在茂春居,你曾说,最爱瞧我穿月白色的衫子,就和我的名字一样,皎如明月,洁如婵娟,我……我今日便穿着那件衫子,你要不要看……”她声细若喘,微不可闻,话中媚意却是夺人魂魄。梁文靖未经人事,只听得口唇发干,浑身燥热。他此时早已明白,帐中之人绝非萧玉翎,自己在她心中也不是梁文靖,而是那故去的淮安王。可是不知为何,他始终难以开口拆穿,也不忍就此离开,只是静静听她诉说。

  听这女子之言,她对那淮安王用情极深,更曾经以身相许。只是那王爷十分薄幸,夺其贞操之后便弃之不顾。这女子流落巴蜀,历经种种艰辛仍不忘情,今日总算得见情郎,其中的悲喜忧愁可想而知。

  刹那间,梁文靖心中掠过数个念头,忽一咬牙,拱手道:“往日之事,赵某无比愧疚,故而这些年来,始终不敢相见姑娘。赵某浮浪之人,非君良配,还望姑娘顺应令叔心愿,另择佳偶,不致虚度流年。”他好容易凑出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用的是那淮安王的口吻,说得却是他梁文靖的想法,说完时满头大汗,脑中一片空白,也不待那女子回答,噔噔噔一道烟下楼去了。

  止雪等人守在楼下,见他下来,均是诧异。梁文靖也不招呼,疾步转回住处,合门躺回床上,心子突突直跳,怎也无法平静。

  熬了半个更次,忽听夺的一声响,已打三更。梁文靖正昏昏欲睡,忽听一声高呼直透夜空。梁文靖惊醒,掀被而起,推窗望去,远处火光耀眼,刀剑相交之声叮叮当当。忽听脚步声响,王坚衣衫凌乱,率一队卫兵冲入庭中。

  梁文靖急忙合上窗户,忽听王坚大声道:“千岁无恙么?”梁文靖道:“我很好,出事了么?”王坚道:“有刺客闯入敝宅,被白先生发觉,正率众围捕。”梁文靖吃了一惊:“白先生围捕刺客?爸爸不也随行?”不觉担起心事,透过窗户缝隙,只见甲士阵列,刀枪生寒,略一默然,说道:“王将军,我不惯有人守卫,你、你让他们离远一些。”

  王坚神色微变,心想这人生性多疑,树敌又多,时刻提防他人算计,自己率甲士入卫大干其忌,想着额上汗出,一迭声道:“是是。”急领卫兵退出庭外。

  人声散尽,庭中为之一寂。梁文靖推门而出,屏息跃上房顶,这次他心已有备,落于瓦上,声息全无。梁文靖不知这是内劲收敛、肌肤缩陷之故,只觉这身子仿佛脱胎换骨,动如脱兔,轻似燕雀,抑且劲在意先,心念才起,身子便已轻易做到。这些日子里,他也曾苦思其中奥妙,却始终想不透为何身具如此异能,好在他性情宽任,思之不得,也就听之任之。

  梁文靖伏身潜行,飘然向那火光奔去,尚未逼近,忽听有人喝声“着”,话音未落,一声清鸣,似有刀剑相击。

  梁文靖听出是刘劲草的声音,忙一伏身,探头下望,但见一个宽大天井中,三三两两站着十来个人,白朴、梁天德、端木长歌均在其内。刘劲草和一名女子刀来剑往,斗得正剧,料是他自恃身份,不愿旁人助力,立意独擒此女。

  梁文靖见父亲无碍,心头稍安,再瞧那女子披头散发,一柄短刀蓝光幽幽,飘忽不定,梁文靖正觉那短刀眼熟,忽见女子身形翩转,秀发飘飞,隐约露出一丝面容,虽只惊鸿一瞥,梁文靖却差点儿坠下房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萧玉翎。

  刘劲草内力深厚,剑法老辣,萧玉翎纵然身法灵动,招式精妙,时候一久,也觉气力不济,渐落下风。梁文靖瞧得心急,骈指若剑,悄然割下衣衫下摆,蒙住口鼻。忽听刘劲草大喝一声,松纹剑一沉一挑,萧玉翎短刀脱手,嗖地飞到半空。

  梁文靖见此情形,再也按捺不住,倏地纵出,凌空捞住那口短刀,心中虚拟出一副九宫图,落地之时,飞步抢到萧玉翎身侧,二指拈住短刀刀刃,将刀柄送入她的手心。萧玉翎短刀脱手,正觉心慌,忽见刀柄送回,想也不想就握在手中,当的一声,架开刘劲草一剑。

  梁文靖这接刀送刀,动若鬼魅,场上诸人无不骇异。刘劲草咦了一声,手腕疾转,向梁文靖一剑刺出。梁文靖一晃身,飘退丈外,刘经草一剑刺空,心中暗凛。萧玉翎却曾在这“三三步”下吃足苦头,一眼认出,喜道:“哎呀,是你……”

  梁文靖生怕被她叫破身份,慌忙抢上,搂住她腰,低声道:“走。”展开“三三步”,急奔而出。在场之人均是好手,叱咤声中,纷纷围堵,不料梁文靖步法奇特,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拳脚刀剑纷纷落空。

  白朴始终皱眉观望,直到梁文靖突围在即,方才飘然掠出,一挥袖向他拂到。梁文靖圈臂挡出,扑的一声,掌袖相交,梁文靖胸口发窒,一个踉跄,足下方位散乱,正欲重拟九宫图,眼前白影晃动,白朴掌影重重,如山劈来。梁文靖忙乱间,趁着踉跄之势,左掌乱舞,使出那招“人心惶惶”,顷刻间两人悄无声息,连交三掌。

  这连环三掌是“须弥芥子掌”的绝招,后着无穷,万不料接连两般变化都梁文靖瞧破封死。白朴深自诧异,又觉梁文靖掌上热流涌动,似要透掌而入,若非自具神功,几为所乘,惊疑间,他猛然惊悟,失声叫道:“浩然正气?是哪位同门到了?”忽见梁文靖借他掌力,携萧玉翎横飘两丈,不由喝道:“尚请留步。”身如一只白鹰,掠空抢至,刷的一声,手中折扇展开,向梁文靖头顶扫到。

  梁文靖接下三掌,只觉得气血翻腾,头晕目眩,哪里还敢纠缠,忽见严刚在侧,心头一动,出手如风,拿向他的心口。严刚正要遮拦,不防梁文靖身手之快,胜过当日十倍,手不及动,便觉胸口窒闷,被他提在手中。梁文靖一击得手,忽地使出“三才归元掌”第二招“天旋地转”,滴溜溜一转,将严刚迎上白朴的折扇,白朴大惊收扇,沉身落地。

  梁文靖一手牵着萧玉翎,一手以严刚当做挡箭牌,身如陀螺,足底生尘,七转八转,带起无俦旋风,搅得尘屑飞扬。刘劲草与白朴轮番拦截,但只需二人攻至,梁文靖便以严刚遮拦。至于其他人等,被那股旋风一带,均觉步履虚浮,几乎站立不定。众人只瞧得那尘土越聚越多,弥天盖地,势如龙卷,不觉眼为之迷,神为之乱,强如白朴,也瞧不清梁文靖身在何处。

  众人惊怒之际,旋风忽地一弱,尘土中人影陡现,刘劲草早已憋足一口气,挥剑便刺,白朴却瞧得分明,举扇一挑,格住他的长剑。刘劲草诧道:“白先生?”白朴抿嘴摇头,挥袖拂去尘土,只见严刚独自一人,兀自疯转不止,其他二人均已不知去向。

  刘经草变色道:“金蝉脱壳?”白朴却暗叹一口气,扶住严刚,只见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早已虚脱,只因梁文靖所留余劲不消,方才旋转至今。白朴微一皱眉,瞥眼望去,正遇上梁天德的目光,一时两人眼中,皆有惊疑之色。

  梁文靖抱着萧玉翎在房上飞奔,忽觉左耳又痒又热,转眼瞧去,只见萧玉翎星眸含笑,正对自己耳中吹气,见他瞧来,笑道:“呆子,难不成我没有脚,不会走路吗?”

  梁文靖羞得面红耳赤,慌忙将她放下,忽觉双颊一凉,面巾已被拉去,萧玉翎笑嘻嘻盯着他,说道:“你变得厉害了呢,我都认不得了。”梁文靖望着她如花笑靥,一颗心扑扑乱跳,正想问她何以来此,忽听四面喧哗声起。忙拉萧玉翎伏低身子,定神瞧去,只见白朴等人率卫兵四处奔走,出府路途也被甲兵守住,梁文靖见此情形,不觉暗暗焦急。

  忽听萧玉翎轻声道:“如今怎么办?”梁文靖只觉掌心柔荑火热,萧玉翎又凑得极近,秀发拂面,吐气若兰,不觉心儿一阵酥痒,定一定神方道:“怕是出不去啦,但有个地方,一定没人会去。”萧玉翎喜道:“哪里?”

  梁文靖笑笑,拉着她伏身疾行,原路返回住处,果见那精舍四周空落,众卫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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