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_昆仑前传·铁血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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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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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步’,六六‘天罡步’、七七‘大衍步’,八八‘伏羲步’,练到九九‘归元步’时,才算大成,到那时,你便似鱼游大海,鸟上青天,不拘成法,随心所欲了。”
梁文靖听得神往,问道:“我也能练到‘归元步’么?”公羊羽瞧他一眼,笑道:“归元步么?以你的根基,再练一百年吧!”梁文靖惊叫道:“练一百年?那只有去西天佛祖那里练了。”公羊羽见他灰心模样,伸手拍拍他肩,笑道:“你也不必垂头丧气,我在你这个年纪,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你呢!”
梁文靖双眼一亮,接着露出疑惑神气。公羊羽知他心中不信,也不申说,笑道:“不论如何变化,都不离这九宫图,你若有心,将来依法推理,不难演化出其余步法。只是我和那丫头立下一夜之约,今晚时光短促,也只能教这三三步了。”梁文靖笑道:“我知道了,你教我这步法,是让我赶快逃命?”
公羊羽面色一沉,冷冷道:“没出息的小子,我教你这步法,为的是堂堂正正胜她一场,娶她做媳妇!”梁文靖面皮一红,讷讷不语。公羊羽又道:“不过,仅靠这步法还不能胜她。”梁文靖奇道:“还有别的武功?”
公羊羽起身踱了数步,缓缓道:“若论凌厉,黑水武功天下少有,所以若要胜它,唯有批亢捣虚。‘三三步’只是“批亢”,若要‘捣虚’,非得三才掌不可。”他顿了顿道,“时辰不多,我传你三招掌法。”
梁文靖一听要练拳脚,甚是悻悻。公羊羽瞧出他的心思,笑道:“你先别嫌累,那丫头瞧着你呢,要活命的,非练这掌法不可。”梁文靖扭头望去,萧玉翎瞪着一双美目,恶狠狠望着自己,他心中百味杂陈,叹道:“公羊先生,我不想和她打,若她要打,我便使出三三步,教她打不着便是。”
公羊羽笑道:“你想得倒好,这‘三三步’只能原地打转,她便不动手,瞧着你转,也能累死你呢。”萧玉翎心中大喜:“臭穷酸好主意,只是先让姑娘知道了,活该那小子倒霉。”
梁文靖但觉有理,转念又想:“反正再苦再累,也只得三招。”当下勉强答应。
公羊羽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自己一生自负,今日竟要三番两次求这后生学习武功,若非定要让萧千绝栽个筋斗,只怕早就不耐,扬长去了。当下耐着性子,将掌法打了一遍,这三招掌法第一招名为:“人心惶惶”,第二招叫“天旋地转”,第三招叫做“三才归元。”梁文靖依样画葫芦,练了数遍,方才学会。
萧玉翎冷眼旁观,暗自冷笑:“这掌法稀松平常,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我瞧上一眼也会了,这呆子还要打上几遍,真是蠢牛蠢马。”
公羊羽又道:“这‘三才掌’瞧来平常,须得与三三步合使才见威力。若说‘三三步‘是一张弓,‘三才掌’就是三支箭。‘三才归元掌’最难的不是做这弓与箭,而是如何把这三支箭射出去。”他言辞深奥,梁文靖听得糊涂起来,只听公羊羽又道:“‘三三步’虽难,只须有些小聪明,也不难学会,“三才掌”瞧来更加容易。不过,如何用“三三步”发挥“三才掌”的威力,用这张弓射出那三支箭,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只因‘三才归元掌’处处不离一个‘三’字,故而心法也分为三重,‘无妄识’与‘太虚识’太玄乎,以你的资质,今晚领悟‘镜心识’也就不错了。”
梁文靖越听越玄,只觉一头雾水。公羊羽看出他的困惑,笑了笑说道:“这路掌法一言以蔽之,在于洞察敌手的心意。若你能先行一步,看出对方的心意,你说会如何?”梁文靖不假思索,张口便道:“那就能抢先逃命。”
公羊羽目有怒意,喝道:“没出息!你知道了敌手心意,就不会抢先一步,施以反击么?”梁文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奇怪的言语,瞪视公羊羽半晌,说道:“公羊先生,反击我是万万不敢的,至于猜出对手的心思,那更是万万不能的。”
公羊羽冷笑道:“那可未必,你知道伯牙子期的故事么?”萧玉翎一听故事两字,心中没的一喜,急忙侧耳倾听,只听梁文靖说道:“这个故事我听过的,话说伯牙善于鼓琴,钟子期善于听琴,伯牙鼓琴,心想着高山,钟子期就说:‘巍巍乎泰山。’伯牙心里想着流水,钟子期就说:‘浩浩乎江河。’于是伯牙将钟子期引为之音,后者死后,伯牙终身不再鼓琴。”
他言者无心,萧玉翎却听得痴了,寻思道:“这伯牙真是个痴心汉子,若是有人对我像他对钟子期一样,今生今世我也心满意足了。”
正胡思乱想,却听公羊羽叹道:“不错,这世上某些人天生就有洞悉人心的本事,或能从琴声中品出鼓琴者的心意,或能从字画中看出作者的心意。所以说,从招式中看出武学高手的心意,那也不足为怪。”
梁文靖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可我却不是钟子期。”公羊羽冷笑一声,两眼望天道:“你既然不是钟子期,为何却对我的字画评头品足,大言不惭?”梁文靖一呆,猛可惊叫起来:“你、你是白先生的师父,那、那幅太白行吟图是你画的?”
公羊羽冷冷道:“怎么?不对吗?”梁文靖挠头道:“用、用玉虎打我的也是先生了?”公羊羽冷笑道:“小惩大戒,下次再敢妄言,瞧我打烂你的嘴。”梁文靖低头道:“那我假扮淮安王的事你也知道了?”公羊羽点头道:“不错。”  萧玉翎听得莫名其妙,心想他说自己假扮淮安王,却是怎么一回事。
忽见梁文靖拔足便跑,刚一动身,就被公羊羽揪了回来,笑道:“去哪里?”梁文靖奋力挣扎道:“你也要逼我做淮安王吗?我死也不做的!”公羊羽哈哈笑道:“傻小子,谁要你作淮安王了?”梁文靖大奇,止住挣扎,呆呆望他。
公羊羽叹道:“傻小子,你真爱做什么千岁王爷,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梁文靖松了口气道:“你和白先生不是一伙的吗?”公羊羽冷哼道:“那小子抱着临安小朝廷不放,我早就不认他这个徒弟了!哼,说什么大宋江山,三百年前,哪有什么大宋,又说什么蒙古皇帝,哼,一百年前,又哪儿有什么成吉思汗?蒙古人要的不过是他勃尔只斤的天下,大宋那个臭皇帝,也不过是要保他姓赵的江山。照我看,他们两家,不过是两条野狗争一根骨头罢了!”
梁文靖听得张大了嘴,只觉这儒生的言语怪到极点。半晌才道:“你不是宋人?”公羊羽冷冷道:“是又如何?这大宋朝腐朽不堪,赵家小儿却只顾享乐,弄得兵不兵,将不将,奸佞宵小,横行朝野,忠臣良将,备受压制,成日献媚取宠于外国,穷于搜刮于百姓。这种朝廷苟延至今,已是一个大大的异数。”
梁文靖听了,忍不住说:“大宋虽然不对,但若鞑子占了大宋,老百姓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和爸爸在北方,就老被乡里的鞑子欺负。”公羊羽默然半晌,苦笑道:“不错,赵家的朝廷不值得一保,但大宋的百姓却是无辜,我恨不能将那些昏君奸臣食肉寝皮,但杀了他们,却会给外族以可乘之机,但保住了这个大宋,也就保住了那个昏庸朝廷,他们又可以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直到吸尽老百姓的骨血,如此江山,保它何益,如此江山,保它何益……”他不断重复这八个字,渐渐失魂落魄,形同槁木,说了七八遍,忽地激越长啸,久久不绝,震得林中树叶簌簌作响,一声啸罢,两眼中流出泪来。
梁文靖被他这一啸二哭,弄得手足无措,待了一会儿,才小心道:“公羊先生,你、你没事吧?”公羊羽平静下来,摇头道:“我只是有许多事想不明白。这三十年来,我想报国,国已不国,想成家,却妻离子散,想远离尘俗,可又放不下哀哀黎民,结果只落得一生矛盾,惶惶不可终日。小子,这三十年来,也只有你从我的画中看出了我的苦恼啊!”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又道:“这些话说了,你小小年纪也未必明白,何况为了你这小子,已经耽搁了我的大事!还是早早教会你这套掌法,大伙儿一拍两散?”梁文靖忍不住问:“什么大事?”公羊羽望着漫天星斗,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躲着我呢?”
梁文靖左右顾盼,奇道:“谁啊,谁躲着你。”公羊羽身子一震,怒道:“小子恁地多事?谁躲着我,与你什么相干?”梁文靖被他一喝,噤若寒蝉。公羊羽又沉默半晌,摆手道:“罢了,我还是传你‘镜心识’吧!能否领悟,就看你的悟性了。”
梁文靖心想你念头古怪,我多半领悟不了。接下来,公羊羽说了一大通道理,大抵是什么怯出杂念、宁静心胸的吐纳之法。公羊羽说完,又道:“黑水武功,千奇百幻,但无论变化如何诡奇,出招者的目的只有一个,所谓的变化不过是掩饰他的真实心意。所以说,你须得入凝寂之境,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不要被眼中的变化所迷惑,而要用心镜映出他的本意,只要做到这一步,再厉害的武功你也能从容应付?”
他见梁文靖神色茫然,不觉微微一笑,说道:“你先坐下,以我传你之法,吐纳一回。”梁文靖依言坐下,凝神吐纳数下,忽觉一只手掌按在自己的“百汇”穴上,公羊羽的声音细若文蚋,在耳边低低响起:“你根基太弱,只怕难以发挥‘三才归元掌’的妙处,你我今日投缘,我将‘浩然正气’的口诀传你,用心听好了。”话音方落,一道热流从他头顶涌入,分流入四肢百骸。
“走阳矫,入肩井,通神阙、交会阴,上行鸠尾,下入轱辘,养玉枕穴,转膻中行,双龙竞走,斗于期门,入于丹田……”随着公羊羽极轻极细的声音,梁文靖体内真气鼓荡,奔涌疾走,经脉**酸痒,诸味杂陈,只因无法动弹,只好听之任之,当公羊羽说道:“此法无所不包,无所不至,至阳至大,是为浩然正气。”梁文靖才觉顶上一轻,体内真气已经自成气候,充盈活泼,来去皆有次序,一时遍体阳和,竟然不舍站起;真气九转之后,他灵光返照,智珠在握,混混沌沌,渐入无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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