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空碑_朝露暮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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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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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签字速度快。”

        结城绫苦着脸不好意思地挠鼻子,她还清楚地记得排在她身后的读者此起彼伏的抱怨和想把她踢出队伍的眼神刀呢,那种事她这辈子就只干过一次。

        “确实像绫小姐的做事风格。”安室透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这两人把她当逗趣的乐子了,结城绫揪着眉头佯怒:“你们就没黑历史?讲出来一起乐乐呗。”结城绫随口一说,没曾想他俩还真认真去回忆,几秒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像没有。”

        结城绫不信:“骗人。”

        “不过,都送出去了?”矢泽更突然拐弯,换了个话题。

        “嗯,自己留了几本做纪念。”结城绫脑筋转得快立马接上。

        矢泽更骄傲又欣慰:“我可是很高兴啊,有这么可爱又忠实的读者。”

        结城绫不是没被人夸过,但被崇拜的人夸还是第一次,她有些羞涩地面朝车窗外,拂了一把未扎的头发遮住侧颜,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发烫的脸;但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被近在咫尺的安室透收尽眼底。

        矢泽更自然是注意到了面色羞赧的结城绫,转而以大姐姐的口吻轻声说道:“有值得共同分享喜好的朋友,挺好的呀。人嘛,就是相互依靠,一生能交到三两个推心置腹的知己,属实是大幸。”

        车厢内突然安静了,良久,结城绫眼神坚定,吐字清晰有力:“我没事的。”

        矢泽更打着方向盘未语。

        结城绫坐在她侧后方,注视着她开车的动作,披肩发随意搭在她肩膀,夜里结城绫看不清她的侧脸也能想象到此刻的矢泽老师一定是柔和恬淡的微笑着。

        结城绫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看见矢泽更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不算上次签售会,今天是她们初次见面,可结城绫一点都不陌生,仿佛她们早已认识了很多年。

        “偶尔,找朋友倾诉倾诉也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矢泽更说。

        “老师,我真的,没事。”结城绫当然知道矢泽老师是在开解自己,她说,“世界那么大,有那么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与真正身在苦难当中的人相比,我要幸运多了,最没资格自怨自艾的人就是我。”讲到此,她语音上挑,“而且,伤春悲秋也不是我的风格。”

        结城绫轻快又俏皮地说着,感性的矢泽更听到心里却不是滋味,连安室透都眉峰微皱。结城绫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才觉得她不配拥有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四顾无言中,微面开到了山本家前。安室透与搜查一课的刑警都是老相识,且安室透和结城绫是第一发现者,加上侦探的身份和他非同寻常的能力,目暮他们也不怎么避讳将搜查过程悉数告之。房内只是被翻乱了,但没有打斗痕迹,从观察房子内部情形刑警们得出,这家主人不富裕的结论,家电家具都非常老旧,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由于当事人之一的贵志还在医院昏睡,他们无法知晓房子少了哪些东西。如果不是安室透和结城绫误打误撞碰到犯人,等第二天发现,片区警署人员极有可能把这当作入室盗窃致人死亡案处理。

        目暮眼瞅了眼结城绫,叹了一声:“莫非又是找结城家寻仇的。”

        虽然结城晓人跟他们刑警打过招呼,说是结城绫查上头那栋房子才撞见凶手的,可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并且先前与结城家牵连的案子还有没了结的呢。上头不仅没取消身为当事人亲属的调查权限,还让结城晓人全程参与,上头的决定使得身为警部的目暮左右掣肘,身份所限,他们能查的皆非案件全貌。

        结城绫思忖一阵,回道:“抱歉,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位又是……”目暮视线落在房子外未随安室透和结城绫进现场的女子身上。

        “她是我一位朋友叫矢泽更,恰巧认识这家人。”安室透回着目暮的问题,转而又问道,“山本家还有其他人吗?”

        目暮说:“死者名山本百合子,早年丧夫未有儿女,我们刚刚联系到死者的一个堂侄孙叫山本荣司,在警视厅交通部任职。”

        山本荣司?

        安室透忽然想起孩童绑架之后的交通事故现场,他是见过一个叫山本的交通警察。

        “不过呢。”目暮续道,“山本百合子与兄弟关系不太好,山本荣司这家很早就搬去了东京,两家人往来极少。山本荣司长大工作后偶尔会来看望百合子女士,据山本本人说,他是看百合子女士老来孤苦无依,下肢又瘫痪,太可怜了,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帮扶。”

        “原来如此。”安室透说,“有没有问过他关于贵志的事?如果不是入室盗窃,那犯人就是冲着贵志来的。”

        “问了。”目暮与他思虑相同,“山本知道百合子女士收养贵志的事,大概是三年前左右,具体时间他说记不清楚了,他知道贵志的时候,孩子已经入山本家的户籍了。我们已经给山本通知了,他之后会来处理山本百合子的后事。”

        “完美的解释。”安室透捏着下颌深思。

        目暮收紧目光:“安室先生是觉得山本有嫌疑?”

        “哦,不是。”安室透连忙否认,看了一圈还在忙碌的警员,说,“目暮警官,上头那栋房子鉴识课的人都检查了吗?如果查完了,我们想进去一趟,我和绫小姐把包落在里面了。”

        目暮想了想,吩咐人拿来两双鞋套:“进去可以,别破坏里面的痕迹。”

        安室透手拿鞋套,道完谢,又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还想要一双鞋套。”他看了眼站在现场之外的矢泽更,“那位女士和我们一起。”

        有了目暮的许可,大门前两名值守警员未有阻拦拉开警戒线让几人进了绯樱家。房子内照明已全开,结城绫发现这个家的内部装修以及家具还有部分家电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连照明灯都是那个年代特有的钨丝灯。

        “怀旧啊!”结城绫不经意脱口感叹。

        矢泽更未言语,熟门熟路径直上二楼。安室透把落在地上的两个包捡起来,搁在入户口置物架上。结城绫几步退到门口,说:“我到外面看看。”

        矢泽更柔声嘱咐:“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结城绫眨巴着眼睛,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安室透原是想进这栋房子搜寻白露的留存痕迹,可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节奏。门口有值守的警员,他不便在明目张胆的翻找。矢泽更又同行在侧,安室透隐约有种预感,这个已经给过他暗示的昔日旧友,会在今晚吐露更多。

        矢泽更上楼就在挨个房间搜寻,轮到犯人藏匿的房间她搜得更加细致。末了,她浅浅吐出一口气。

        “没丢东西吧?”安室透拉开厚厚的窗帘布,站在犯人跳跃的位置,环抱双臂,视线直落在斜下方静立在黑夜中小楼房,这个高度正好可以全方位俯视山本家。从房间内遗留的生活垃圾来推断,犯人在监视山本家不久后就决定偷孩子了。

        “没丢失什么物品,就是搜查结束之后得好好整理一番了。”矢泽更也走到窗边,站在安室透旁边伸手想取下还勾在墙上的飞虎爪,想到目暮说不要破坏现场的要求,快要触碰到钢勾时手缓缓停住,她把目光融入到外头山林墨色里,深不见底。

        安室透也不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异常寂静。身旁的人曾经拥有一双纯善清澈的双眸,不知何时那双眼眸里的明亮光彩蒙上磨砂般的浓雾。他能听到腕上手表秒针行走的声音,好像也能听到围在山本家的警察交谈声,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拿着手电往小溪下游搜查的巡查员的声音。

        太远了!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安室透侧眼静静凝视身边的故人,他感觉到胸腔里沉而闷的窒息感,一下一下撞击的弹跳声,仿佛是要全力挣脱铁链的束缚挣脱枷锁。

        ——这不是他内心撕扯挣扎的呐喊咆哮,是身边这个久经岁月磨砺的人惴惴不安的彷徨,看似水平如镜的眸光里是她无尽的迷茫。

        “矢泽!”

        “降谷君!”

        两人异口同声,矢泽更无意识下喊了他本来的姓氏。

        两人又同时笑出声来,安室透等了会儿,才说:“你先说吧。”

        “你相信我吗?”矢泽更松了紧绷着的神经,她已做好了决定。

        安室透不假思索:“相信。”

        “我给你发的那个故事啊,是删减过后的灵异版。”

        安室透无比自然地接道:“太明显了。”

        矢泽更那天给安室透发了一版蓝色灵异文。简略概括就是原本平常的绯樱家突然有一天变得诡异:白日大门紧闭或许不足为奇,但半夜却能听见女人的哀嚎声、絮语般的啜泣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一夕之间这家人杜绝了原来在村里的所有交际,据说有人还目睹了房子周围漂浮着幽蓝色鬼火。八年前,绯樱家发生过一场火灾,村里人都说当时燃烧起来的火焰是蓝色的,更加诡异的是烈火把房子内部烧得面目全非,外表却无丝毫损毁。火灾过后,村里人每晚都能听到凄凄切切的嘤咛,看见白衣长发的幽灵在房子周边游荡,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原来与绯樱家住得近的人家都搬得老远,甚至不住陵山这边了。正因村里无人敢靠近这栋房子,房子里边几时重新装修的都没人知道。

        “都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矢泽更淡淡地说道,“从没人上来亲眼证实,害怕和恐惧占据了他们心里,根据自己臆想出来的景象添油加醋大肆渲染。”

        风见给安室透的资料显示,绯樱健次郎已去世二十几年,儿女在大学毕业后都前往h国定居了,只余绯樱五月老人在此独居。儿子绯樱豪婚后带着女儿回过日本几次,绯樱静却是杳无音讯。

        八年前绯樱家夜半起火之事记录在案,安室透在网上也搜过相差新闻。奇怪的是,当年火灾现场无遗体,绯樱五月老人自那场火灾之后便消失无踪。

        安室透没有以他所得的资料去反驳矢泽更,只是问道:“矢泽,你第一次来檜原是什么时候?”

        “起火那年。”矢泽更转过身背靠窗户,将双肘压在窗框边沿。

        安室透见状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往里靠点,怕她一分心往后倒下去了。

        矢泽更挪了半步,无声微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了解的是全部吗?”安室透不无怀疑。

        “不是。”矢泽更直言,“我对檜原不了解,我所知的也非全貌。”她默默看了眼安室透,见对方没有打断她的意思,续说:“三年前,是我把贵志带到檜原来的。”

        安室透问:“无人授意?”

        矢泽更抿出一抹平淡的笑容,未答。

        “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景光,你会更坦诚一些吗?”安室透怅然道。脑子好像又听到了枪声,看到了永远沉睡在黑夜里的战友。安室透心知矢泽更不会像结城绫那样,戳一下才动一下,她只是还在犹豫。

        安室透说:“你之前给出的信息,足够我推测你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白露耳风那么灵敏的人不会不知道你已经背叛她了,你应该比我熟知她的脾性,接下来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不需要我提醒。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跟她搅合在一起的?”语必,他注视着矢泽更波澜无惊的神色,没能窥出什么端倪。安室透了然笑道:“果然,像她训练出来的人。”

        矢泽更轻言笑着,安抚一般:“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从哪儿讲起。”

        “从头开始。”安室透说。

        “你很贪心呀。”矢泽更掩去面容上淡淡的笑意,“从头开始啊!”

        矢泽更思来想去好一会儿,说:“有件事,你确实误会了。”

        “嗯?”安室透侧耳静静听着。

        “结城红子的死,跟阿露无关。”矢泽更缓缓说着,“是我,是我害死小绫母亲的。至于原因嘛,不值一提了。”她在安室透渐渐扩大的瞳仁中,解释着,“你怀疑她杀结城红子的事,她没跟我说过;但我能想到,你一定会把那年同时发生的事情当作某个阴谋的产物。”

        安室透十指扣入墙壁,浅灰色墙纸被他扣出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痕。矢泽更视线落在他青筋凸起的掌背,说:“不要破坏现场,目暮警部提醒过的。”他猛地扭头直视她,对上的是一片神秘莫测又裹着漆黑漩涡的深渊,那桩命案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成为了她笔下的故事,轻描淡写的语气,云淡风轻的态度;这,还是他认识的矢泽更吗?

        “我会自首的。”矢泽更微仰着脑袋,双眼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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