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追击_朝露暮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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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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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直觉这种抽象的感观感受非常玄幻,是否准确全靠个人自身阅历经验去判断。安室透不好评判结城绫十八年来短暂的人生经历给她带来了多少识人断事的本领,经过几次接触,安室透还是相信结城绫的敏锐度。

        安室透有疑问,结城绫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结城绫心事重重,她无法确认从安室透身上获取某个人的信息,是否得用她有口难言的秘密来等价交换。

        返家途中亦是静默无言。

        进公寓电梯,安室透回想起他和白露的初遇:一张脸,一句话,惊到他汗毛倒竖;瞬息之间,安室透在心里设想了多少种可能,做了接受多少种最坏结果的准备,只有他自己知道。组织内虚实难辨的传言,谨慎伪装才从北海道探得的信息,真假几何呢?念及此,安室透又不免升起与檜原时一样的懊恼之意,都是被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蒙蔽了。结城绫忧郁的背影在他眼前缓缓前移——就像这孩子一样。

        如果不是他们潜意识里的感情偏颇,怎会忽视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好比国籍的问题;安室透不是不知道加入中国国籍有多困难,而他只是想像组织罗织的网宽泛强大到胜过了一个大国的严格国制,却在潜意识里抛却另一种可能,自己要查的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日本人。

        比如通过vermouth给的邮箱地址黑进白氏电脑之事;一个非法经营了几十年的研究记录,真会那么轻易被攻破吗?

        又例如,在boss身边长大;这个传言在组织内部由来已久,从何起源,从何散开,均无从得知,而组织中心的人又没辟过谣,与组织有过交集者基本对此深信不疑,安室透也不例外。直到从柯南口中听到白露曾遭组织追杀之后,安室透恍然意识到或许这只是他们为掩人耳目所用,传言是真是假都无足轻重;真,起到震慑作用;假,影响不到任何人实际利益。

        种种破绽,在白露身份越来越明晰的情况下逐渐显露。虽有矛盾之处,但安室透并不认为曾经或许是白露故意丢给他的信息全是假的。通过课长的口述,还有清水怜治的怨怒,安室透基本可以确定,水原家有双生子无误,另一个孩子应该早已离世。否则,不会有白露的出现,且此事组织未必知晓。

        纠缠于心的藤蔓无穷无尽,安室透注视女孩的目光惆怅黯然。

        还有……

        结城绫的身世!

        “从前,你是不是以为她是水原光?”

        在结城绫合上家门之前,安室透的问题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别提结城绫诧异的神色,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可,说都说了,来不及收回。

        双方对视几秒,结城绫撇开视线转着眼珠,思忖着什么。半晌,她咬着下唇小弧度摇头。

        安室透心生几分无力,既已失口讲出水原光,不妨再进一步,在女孩摇摇欲坠的信任堤坝上再拉闸泄洪。

        安室透说:“令兄还未与你坦白结城家家族史吗?”

        结城绫轻扶门沿的手指猛地收紧,她的身体在四月末的和煦暖风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面露苦涩凄然一笑:“国仇,家恨,世代无解!”

        安室透一怔,结城家昔年旧事,怎就牵扯上白露的国仇了?他仔细回忆结城雅人说过的话,脑子里温润的嗓音如晴天霹雳,那个男人一语含糊带过的过往凝聚成一滴沉重雨珠,直直砸在静默无痕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研究人员死的死,散的散,祖父他们的研究项目后来如何,我不得而知。”

        “我并非是要替犯错的祖辈乞求原谅,只想竭尽所能去弥补那些错误带来的伤害。”

        结城雅人饱含愧疚的言语在他脑中回旋,雨珠化作冰雹,迸溅出的水花似乎连着电流,刺激着他每根神经。安室透十指扣扎掌肉,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结城雅人的话外之音?他一直以为对方指的是黄昏别馆的惨案,其实结城雅人说的是更早的历史。那个男人故意将两件事混在一起道出,是对方本人对铭刻在历史长河里的过往也羞愧到难以启齿。

        清水怜治与结城绫打哑谜虽未指名点姓,但当时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口中的“她”是白露。他说白露最该恨是结城家,他及时改口把“你们”换成“我们”,意思相差无几。

        几代人的暗战啊——安室透又忆起监听里结城晓人的话语。

        “抱歉!”安室透沉声道完歉,转身又折回电梯内。前往停车场的短暂时间里,他给风见打电话,“风见,你去户籍档案室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结城家近四代人的户籍资料。”

        “四代人?”下属难以置信的语气从听筒内传来。

        安室透想了想,圈定范围:“是结城雅人本家这一支,年代久远尽力而为,找不到也没关系。”

        “我尽力。”面对不确定能否完成的任务,风见可不敢打包票。

        “对了,降谷先生……”风见想汇报什么,被安室透下达的另一个同等难度的任务打断。

        “风见,绯樱家前几代人的户籍资料也一同找找。”

        手机那头的沉默代表无语凝噎的下属对这两个任务都非常头疼。现代信息发达,要找当代人的户籍资料是轻而易举,可往前推几十年近百年,战乱纷飞的年代,纸质户籍未必能完整保存下来,安室透要几代人的档案,整天泡在户籍资料室也不一定能找齐。

        风见的声音有些飘:“降谷先生,你什么时候要?”

        “能找着多少算多少。”安室透自是清楚其中难度,不设期限,一开始就没把它当成任务给风见下达。可风见习惯使然,上司开口要的东西,他怎敢懈怠。

        “另外……”安室透顿了两秒,“没什么了。”

        死在废墟中的男人尸体被gin他们掩埋后又被公安秘密捡走,过去大半年一直躺在殡仪馆冰柜中,直到现在那男人的身份都还是个谜。

        白色马自达自停车场驶出一段距离后,安室透从侧后视镜内瞥见一抹熟悉的影子,结城绫竟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来!安室透踩下刹车靠边停下,下车回望着那个全力狂奔的女孩,缓行几步到车尾。结城绫放慢了追赶速度,由于惯性还是一头栽进安室透结实的胸膛中才停下。

        安室透双手扶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四肢酸软直往地上滑的结城绫,问:“怎么了?”

        结城绫一口气没缓上来,捶着被急呼到肺里的空气刺痛的心口,叮叮咚咚捶了一分多钟,气息渐趋平稳,仰脸看着安室透却不言语。

        “有事打个电话就行。”安室透瞅着她额上冒出的细汗,折身到车内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结城家的事,哥告诉你的?”

        就这?为这个她追那么急!安室透不禁哑然,几不可闻的一声叹,点头。

        “光姐姐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结城绫揪着手里的纸巾,眼光殷切又踌躇。

        前几次经验提醒安室透,对于水原光的事,他不能瞎掰。或许前一秒他以谎言迷惑结城绫,下一秒就会被打脸。

        “不是,是其他途径。”安室透可没打算全盘托出。

        结城绫没再继续追问,换了另一个话题:“这不是去警察厅的路,你要去哪里?”

        安室透不答反问:“绫小姐为什么追上来?不会只是为了刚刚的问题吧?”

        又是无言沉寂。他们站在人行道旁,感受马路上车来车往,飞驰而过的车辆掀起风浪擦过两人鬓边衣角。安室透抓住了结城绫性格上的特点:她在不自信或不愿撒谎的时候,会习惯性沉默。抬腕对时,快下午三点了,安室透没多余的时间去等她想通再交流。淡淡的说:“你回去吧。”他抬起脚步转身,衣摆被一股力道拽住。

        结城绫目露恳求:“带我一起去!”

        安室透始料未及:“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不知道。”

        “绫小姐!”安室透极是无奈,“吃一堑长一智,学不会吗?”

        结城绫呆愣着,攥住安室衣角的手指轻轻滑开,低声喃喃:“抱歉,冒犯了!”

        白色跑车匀速开出几百米,后视镜中踽踽独行的影子快要缩成一个小黑点。安室透蓦地想起新年他们从医院出来,女孩目送自己开车远离时沉重复杂的眼神,那时结城绫面对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下个岔路口,安室透调转车头反向折回,从另一车道绕到他们刚分开的路段。在无精打采的女孩身侧停驻,摇下车窗未待情绪沮丧低落的结城绫有所反应,安室透邀她:“上车。”

        闻言,结城绫暗淡的眸子闪过一抹欣喜,飞快地钻进车箱坐上副驾,熟练地系上安全带,乖巧安静地坐正身体,生怕有半秒耽搁,安室透就会改变主意。

        时间过去半小时,等红绿灯间隙,结城绫左右看了看路标,怯生生地问:“安室先生,我们目的地是哪里呀?”

        她眼神中闪着探知欲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安室透忍俊不禁,侧脸斜着视线扫她一眼。不知结城绫把他漫不经心随意一瞥的眼神解读成了什么,赶紧端正姿势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双手攥着安全带,两只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带子上反复扣动。

        之前在结城晴子葬礼上,安室透见过遵纪守礼沉着娴静的结城绫,不是这孩子装腔作势,是经年累月的积压下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而在面对年长于她几近一轮的哥哥们,潜意识的习惯又会教她变成一个娇俏黏人的小女孩;在同龄人身边没那些条条框框约束,她表现出的性格自是外向阳光。

        作为以几重身份混迹于社会的安室透来说,结城绫的活法与他有点类似,但结城绫角色转换的运用还不够成熟。圆滑与世故,多少带点贬义,结城绫应该还未意识到她正朝那方向行进。

        “我不是你的兄长。”安室透说,转而又表示,“不过,你若是我妹妹,我想我也会非常头疼。”

        旁边女孩停下手上的动作,表情有些古怪,嘴唇翕动却未发出一个音节。她偏过头脸朝窗外,下午细碎暖和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投在她端正坐直的上半身,光晕朦胧中女孩的影子有种难以形容寂寥感。

        绿灯亮起,安室透起步一路向西驶。途经熟悉的河流,安室透摇下车窗换新鲜空气。结城绫伸手往后脑捋了一把未来得及扎起的长发,试探着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追上来?”

        “那么……”安室透顺意就坡下驴,缓解她一路上的尴尬不适,“绫小姐为什么追上来?”

        结城绫面色一滞,偷眼瞧云淡风轻的安室透,浮起一丝被戏耍的窘态,便不想再自找没趣了。哪知安室透见她不答,反倒是追根究底,“怎么不说?”结城绫微微倾身,棕褐色眸子静静凝视他,只见安室透扯着唇角,轻笑:“觉得我在耍你吗?”被道破心事的结城绫重新板正身体,抿紧双唇鼓着腮帮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你的直觉吗?”安室透看她像一只豚鼠又忍不住想笑,把笑意憋回又一声叹息,“直觉啊!”

        安室透的职业敏感度也挺强的,与白露神奇到毫无根据的读心术不同,他是结合时间地点环境和不同人性格因素以及自己半生阅历的经验去揣测一件事走向和某个人内心想法。结城绫掩饰得很好,可依旧逃不过安室透洞若观火的眼睛。女孩先前对他筑起的堡垒在慢慢坍塌,面对她肉眼可见的态度转变,安室透却没有得偿所愿的欣悦,反而是升起了一丝丝负罪感,稍微有点后悔不久前当着她的面讲出结城家旧事。如果把结城绫换成白露或者是vermouth,他对自己为达目的所使的手段绝不会有半分徘徊动摇。成长经历成长环境把结城绫养成了一个心思纤细敏感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可结城绫终究还只是高中生,又正值青春懵懂的年纪。

        白露此刻在哪里,安室透不知。他只清楚一件事:那个女人发现徒弟对自己态度在潜移默化的转变后,一定会迸出卑鄙无耻下流等不堪入耳的评论。

        身旁的结城绫悄悄观察着安室透一闪而逝不留痕迹的神色异样,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兀自猜测后慢慢解释:“我说完之后,你当时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我猜不到你从我的话里想到什么,就是感觉多半和姐有关。你和姐都一样,有线索也不会主动跟我们分享;所以,我只能……我只想弄清楚姐姐的事情……你们警察厅的案子,我绝不会掺入分毫,更不会让你为难。”

        这是安室透认识她以来,她表现出的前所未有的真挚诚恳。结城绫说是不会参与,实际上她已成为这个案子上最重要的一条线。安室透不发一言,紫灰眼瞳闪着难以琢磨的深邃幽光。结城绫的期待无果,她暗暗深吸口气,不再做无用功。直到熟悉的“檜原游客观光协会”出现在眼前,安室透才对她说:“到了。”

        天色渐暗,安室透定了附近私人民宿,在便利店买上必用品,收拾妥当,他嘱咐结城绫安心休息,女孩嘴上老实答应着,脸上却流露出淡淡的落寞。安室透略有动容,考虑之后还是喊上结城绫一起走。

        “谢谢!”失落的表情渐渐隐去,她客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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