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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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里，有细细的拂衣声。适应暗夜的眼睛很快看清了一身素黑的来者，正因一身黑的穿着，才显得对方脸盘上的能面面具格外瘆人。

        安室透正想说“摘下”，对方竖起右手食指贴在面具嘴巴上，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对他摆了摆。安室透没作声，同样举着手【枪向上抬，示意对方摘下面具。

        那个东西歪了两下，似乎在表示很无奈；而后，面具缓缓上移，露出来的熟悉的脸依旧不能让安室透放下戒备。对方举起双手，踏着小步走到安室透手能够到的位置。

        安室透眉心一皱，对方就自己伸手在脸上捏了几下，表示是正主。

        两人一路无话，走出林子时，安室透看到对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得飞快，摁完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两行细小的字体显示：

        有监听。

        跟我来。

        直属上司说有组织人员参与，除了白露还有其他成员。这个女人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偷溜了，现在又出现在此处大概是已经处理完白天的事，又来执行下一个任务的。

        他们走了一段，白露突然停下，看着安室透无声叹气。

        其实，安室透已经做好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前方有什么？是生，是死，他无惧无畏；如果，能逃离他也决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时机。他不用泰山鸿毛来类比自己生命存在或逝去的价值，很多事情只有活着才能做，死了就一文不值了。

        白露盯着他欲言又止。

        安室透也在手机上打一句话：监听器在你身上？

        白露点点头，指向自己胸前风衣纽扣的位置，而后给了安室透一副耳机，点开微光屏幕上的波形文件，示意他听，录音时长有两个多小时。

        她又在屏幕上打下一段话：要装作你还在我身边的样子，挺累的。

        安室透以同样的方法回她：你找人假扮我？

        白露撩撩耳畔头发，抿嘴笑得得意：感谢我吧！否则，你明天就会从这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安室透扯着嘴角讥笑她这厚颜无耻的邀功：我在你旁边，会干扰你杀人。你悄悄逃掉，可以理解。

        白露盯着屏幕上安室透不加掩饰的回应，沉默少顷后淡然一笑。

        小破面包车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有积年尘灰、汗液、鱼腥等等，屁股下的坐垫目测有两年没换了。安室透忍着它们骚扰自己的味觉，心里对白露一言难尽的品味实在不满。他静静在面包车驾驶位上听录音，里面只有自己和白露的声音，零零散散的对话无半点重要信息。

        两小时的录音，快进半小时就听完了。整个过程中，白露都在没话找话，同时以手机屏幕打字的方式告之他檜原之后的事。

        这件事的因是从去年圣诞节种下的，安室透并不意外，他从柯南嘴里听到scorpion这个代号时，就想到了当初那个计划并没除掉白露想除掉的人。不过，白露当时的首要目标是军火，那两人的位置应该都往后排了；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白露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无非就是警察蠢货无能之类的嘲讽，安室透顺着她语气接话也接得自然。她手机屏调的光偏弱，安室透视线斜过去看着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无声地敲打了几分钟。

        那段小作文，安室透刚扫到前几排就难以置信地审视着白露。

        白露挑眉，指腹轻轻点下屏幕，再打了个手语：别看我！

        芹泽武，原名：本田亮。下属宫城县警察本部组对第五课，直属上司筱原幸男。卧底前六年，协助宫城县警破获近百起毒品走私案，抓捕大小毒贩大概估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卧底第七年，家人被杀。原因是：筱原幸男看望他们的时候不小心，被对立派手下发现。由于当时凶手落网快消息封锁严实，芹泽武身份未暴露。而此事，他本人在卧底的第八年岁末才知晓。那之后，他便不再向本部提供重要情报。

        我知道你因他的事恨我，但我不后悔。我杀他，跟日本警方没半分关系，也不在乎他黑白两边通知。而是因为，他在中缅边境在已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同胞。他死得不冤，再选一次，我会另外找时间亲自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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