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图穷匕见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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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不软不硬的话，得王呈无话可。說

        话得很明白，李素给了他两条路，耍横或是讲道理。

        论耍横，李绩的并州兵马就在王家祖宅三十里外，一声令下可将王家上下全部锁拿下狱，晋地是王家的祖业，但归根结底，这天下却是李家的江山。

        讲道理，人证物证俱在，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王家，每个证据都在告诉王家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你家造反了”。

        朝廷平反自古便是天经地义的事，千年门阀造反，朝廷该灭还得灭，不会因为你家势力大就放你一马，你都威胁到皇权了，跟你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不信我带兵剿灭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王呈不敢试。

        王家枝繁叶茂，传延千年，族人遍布大唐，作为家主，稍有一个决策出了错，对王家都是灭之灾，越是庞然大物，越不敢轻举妄动，责任太重，消磨了意气。

        冤枉是冤枉，可这个冤枉有苦无处诉，闹到长安城李世民面前，王呈都辩无可辩，这事怎么都不占理。

        讲理讲不通，哪怕你带一批儒生名士过来也没用，声音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耍横的话，李素比他更横，万余并州兵马此刻还在王家祖宅前巡弋游走，虎视眈眈，随时都能一口把王家吞掉。

        直到此刻，王呈才真正开始正视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县侯了。

        李素之名，王呈很早以前便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包括跟东阳公主的八卦，王呈都清楚，作为大家族的族长，长安城的风吹草动都必须要入他眼耳的。在他以前的印象里，李素的崛起只能算是“幸进”，嗯，大抵就是把皇帝哄高兴了，皇帝陛下哈哈一笑随手便封个官爵，这种臣弄臣性质的人物，历朝历代都有，不足为奇。

        直到今日与李素见了面，二人对了几句话以后，王呈这才深深察觉到李素的不简单，可以肯定，这家伙二十出头的年轻又是入省又是封侯的，如此圣眷绝非拍马溜须而得来的，他是有真本事的。

        多少真本事还没看出来，但见面后三言两语间，李素把整个王家逼到角落里进退不能，仅凭这一，这家伙就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王呈的神情首次露出凝重之色，这一刻，他真正把李素当成了可以平等对话的对手。

        至于一旁上窜下跳刷存在感的屁孩李治，嗯，王呈果断无视了。

        看着王呈额头渐渐又暴起的青筋，李素有担心老先生爆体，只好拱了拱手，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一些。

        “王家主，晋阳是王家祖传基业，王家经营千年，可谓名望极隆，当年我高祖皇帝晋阳起兵，也多呈王家恩义相助，王家与天家应是一荣俱荣才是，您何苦自误”

        王呈瞪着他，怒道“何出自误之言王家本是清白的，全是被你所诬”

        李素淡淡笑道“好吧，下官就个假设，嗯，假设啊，比如王家确实是清白的，晋阳乱局的幕后指使人其实是另一家门阀，因为与王家有了交易具体什么交易就不穿了，总之，王家愿意装聋作哑任由那家门阀上窜下跳，当初雪灾将至，王家或许会心存侥幸，觉得煽动数十万灾民作乱，可教日月换了新天，王家或能从中取利。可是如今雪灾已停，朝廷赈灾的粮食源源不断，并州兵马已至晋阳枕戈待旦，同时我们已知道那些被利用的灾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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