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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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

        吕安的军队从来身着盔甲，枕戈待旦。

        迦莱随意歪斜着，往四周看。

        边塞的月色苍茫。

        不同的月是不同的情，迦莱在人间见过许多模样的月，只是在他的佛殿中从未见过。

        佛殿之前，没有月色。

        军队突然被唤醒。

        战役在即，迦莱随着众人起身。

        他心里想着，这战役恐怕不是一两天能结束，这偌大一个帝国，要想摧毁，是以十年记的功夫。

        时辰似乎近黎明，四周黑暗，只有月光稀薄。

        敌军熬了一夜，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吕安要他们趁虚而入，一举攻下。

        北国的军士千里迢迢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但是那帝国，表面上是盛世繁华，泡在蜜糖里，是万国来朝的假象，却像熟透的果子摇摇欲坠，要被蜜糖泡得腐烂败坏。

        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役，迦莱冷眼瞧着，那吕安并没尽力。

        那将领是他故意放走，得胜便停，占领城池，安顿下来。

        是放他回朝廷报信，还是念及旧情，迦莱还看不透。

        日月同悬，正是天光乍泄。

        不日后吕安领兵，长驱直入。

        目的明确，直冲京城。

        只是和尚没想到战事会逐渐变得惨烈。

        他以为吕安恨意已入骨髓，以他不世之才，必能毫无阻碍一路获胜。

        等他助北国赢取胜利摧毁京城，同时也摧毁了他自己。

        正是和尚要的结局。

        只是不对，这负隅顽抗的帝国，未免太过强大。

        或者说他看中的这位将军，并非那样拥有不世之才。

        和尚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下一座城，他要吕安用最小的牺牲换取胜利。

        攻城前夜，和尚悄然离营。

        一片树丛的掩映中，他的身体透出一层薄薄殷红的光。

        是在施咒。

        迦莱在不远处望着他。

        他本以为是帝国安在敌营的细作，不过是一张让人见之即忘，极普通的脸，却发现那士兵浑身上下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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