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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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顿下结印的指尖，军队堪堪停下。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解玉接过苏寻未完的阵，将士又举起兵刃奔赴战场。

        苏寻偏头望着解玉，战马之上解玉指尖结阵，皱了眉，眼睛盯死了那和尚，原本深沉的眸色似乎又晦暗几分，本来略有些疏离的面容此刻看着更有些不近人情。

        他心下猛然震颤。

        这般模样的解玉，他见到过的。

        只是在哪里见到过，他想不起来。

        和尚拂袖而去，解玉的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老将军仍在领兵作战，此方彼方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面容狰狞地挥刀而起，仿若血海深仇，欲除之而后快。

        人命如草芥，有多少无人认领的尸骨从此被遗弃在荒野里，没有人会记得他是谁的父亲或是谁家少年。

        还有人翘首以盼在等着他们回去，只是阴阳两隔，转眼便是地狱人间。

        从此后故人便只能入梦。

        苏寻眼眶酸涩。

        这便是世间，有时美得让人动容，有时又这样叫人难过。

        苏寻眼底有泪，他伸手抓住解玉的腕子，解玉松了眉尖急急地回头望向他。

        苏寻眼眶殷红，抓着他的腕子，那样地在恳求道“停下来吧。”

        解玉慢慢停下结印的手。

        他回握住苏寻，对他道“好。”

        苏寻的泪沿着脸颊往下落，洇在衣领上，他哽咽道“让这片战场停下来吧。”

        金色的阵慢慢从地面生长出来，所到之处，时间仿若静止。

        过了很久，那阵慢慢覆盖了整个战场，茫茫月色下，是满地稀薄的金光。

        四野无声，刀剑长矛映着寒光停顿在夜色中，苏寻终于忍不住一般开始抽泣。

        他低声道“我想救他，可我不想战争变成这幅样子。”

        解玉静静地在听。

        苏寻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该这样，我不该这样软弱。”

        解玉微微按着他的指节，低声道“我明白。”

        苏寻嗓音沙哑下来“我本以为我可以救所有人，我本以为佛陀把我放到世间是为了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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