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离开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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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你要我吗”
程谨知没有丝毫犹豫，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作回应。
难以形容当下的心情，欣喜掺杂着意外，落实到动作上，便化作了亿万分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许若愚再次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仰头寻找他的唇。
前所未有的投入和沉溺，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放纵。
而给程谨知的，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和慰藉。
感官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般飘渺，直到j入她的那刻，耳边传来一声嘤咛“程谨知”
他停下动作，盯着她紧闭的眼睛“嗯”
“我爱你。”
带着颤音的三个字，化成暖流从耳廓流向四肢百骸，又汇聚到他脑海中，炸出一个烟花。
他缓缓沉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带了些虔诚的意味。
陷入痴狂前，脑海中最后一个清明的想法是
这便是圆满吧。
第二日一早，程谨知起床时，许若愚还睡得很沉。他穿好衣服，趴到她耳旁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餐、然后他送她去上班。许若愚半睡半醒间轻轻摇头，眼皮都没有睁开。
程谨知知道她昨晚累极，也没勉强，笑着在她唇角留了一个吻便走了。
关门声落下，许若愚慢慢睁开了眼。
其实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早上更是很早便醒了。醒来之后，听着身旁那人绵长而又舒缓的呼吸声，忍不住想，就这样多听一会儿吧。
因为这样令她安心的声音，怕是以后很久都听不到了。
她起来洗漱，把自己收拾好后，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把沙发上的抱枕摆摆好，给咖啡机罩上防尘罩，去厨房把程谨知用不到的那些厨具擦干净、放进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拎起包，走向玄关。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把钥匙压在上面，转身开门离开了。
程谨知当晚下班回家前，给许若愚打电话，想问她今晚还去不去玉湖湾。却发现电话打不通了。
不是忙音，不是挂断，而是“暂时无法接通”。
程谨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细想，直到回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信封，和信上面的，他家的钥匙。
他伸手把钥匙拂开，拿起那封信，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是发抖的。
信封没有粘，他掀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页纸，展平在眼前
亲爱的程医生
这是第一次我给你写信哦。其实上学的时候我还蛮爱写信给爸妈、给朋友的，也算是我的一项隐藏技能了，今天就让你知道啦
我想说的话，过去这段时间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都听烦了吧。但对不起，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要说，用最认真、最诚恳的方式
程医生，去进修吧。我们都明白，这不是什么逃避，而是以进为退，去更高的平台得到更好的历练，你需要的。
你对我的感情，我完全能体会，因为我对你也是一样的，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只是这份感情，如今被拿去衡量比较，被附加太多期待，变得沉重而复杂，不是我想要的。
我很爱你，所以要用我的方式成全你，哪怕你觉得荒谬，觉得无法接受。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杭城。所以请你也放下那份坚持，安心地去该去的地方。
有了这封信，就不算是不告而别。
那，我们不说再见，说后会有期吧
答应我，等再回来时，要变成一个更好的程医生。
程谨知把这几百字来来回回
看了好几遍，包括那个落款“会想你的，许若愚”。
他的大脑已经不能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做出合理解释了，只能支配自己的手，机械地、一遍遍地拨打许若愚的电话，一遍遍地听那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这句播报意味着，他的电话被拉黑了。
稳了稳心神，他又打电话给卓然。许若愚离开杭城这么大的事，关系到她的工作，她的上司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卓然接通了他的电话，早有准备一样搬出了一套说辞
“抱歉，老程，我答应过师妹，不能告诉你她去哪里了。但我大抵知道些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你的是，她会回来的。希望老程你能成全她的好意”
再打给于朦，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没猜错的话，连陆霄霆都知道许若愚会离开杭城吧。
就他不知道。
她信里说“以退为进”。
她这样才是以退为进吧。
让自己离开，切断他最后的那点留恋，然后逼他离开。
很好。
那晚，程谨知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从最开始的震惊愤怒，慢慢归于平静，和疲惫。
脑海中不断闪回昨夜相处的细节，她的温柔缱绻，她的欲言又止。
还有眼前的这些，她用心整理过的零零碎碎。
都是告别的证明。
起身回房间前，他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置顶的那个窗口，发送了一句“好，我听你的。”
发送成功了。
微信倒是没有拉黑。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转瞬即逝。
一个月后，程谨知乘飞机前往波士顿，到麻省总医院进修。
隔天，也是在这个机场，许若愚飞往南疆，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二次的支教。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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