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慷慨月光尽踏,胸臆逐天去(李贤×宇文淮烨)_暮云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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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慷慨月光尽踏,胸臆逐天去(李贤×宇文淮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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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李贤握着折扇的手不知何去,只能紧紧握着,有些拘谨的放在身侧,他谨慎的又看了一眼宇文淮烨,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天颜秀丽,不能直视。

  “朕只当你…不会做出此等事的。”宇文淮烨受伤的看着他,自嘲般的苦笑道,“父皇将我托付于您,提点再三,这样久的时间,不需多言,您就是我的长辈。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来,只要是您所授,我都用在了匡正错误,治理江山上。”

  “陛下,臣没有谋反…臣真的没有必要,真的…”李贤手里的扇子就摆在身边,他跪的端正,似有几分委屈。

  “那从你这处搜出的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淮烨问,“他们都说…我不信。我自己问你一遍,你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么?”

  李贤叩首而答,“无意。且书信之事,臣不清楚。”

  御座上少年的衣摆垂在地上,听说,他曾经的名字,是宇文赫。但后来有水患,改为淮烨算是有水火平衡之意。

  桓…

  这是他的表字,李贤在心里默念,也不知是想说什么。

  宇文淮烨没有说话。

  他呆呆的,忆起了旧事。“母妃…你去哪里?”宇文淮烨跪在地上,身边左右是两个内侍。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被拖到地上的徐顺,又看了看拖着她的两个人,“你们要把我母妃…带到哪里去…?”

  她早就没了力气说话,只是回了宇文淮烨一个温柔的眼神。

  满怀了柔情,这是宇文淮烨后来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的眼神。

  内侍没有说话,冲他低头行了礼,就准备带徐顺出去。

  宇文淮烨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忽然感觉,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想,可直觉上,就是这样,激的他只想哭。

  他猛的扑了上去,紧紧抓住徐顺,仰起头瞪大了眼睛,泪划了两行,哭湿了他的衣襟,“你们…你们放开我母妃…”

  “殿下,殿下快起来吧,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别难为奴才们…”内侍一边试图拨开他的手指,一边好言相劝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放开!”他发了脾气,抱的更紧,半个身子趴在门槛上,甚是滑稽。

  “你们几个还在看什么?!快把殿下带回去休息!”

  他们怕伤了宇文淮烨,也怕误了时间,连忙让人把他弄回去。

  徐顺的衣角被扯破留在他手里,他被宫女内侍抱回里屋,宇文淮烨试图在门关上之前,能再挣扎一次,可还是晚了。

  他颓废的跪坐在地上,无声的落泪,哽咽着让人也不知道怎么哄。

  可确实没人敢怠慢这个太子爷。

  正在宫人们一筹莫展时,圣旨一下,便都散去,不再管他。

  徐氏言行有失,念大公子年幼,仅废。然徐氏一族因而生恨,以下犯上,密谋造反,一再警告,一再僭越。罪当诛。废太子宇文淮烨为庶人。

  他手里还握着徐顺的衣角,有些不解其意的接过了圣旨,他把衣角放在自己身上,展开了那份圣旨。

  “什么…意思?”宇文淮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想见见母妃…”

  还没等人开口,他便找好时机冲了出去。他知道,没有听到宫门关上的声音,那母妃就一定还在这个宫里。

  宇文淮烨站在井缘上,“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宫人不敢妄动,他趁着这时,又踩进了花坛,旁人不敢,只能由着和他绕。

  “让他进来吧。”

  偏房里是自己父皇的声音。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以往每日父皇来过,母妃就要难受好久。

  宇文淮烨整理好衣服,推开了门。

  “母妃…?”

  只看了一眼,他就昏了过去。

  徐顺的尸体掉在房梁上,唇角是明显服过毒,还在往下滴血。

  “醒了?”

  宇文淮烨睁开眼睛,眼前是两位白衣男子。一个坐在自己床沿,一个站在他的身后,长发未束,坐着的有些许傲气,站着的倒是松了口气。

  “啊…!”

  他眼前一花,又看到了自己母妃死去的模样。上下牙打架发出诡异的声音,温热的泪又沾湿了满脸。

  坐着的男子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喂…你鬼叫什么…好烦。”

  “子惜…”他身后的男子笑了笑,出声劝了两句。

  “我去看看小惟,药煎好了没有,你照顾他吧,哄小孩你比我在行。”

  他起身离开,把门拍上。

  宇文淮烨还是止不住的流泪,缩在床角,眼睛睁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抖的厉害。那人缓缓蹲下身子,跪坐在床榻前,对他嫣然道,“我是李贤,字伯愚,小少爷随意叫就好了。”

  他抽泣两声,往里面缩的更远了。

  “别怕,乖。以后我和子惜叔叔会陪你,好不好?”

  宇文淮烨这才知道,刚刚那人,是他从未见过的七叔。一个总让自己父皇头疼而忌惮的人。父皇说过,本来太子位,应该是他的。宇文淮烨并不理解太子和不是太子有什么区别,他把头埋到臂弯里,手脚冰凉,一句话也不敢说。

  “小少爷饿了么?”李贤随口问道。

  “你要也杀了我吗…”宇文淮烨抬眸,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发抖。

  “嗯…?怎么?”

  “母妃…母妃被杀了…好吓人…”

  李贤猛的一个激灵。

  宇文卿给这孩子看到了?!

  他试图去牵宇文淮烨的手,一半又悻悻的收了回去。

  “那个。以后哪儿有需要,直接告诉我们就可以了。啊…”李贤想了想,又温和道,“还是尽量告诉我吧,不去找你叔叔,他向来不积口德。”

  “什么意思…”宇文淮烨平静的询问,他想闹,想见见自己的母亲,可他知道,这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母亲。他只知道,母亲身子近一年来一直不好,可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死。

  宇文淮烨根本不明白,他还小,不懂为什么一切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所以…父皇是不要我了吗?”宇文淮烨的眸子里,还有孩童的天真。

  李贤鼻子一酸,他像极了自己早夭的弟弟。

  弟弟是病死的,自幼父母早亡,自己投身书院,靠贩卖书画代人写信度日。后来,朝廷设了书斋,几乎所有人,都去念书,一般都能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写写家书还是不成问题的。自己也就没了生意,不够名气,书画也卖不怎么出去,到最后小弟弥留时,自己竟连一个干饼也碰不上。寻了贵人,可一见是两个细瘦男孩,签了卖身契也不值得,便无人帮衬。

  “嗯…没有,没有,会来接你回去的,只是因为别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见你。”李贤向来不会扯谎,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我母妃不要我了,我父皇也不要我了…怎么都扔下我…”宇文淮烨看得出来,他是在骗自己。

  李贤看了看他,虽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可自己此时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宇文怜将药碗递进来,宇文淮烨也没有说话。

  他吃了药,李贤便试图哄着他睡下。

  一整夜,宇文淮烨都没再说话,李贤知道,他根本是睡不着的。

  次日清晨,李贤有些昏昏欲睡,他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发现床榻上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缩成一团。

  李贤倒吸了一口冷气,推门就出去找宇文怜。

  “他他他…”李贤跑得快,撞在宇文怜身上,他晃了晃头,哼哼唧唧的,话也说不清,“他他…就是你…的…”

  “……”宇文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你也说不清,我自己去看看吧。”

  他点点头,跟在宇文怜身后。

  房门未关,宇文怜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孩子。见那孩子一动不动,宇文怜其实也是有些慌。他伸出手,摸了摸宇文淮烨的身子。

  “没死,但是…很烫。”宇文怜白了躲在自己身后的李贤一眼“这么怕他死了吗,反正我皇兄也不要他,多碍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李贤是知道的,宇文怜不会坐视不理,可他还是打算治治宇文怜这个不积口德的毛病,“那就不用管他了?”李贤也伸手,覆上宇文淮烨的额头,“摸着好烫手,你说碍事,就不管了吧。”

  宇文怜被憋的无话可说,他瞪了李贤两眼,自知理亏,“嘁…他,他死也不能死我这啊,要死死外面去。还有你!怎么…你…”宇文怜看着李贤无所谓的表情,这才缓过神来,“合着你…耍我?”

  李贤朝他莞尔一笑,“谁让你说话那么不中听。你还是先管管你侄子,这么烧下去可不太好,半夜里他也不说话,也不让我动,估计是吓到了,小孩子本来身子就不强,一吓也是容易病的。”

  “喂,这家伙现在就是个庶民,谁是我侄子了,关我什么事。”他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又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你看着他,我去叫御医。”

  李贤点点头,给宇文淮烨搭上了被子,让人去烧点热水。他摸了摸茶壶里的水温,倒是还不凉。

  大概是睡够了,李贤只坐了一会,宇文淮烨就起来了。这也许只是他的一个习惯,他睡觉的时候实在是乖,不踢被子也不乱动。李贤把茶盏递了过去,小孩子以手覆额,让他不由得感叹,这孩子的气质不愧是皇家太子。

  怎么宇文怜就没有,倒是满身的痞气。

  “多谢你。”宇文淮烨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病着,接过了茶盏,忽然又似乎怀疑的看了一眼李贤,是在决定该不该喝。

  但是他不会问出来。

  李贤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移开了眼睛,自己打消了他的疑虑,“没毒。”

  “呃。”宇文淮烨脸上有点挂不住,低下头呷了一口。

  他把茶盏放在床头,抱住双腿,缩回墙角,又开始掉泪。

  “别哭,待会哭久了,眼睛要疼的。”李贤递了一块方巾给他,“乖,我都懂,小少爷,你要是真的要哭,那先拿着这个,沾过水,搭在额头或敷眼睛,也能舒服些,好不好。”

  宇文淮烨愣住,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那块沾着水的巾子,看着李贤发愣。

  “你说你懂…是吗…?”宇文淮烨抽泣着问。

  李贤点点头,苦笑道,“我不会骗你,所以我说的任何话,小少爷都没必要起疑心。唔,不过,你要不要再躺一会?”

  “多谢你,不用了。”他说完这句话,眼前又是母亲死前的凄惨模样。

  这让他一个哆嗦,抱住了双臂,尽量把自己缩的更小,想要几乎消失,这样才算他认为的安全。

  李贤替他披上了被子,他知道,宇文淮烨的心伤,应该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所幸他年纪不大,对于事情不是太明白,暂时还有些迟钝。但李贤也很清楚,总有一天,宇文淮烨会问起当年的事情。这时,就是他成人的时候。

  “母妃…以后我再也没人陪了…”

  哭腔里李贤依稀听到这句话。

  他鼻子一酸,差点也想跟着哭。他试着,慢慢把手搭在宇文淮烨身上,替他顺气。

  其实宇文淮烨很乖,乖的让李贤有些奇怪。行走坐卧,都是各种各样的教养,似乎完美的诡异,难以挑出一点错处,就像是个传承千年的艺术品那样,精致到足以让人惊异。可非要挑出不足的话,那大概是有点过于的沉稳,没有半点活力。惟有他眼眸深处,是一星半点儿流露出的渴望。

  可他到底在求什么?

  李贤并不懂。

  “伯愚,我要带着小惟回城边的宅子去,王府住的不舒服,而且正好我也不喜欢小孩子,你陪着他在这里如何。”宇文怜的话看似询问,实际上他刚刚把手里的一圈钥匙递给了李贤。

  李贤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哎,你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这么多的钥匙,你是不是想把你的王府送给我?”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宇文怜从身上摸出一个小信封,“给你这个,你拆开看看,过两天不是你的生辰么,但是刚刚好我当时大概要随着皇兄去外面,所以赶不回来,但是毕竟你现在是我府上的人,这可是用来买别人好话的,才不是专门给你的。”

  李贤接了过来,用两根手指从信封里顺出来了张纸。

  那是一份房契。

  王府不远的一条街上,千金难买的一座宅子。

  “这…太贵重了吧?”李贤拿着房契,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早年过的不太好,家里的宅子都卖了。别误会了,你跟着我,我总得好看点。不然我还能让你回书院去吗?给你你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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