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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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异样处，把奶油抹在了她的鼻头上。这余天哪里肯，嫌弃地把鼻子上的奶油抹下来重新抹回去。肖几何一把抓住袭来的手，顺势一把搂过对方，脸对脸一阵蹭，好了，两人都成了小花猫。

        “肖几何，你真的很幼稚诶！”余天大声控诉着，但也没法，两人只得认认真真地洗脸。

        “泡芙啊果然是香草味的最好吃！”余天吃干净了最后一个泡芙的时候由衷感叹道。

        自此之后，余天每次吃泡芙肖几何都坐得离她远远的，生怕再被无辜波及。

        本来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天过去，他甚至拿着身份证去买了一生只买一枚的戒指，因为已经有了那个想送的人。他的未来里写满了她的名字，已经计划好了之后的每一项大事，可惜的是，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一个先来。

        那天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三，只是外面下起了毛毛雨。没有带雨伞的肖几何冒着雨从公司赶到了商场。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冒着点点雨珠，这些雨珠像给他的周身圈了一圈光晕，惹得路人频频看这个冒过雨却明显好心情的美男子。他的心情很赞，不是因为这场毛毛雨，而是因为定制的对戒可以取了。

        取完对戒的肖几何如获至宝，把那个小盒子认真地塞到电脑包里，心里想着要在怎么一个场景下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已经先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惊喜”，而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离开的时候，店员赠送了他一把印着店里logo的雨伞。望着他满心愉悦离去的背影，几个女柜员聚在一起羡慕不已，那个女生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位。

        打车到了小区门口，走到电梯口时忽然想起还缺点什么，就又折回到小区口的花店门口买了一束娇艳的鲜花。打开手机找到方宇的微信，打了“怎么求婚”又删掉，他实在没想好今天就这样求婚是不是草率了？

        他激动地打开门：“我回来了！”可没有回音，也没有了原先的熊抱，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人呢，可能在睡觉，肖几何想着便到卧室查看，没人。厕所，没人，书房，没人，整个屋子里显然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还发现厕所里也好，卧室里也好，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就仿佛这些东西从来不存在这个屋子里一般，她也是。

        肖几何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他不敢相信，没有任何征兆，难道是因为他劝她读书或者找实习让她厌烦到离开了吗？他用仅剩的理智拨打她的微信和电话，但是都无人接听。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边，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的女孩。

        这之后的三天，方宇陪着肖几何开车找遍了杭州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余天的影子。当一个人想从另一人的生活里消失的时候，她可能真的能做到毫无痕迹吧。一直到收到那条言简意赅的微信“我走了”，方宇才陪着肖几何喝了个不醉不休。

        之后的几天，对于肖几何来说如噩梦一般，对于方宇来说更是噩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消沉的肖几何，他的印象里有沉默的肖几何，有坚强的肖几何，有助人为乐的肖几何，有笑容腼腆的肖几何，更有专心学习的肖几何。而现在的肖几何好几天没有剃胡子，整个下巴长满了胡渣，倒是依然沉默寡言，眼神里满是对生活的不屑。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方宇也不会震惊。

        方宇望着堆满酒瓶的茶几，懒散倚靠在沙发上睡醒惺忪的这个人，估计根本就是“醉死梦”死了不知多少回。

        更令方宇震惊的是，肖几何竟然好几天没去公司实习了，只跟公司说生病请假，这哪里是肖几何会做的事情，这不应该是他方宇才会做的吗？不过他也理解，想当初他失恋的时候可是拉着肖几何硬生生嚎了好几天，嚎得肖几何这种没脾气的人都发了火。

        “方宇，你总是这样说个没完，难道人家就会回来了吗？你清醒一点，你释放了这么些天，也该收收心了，难不成你想从此一蹶不振吗？”想必是想到方宇这人本身的生活基本上就可以用“一蹶不振”来形容，这话属实没有杀伤力，肖几何顿了顿，有点理亏地又找补回来：“我的意思是说，她跟你分手了，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啊，不要摆烂，要化悲痛为力量。”

        当初肖几何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并没有激起方宇多少斗志，倒是让方宇又大哭了一场，实在是因为这是真正的好兄弟啊，还想拉你回正途的人得好好珍惜。

        这次，方宇倒是得找机会原封不动地把这番话送还给了肖几何。

        “几何，你都变得不像你了，你这样我看着都心酸。你可是上课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学生，工作中处处冲在前面承担一切的大男人，你还是温柔体贴的好朋友。如果你因为她余天这荒唐的不辞而别就这样摆烂了，我……我都看不起你。”方宇坐在离肖几何不远处，抄起茶几上一瓶还未喝完的酒就是一大口，“我其实觉得你很男人，是那种我成为不了的男人。你是那种不需要用武力，就会让人追随你为你卖命的人，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能量。可是我现在看不到你身上的这种能量了。我想成为你，但我却不愿意付出努力，确实我家境挺好的，但其实我也很有压力，因为我们家族里我们家也不是最好的那一个。其实我也跟你倒过苦水，但我只是口头发发誓，根本没有改变什么行为。但你不一样，你想到什么就会去做，我这辈子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高考了，还好走狗屎运考得比平时好。你是一直都很优秀，我想这可能就是余天当时爱你的原因吧。至于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走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余天在，她看到你这样可能走得更快，更决绝，头都不会回！”

        “你不要一蹶不振，我知道你悲痛，悲痛一下，释放一下，就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好好生活！”

        慢慢的，肖几何找回了原先的生活轨迹，只是变得更沉默了些，也成了工作最卖力，加班最晚的那个，平时约的也只有方宇，最多一两个同事。大多时候，他都是早起晚睡，生活被工作充满，才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的。倒是有不少女同事对他发出了诸多示好的暗号，甚至有些会直接来约他吃饭看电影。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而回绝的理由无非是“手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或者“最近报了门课，要学□□而言之一句话“没时间”。

        直到后来遇到了余心予，他才又有了些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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