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由之翼_第五人格无上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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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由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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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常的交往而已。”

        诺尔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好。”

        “克拉克神父?”

        克拉克反应过来,贝坦菲尔已经从服装店里出来了,正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

        “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克拉克摇摇头,“你的衣服……”他看向贝坦菲尔空空如也的双手。

        贝坦菲尔笑了笑。“他们会送到佛罗斯牧场的。”他与她并肩一起走,“我们回去吧?若是您的事也已办完的话。”

        “好。”

        礼服在第二天早上就被送来了——又一个充满芬香的清晨。不过克拉克没有一探究竟的机会,礼服被包装在盒子里,而贝坦菲尔一拿到它就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没什么所谓。克拉克告诉自己,不合时宜地想起贝坦菲尔在以前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和自己进行分享。反正舞会也能看到。

        是的,克拉克作为佛林顿地区的神父是有必要出席的,他代表着教廷的颜面和态度。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像细沙被流水冲刷而走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举办舞会的这天到了,一用完下午茶黛儿便匆匆地将贝坦菲尔推进房间里为她梳妆打扮。贝坦菲尔先生和夫人早就过去了,美名其曰“先去镇上放松放松”,而克拉克则在会客室里坐着,表面是在看书,实则是等贝坦菲尔出来。

        他心不在焉地翻着书,耳朵却在全神贯注地留意动静。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被他捕抓到到,他便立刻抬起头来,而贝坦菲尔也正好从楼道上走下来。

        克拉克的眼睛微微瞪大。

        贝坦菲尔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鱼尾裙,勾勒出她纤细苗条的曲线;明橘色的穗子垂在她胸前,更显得贝坦菲尔明艳动人;她的发上还攒了几朵天堂鸟,似乎要振翅飞去。贝坦菲尔也看见了他,便对他轻轻一笑。

        “玛尔塔小姐是不是很美?”黛儿出声问道,恰好把克拉克的心声给说了出来。克拉克感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喧闹、欢乐、喜悦、像汽水一般冒着泡儿。这是克拉克对舞会最直观的看法。

        这场舞会并没有只属于上层阶段,而是慷慨地对所有人开放。因为数周的暴雨而被关在房子里的人们都憋坏了,在跳舞时爆发出比平时更多的热情与活力。而毫无疑问,他们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贝坦菲尔,她漂亮的外形以及优雅的举止让许多年轻的小伙子们为她倾心。此时她正在和巴尔萨家的长子跳舞,克拉克挑剔地打量着他,越看越不行,他稍稍有些驼背,棕褐的头发略有些干枯,怎么看都与贝坦菲尔不太相配——等等,伊莱·克拉克。克拉克意识到了最大的问题。不管如何,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有可能与她在一起。

        一想到这件事儿,克拉克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下来。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过来邀请他与她共舞。克拉克同意了:于理,这是教廷重要的经济来源的家庭的血脉;于情,他也许可以借住这个机会使自己不要去想贝坦菲尔。

        克拉克起身,鞠躬,牵着少女的手走下了舞池汇入连绵不断的人流里。转圈,松手,再次拉上,音乐已经变成了舒缓的华尔兹。克拉克在偶然中譬见贝坦菲尔已经离开了舞池,端坐在椅子上,边拒绝其他青年才俊的邀请边时不时地向他这个方向看去——是这样的吗?也许吧。克拉克赶忙将视线转了回来,与与他共舞的少女说起话来。

        “您今天可真美,像被上帝亲吻的一朵红玫瑰。”他赞赏道。

        少女羞涩地笑了笑。“谢谢克拉克神父的夸奖。”

        克拉克有些敷衍地点点头,视线又飘到贝坦菲尔那边去了——她离开了,椅子上没有她笔直的身影。克拉克一惊,三言俩语打发了有些奇怪的少女——和他分开之后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舞伴。然后走出了敞开的大门。克拉克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贝坦菲尔纤细的背影。他有些着急,但又忽然想起她曾说过墓园是生命与死亡的结合之地,咬咬牙,便向墓园走去。

        果不出其然,还没到墓园,如穿着黄玫瑰一般颜色的礼服的贝坦菲尔便出现在克拉克的视线里。她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看向远方。

        克拉克松了口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贝坦菲尔对他的到来有一些惊讶,但马上将它们转换为挪耶:

        “克拉克神父怎么来了?”她扬声挖苦到,“怎么,那些美丽动人的少女没有吸引你的魔力了?”

        克拉克笑了一声。“不过是社交罢了,”他转头看向贝坦菲尔,“你不也是和巴尔萨家的小伙子跳了舞吗?”他的声音染上了谁也发现不了的情意。

        贝坦菲尔耸耸肩。“母亲要求我这样做的,”她舒展开身体向后仰去,“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他们在为我挑选合适的联姻对象,确保佛罗斯牧场仍然属于姓贝坦菲尔人。”

        克拉克“噢”了一声,也躺了下来。“那你心里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呃……卢卡·巴尔萨怎么样?”

        “他的背有些驼,棕褐色的头发有些干枯。”

        “有吗?我看他的仪态很不错啊。那麦克·莫顿?”

        “整天嘻嘻哈哈的每个正经样,不够稳重。”

        “……我觉得莫顿是一个很开朗的人。那……”

        贝坦菲尔又提了几个,但都被克拉克一一否决。贝坦菲尔叹了口气直起腰来,说。“那他们都不让您满意的话,能不能请克拉克神父为我推荐几个附和你标准的?”

        “e”

        “伊莱·克拉克是吗?”贝坦菲尔弯起了眉眼,“我也觉得也不错。”

        她凑近克拉克,这个动作使得克拉克有些慌乱地向后退去。

        “贝坦菲尔小姐……请注意你我的身份。”

        “克拉克……不,伊莱,”她凑的更近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克拉克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了。

        “你能对上帝起誓你从未对我产生过感情吗?”

        不,他不能。克拉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

        贝坦菲尔笑了起来,柔软的像是花瓣一般质感的唇覆在他发出拒绝的声音的地方。她吻了他。

        克拉克觉得自己突然堕入了云端,柔软的云层包裹着他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看似近在眼前的飞虹伸出手来却摸不着够不到,他能找到彩虹的尽头吗?那里有他渴望的事物吗?金丝雀、天堂鸟、教皇……教皇!克拉克回过神来,将贝坦菲尔推开。

        “贝坦菲尔小姐!”他厉声斥责到,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贝坦菲尔垂下眼来,“我想和你在一起。”

        克拉克一时哑口无言,不知怎样应对,只听贝坦菲尔说到:“我们走吧,伊莱。”她的眼里充满期待,“我们走吧。”

        说话的力量又在这一刻又回到了克拉克的身体里。

        “不行。”他断然拒绝,“绝对不行。”

        “为什么?”贝坦菲尔盯视着他。

        “我们都有彼此的生活,”克拉克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过于生硬了,便将它放缓到,“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帝已经把一切都设置好了,明白吗,玛尔塔?我们只需按照他告诉我们的去做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嫁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做一只金丝雀,从此在永远做不完的家务里或无聊的要死的生活中荒废度日?你是这个意思吗,克拉克神父?”

        克拉克不做回答。他脱下外套,给贝坦菲尔披上。她没有拒绝。

        “那我明白了。”她轻声回答道。

        “克拉克神父!”他抬头,黛儿慌乱的神情映入眼帘。克拉克不由得直起身子,问到:“怎么了?”

        “玛尔塔小姐失踪了!”

        奈布·萨贝达

        奈布·萨贝达活动了一下身子,将兜帽戴上。今天是军队在斯维尔招收士兵的最后一天,累人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这一事使得他这种从不抱怨单只默默做好上头交给他的工作的廓尔喀士兵也忍不住感到几丝放松。太阳边从天边升起,边将一束束光芒铺落在地。前来报名的人寥寥无几,正午过去之后更是没有人再来。进行体检的医务人员早就收拾工具离开了,只有他和几个同伴还在这里守着。

        “我说,萨贝达。”一个同伴对他说,仰着头给自己扇风,“我们要不要走了,估计都不会有人来了。”

        “再等会吧。”他回答到,仔细地擦拭他的军刀,它对他的重要性不亚于一个男人对他的情人。

        太阳不管他们的想法,只是低着头继续向下走。它已从早晨的勃勃生机变为黄昏的垂垂老矣,不过不必担心,它会在明天重获新生,继续这一过程。就像一个轮回。萨贝达想,帮着将棚子收起来,搬到敞篷车里。

        有人从车窗处探出一个头来。“好了吗?”汽车开始发动了,为了盖住嘈杂的发动机噼啪作响的声音,他吼道。

        萨贝达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后退一步,借力跃上车去,为此有人赞赏地吹了声口哨。而就在车子即将启动的前一刻——

        “请等一下!”

        萨贝达回头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后面边跑便向他们招手。他举起手来敲敲车窗,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喊声,老旧的车子瘫倒在地。

        “请问有什么事吗?”萨贝达跳下来问他,待在车上的同伴们陆陆续续地下来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少年,虽然脸脏兮兮的,但能从中窥见他长得十分清秀。他略有些矮——比萨贝达还要低将近半个头呢。

        “听说这里在招募士兵。”是十分清亮悦耳的音色,使在一群老大三粗中待久了的萨贝达精神一振,“我想来报名。”

        “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未等萨贝达回答,便有人大笑出声,“就凭你这儿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赶快回家找妈妈要奶喝去吧,别说我们欺负了你。”

        少年挑挑眉,不为此做出回应。“您想要我怎样证明自己的能力呢?”他问萨贝达。

        萨贝达淡淡地回答。“你自己定吧。”

        少年自信地笑了,伸手指了指最开始对他进行嘲笑的人。“我能把他摔倒在地。”他瞅了瞅周围人的神情,又补充到,“我没在开玩笑。”

        “可以啊。”萨贝达点点头,转头对那个人说。那人则不屑地扭扭脖子,走上前来,对少年用力挥出一拳——

        少年没有如任何人所猜想的那样被打倒在地,相反的是,他灵活地躲了过去,并借助惯性,伸手制住那人的肩,硬是将他按倒在地,激起了一片灰尘。

        “这样可以吗?”他站了起来,问道。

        萨贝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已经有人将那人扶起来了,而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萨贝达思量片刻,还是点点头。

        “可以,你过关了。”他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爬满老茧和风霜的手突然和平滑细腻的事物碰在一起,使萨贝达有些不适应,“你的名字是?”

        “马尔塔·贝坦菲尔。”贝坦菲尔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经过太阳的三次一生以及月亮俩次的露脸的时间,他们终于跟上了部队。这段时间里萨贝达从贝坦菲尔的口中得知他从斯洛佛而来,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年龄一到便干脆到军队历练一番。然后她就不肯多说了,无论别人怎么套话他都能巧妙地将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去。萨贝达见他如此便示意同伴们不要在这方面为难他,凡是人都有难处和隐私,这点萨贝达很清楚。

        又过了四天他们到了大本营。喜悦还没蔓延至全身一个不好的消息便传来:提前返回的医务人员遭遇袭击,回来的人寥寥无几。这使得统一体检这一事不可能开展,存活下来的医生太少,都不可能用于体检这类繁琐的事情里,他们刚回来还没喘口气或是从战友逝去的哀伤里恢复过来便要立即投入到治疗伤员的工作中。战争从不留情。

        萨贝达听到这儿的时候略有些失望,他有些许担忧同伴们是否会因为有隐疾却没及时查出耽误治疗从而影响一生。而贝坦菲尔的表情便有些奇怪,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夹杂着俩种情绪让人根本分辨不出。

        不过时间容不得萨贝达多想,上级命令要他们立刻训练出一队合格的新兵,上面提到过了,战争从不留情。

        而十分凑巧的是,萨贝达负责训练的那一组中恰好有贝坦菲尔。萨贝达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比较关注,兴许是因为他坚韧自信的眼神?谁知道呢。萨贝达耸耸肩,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操练场上跑步的士兵们。他们的首要目标是保卫正在遭受侵害的欧利蒂丝,其次是活下来,谁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呢?

        想到这儿,他拿起哨子,吹了一声。

        “小伙子们!再跑五十圈!结束后去食堂领取你们的晚餐!开始吧!”

        一阵哀嚎。

        晚上还未回到用于睡觉的帐篷,光是站在外面萨贝达便能听见络绎不绝的抱怨以及吸气声。他在外面站了一会,由衷地希望自己能和家乡的同伴们一起入睡,然后转身离去。

        他走出营地,穿过一小片树林,往山丘的头顶蹬去。叫他吃惊的是这里还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听到动静便回过头来——

        “萨贝达长官?”

        贝坦菲尔也有几分惊讶。他马上就想站起来向他行李,而萨贝达摇摇头。

        “不必。”

        他在他身边坐下。给天空搭上幕帘的人不太细心,那幕帘都有了些小小的缝隙,光从中透进来,洒在他们身上。

        “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

        “睡不着。”贝坦菲尔回答到。他遥望着天际,“萨贝达长官也是这样吗?”

        “嗯。”萨贝达不知怎么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干脆就由他去了。但他又立即想起本来就该这样称呼。这个想法把他给逗笑了。贝坦菲尔听见他的笑声,转过头来。

        “您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可以这么说。”萨贝达点点头,想起下午训练的时候唯独他有在认认真真地完成,就算是自己下达了再跑五十圈的命令也只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默默地去完成,这使得萨贝达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些支支吾吾。廓尔喀出来的汉子大都不会说话,有些沉默寡言,他自然不是例外。

        “什么意思?”贝坦菲尔好奇地问。

        “……你睡不着这件事。我刚来的时候也几天没睡好觉。”

        这回轮到贝坦菲尔被逗笑了。他的笑声不如平常人一般低沉,反而比较尖细清亮。是他还是少年的缘故吗?萨贝达想。不过……

        “你的声音有点女性化。”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实相告。

        “啊……这样吗?”贝坦菲尔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使萨贝达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在修女的身边长大?使得我某些地方都与她们相似了。”

        这样啊。萨贝达点点头。非常合理的解释。他单手撑地,站了起来,转头对贝坦菲尔说到:

        “早点回去,明天还要训练。”

        “是。”

        不管新来的士兵怎样哀嚎与抱怨,训练仍在继续。从不松懈永远认真完全训练任务的贝坦菲尔自然从中脱颖而出,他的缺点好像只有身材过于瘦小力气也根本不行,但他聪明地把它们从劣势扭转为优势:身材瘦小倒使得他比别人更加灵活,力气不够就用巧劲。这使得萨贝达不禁高看他一眼,关于他的话题也不吝啬赞赏。

        “喂,我说,奈布。”朋友在他夸赞完贝坦菲尔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有些古怪地说,“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萨贝达愣住了,他精于战斗,却对恋爱这事一窍不通,连门的边儿都没摸到。

        “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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