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爱我
没几天，谢林洋就打电话告诉冯楚软件做好了。冯楚去机房看，软件界面是淡粉色的，像是一块涂着奶油挂着糖霜的蛋糕。谢林洋在里面加上了语音、视频的互动功能，还能在社区匿名聊天和提问，整个软件一下看起来高级了很多。企业那边对做出来的成果赞不绝口，承诺很快给他们是否投资的答复。
又跑了两天，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冯楚从导师办公室里出来，看看时间，去机房找谢林洋。
谢林洋正在带大一学生的实验课。他其实也才大三，但是已经比同龄人会的多的多。不少学生围着他问问题，大部分都是女生，谢林洋就像一个大哥哥，看起来阳光温暖。
冯楚站在外面等着他下课，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了才进去。
谢林洋正在本子上记东西，看见冯楚，惊喜地喊道，“冯老师？”
“软件的事儿都解决了。我请你吃饭吧”，冯楚看着谢林洋淡淡的黑眼圈，有些不忍地说：“这些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我是自愿的。”
谢林洋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懒懒地仰着头，凤眼微眯，一副亳不设防的样子。
谢林洋是好看的，尤其他放松的时候。冯楚看得心里一动，慌忙避开视线。
他不愿意欠人情，更不愿意和谢林洋扯上关系，生硬地说：“一码归一码。”
谢林洋看在眼里，笑笑，说，“好吧，那你拉我起来。”
修长的手指伸在空中，像是一个盛情的邀约。冯楚突然记起来这双手控制他身体时的狰狞，愣在原地。
两个人僵持了太久，谢林洋的手指蜷了蜷，收了回去。
“没关系，冯老师”，谢林洋站起来，“请我吃饭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海市东西长南北窄，在这儿上学一年多了，城东边冯楚从来没来过。东边是老城，谢林洋对这儿很熟悉，带着冯楚拐上一条街道，随便散着步。
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相处都客气了很多。谢林洋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冯楚有时会跳出曾经的回忆，不由自主地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他。他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意地忽视以前的事了。
谢林洋说的小吃街就在江对面一个广场旁边。忙了一天没怎么吃饭，冯楚是真的饿坏了，见到什么都想尝尝。谢林洋顺着他，跟在旁边，冯楚买多少他拿多少。
“怎么样，好吃吗？”谢林洋小心地看着他。
“好吃，就是有点辣。”
冯楚哈着气，嘴唇微张。谢林洋把水递过去，看着他红肿的嘴唇，不自觉地出了神。冯楚敏感地挪开视线，低头往前走。
谢林洋赶了上来，轻轻揽住他的肩膀，问：“还有没有想吃的？”
冯楚挣开他，说：“回去吧，都买了这么多了。”
谢林洋有点失望，拧头看向街对面，说：“那条街还有很多好吃的，我猜你肯定喜欢。”
冯楚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口说：“下次吧。”
“真的吗？你还会陪我来？”
谢林洋眼神很亮，一瞬间有种少年气。他这副样子冯楚没有一点抵抗力，只好点点头。
两个人往回走，离街上的灯火渐远。老城比新城多了不少人气儿，街上到处是散步的行人。冯楚的心情很放松，跟谢林洋随便聊着天。
“你之后准备就业吗？”
谢林洋显然没想到冯楚会问这个，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先读研究生，这一行我还蛮喜欢的。”
冯楚鼓励地点点头，说：“你很有天分。”
谢林洋仿佛害羞了，低头笑笑。
两个人走上一座桥，桥下是黑漆漆的河水。一谈到专业，谢林洋打开了话匣，讲了很多自己以前做过的软件。冯楚不由地发出一声声惊叹。
“做这次的软件其实也来自我自己的需求。很多患者需要交流，和医生的，和病友的”，谢林洋慢慢的说：“我们很怕孤独，很怕自己是异类，有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
谢林洋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冯楚，目光热烈。冯楚默默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被这一股视线钉住了。
“但我比他们幸运，我遇到了你。”
谢林洋的手攀上了他的脸颊，拇指轻柔地抚弄着。霎那间，冯楚的身体里仿佛有一颗种子破土萌发。他退了两步，撞在栏杆上。谢林洋贴着他压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冯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江上刮着冷风，裹挟着水汽。谢林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冯老师，你不知道我有多克制了。”
“我喜欢你。”
“能不能别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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