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四郊阴霭散,开户半蟾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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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谦与江月明情投意合,两家都乐见其成。无论是江府还是即墨府,本都有联姻之意。如今赐婚,更是亲上加亲的喜事。
江白欢喜过后又升起几分孩子心性,屡屡举杯邀即墨谦同饮,似是要与他一醉方休。
月明刚想拦,却被月心使眼色止住。月心笑着低语道:“由着大哥吧。”
几杯下肚,即墨家主与江父也谈笑风生,不知觉聊起了月心与谨华即将出世的孩子,本就热闹的桌上更是添了几分喜气。
推杯换盏谈笑间,无人意识到时辰已至深夜。
二更时分,宴席步入尾声,江父留即墨父子在府中暂住。
“夜已深,若二位不嫌,便在府中留宿一夜。”
即墨家主已然微醺,并未拒绝,只叫即墨谦送酒醉的江白回屋。
即墨谦也饮了不少酒,虽神色如常,月明却看出他醉意已深。莫说照顾江白,怕是出了屋便难分南北了。
于是自告奋勇送二人回去。
夜已深,月明躲懒,自小门向江白府上而去。江白醉倒已然昏睡,即墨谦默默扶着江白,同样不曾说一语。
月明只当他乏了,也不同他交谈。四下只有脚步声与蝉鸣,愈显静谧。
孰料刚路过粉竹楼,即墨谦便驻住脚步,如何都不肯离开。
月明无法,只得将他先安顿在屋前石凳上,接过江白,独自穿过竹林,送其回屋。
待月明安顿好江白,再次回到粉竹楼前,却不见即墨谦身影。正欲去寻,却见二楼有烛火晃动。
抬步上楼,即墨谦正静静坐在窗前。见她回来,招手唤她。
“你不曾喝醉?”月明坐在他身侧,问。
即墨谦不语,轻轻摇头,又点头。
再问,他便呆呆地笑,将头轻靠在她肩头。
月明这才知,素日稳重的景舟大哥醉后竟是这般模样。
“在看什么?”月明柔声问,许久未等到回答。
原是即墨谦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
月明吹熄烛火,抬头望向窗外。十五的圆月恰好透过窗棂洒在二人身上,如银纱披身,浑然如画。
漫向寒炉醉玉瓶,唤君同赏小窗明。
江白却因不便在安平久留,数日后便回宫复命。
刘成作为皇帝,办事自是雷厉风行。既许诺即墨谦赐婚,便立即拟了圣旨,短短时日便传入安平二府中,特许即墨谦暂休,待成婚后携妻回京。
与先帝赐婚不同,此次婚约二人情投意合,加上江家与即墨家有意宣扬。圣旨才到,这桩婚事便已尽人皆知。
月明与即墨谦却并未在意外界言语,自提亲过后,二家走动愈发频繁。
素日无事,江父与即墨家主时常相聚饮酒论事,聊至兴起总觉相逢恨晚。
即墨谦与月明两人便在粉竹楼内弹琴绘画,偶于明月亭赏月弈棋。既有亲密之举,也总是发乎情,止乎礼。两位长辈本就不拘于俗礼,见其如此,便也没有过于阻拦。
又一日早晨,窗外粉竹被摇响,月明习以为常地自楼上探出头,笑道:“景舟大哥再摇,竹叶便要落光了。”
说罢奔下楼,见即墨谦仍立于竹前不曾入内,娇声问道:“今日景舟大哥带月明去哪?”
“你如何知道我要带你出去?”
月明不答,俏生生笑着。
即墨谦也不曾追问,只道:“先前的生辰礼太过草率,今日带你补上。”
说着,牵起月明的手走出江府,一路向城外而去。
“生辰礼?”月明不明所以,只得跟着。
出城又走了一段,即墨谦忽地伸手,将月明的双眸掩住:
“信我吗?”
月明只觉眼前一黑,闻言却毫不犹豫地点头,身子靠着即墨谦更近了些。
“随我来。”
即墨谦并未松手,就这样带着月明向前走去。
没多大功夫,即墨谦在月明耳畔柔声提醒道:“抬步。”
月明依言抬脚,踏过门槛。
又走了片刻,月明鼻息间除了即墨谦所携香囊的香气,又多了几缕陌生的幽香。
“荷花?”月明问道。
即墨谦放下手,叮嘱道:“慢慢睁眼,勿急。”
月明适应了片刻,这才缓缓睁开眼。
面前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荷花池,比长安即墨府上那片池塘少说也要大出数倍。非说要比,恐怕只有先帝的避暑山庄中那座荷花池可以与之比拟。
月明虽不曾见过,却也有所耳闻: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如今眼前竟也是这般盛景。
初初入夏,日头明晃晃地悬于东方,水面有风却无波,原是密匝匝的荷叶拦下了燥热微风。只些许小荷才露尖角,多的却是盛放的芙蓉,在烈日微风下轻摇曼舞。
荷叶下忽起涟漪,江月明定睛一看,一抹橙红探出水面:“景舟大哥还在池中养了锦鲤?”
即墨谦似也不曾料到,讶异过后笑道:“锦鲤为吉祥之物,约莫是见月明有福瑞之气,于是寻来。”
月明一愣,而后娇声嗔道:“景舟大哥就会拿月明打趣,若如此,景舟大哥也是有福之人,何不说锦鲤是寻大哥而来?”
即墨谦却一脸正色:“景舟以为,能遇见月明,便是景舟此生最大的福运,别无他求。”
月明听出即墨谦话语中的诚挚,羞赧之余不禁有些动容,手间力道微微收紧,掌心热意更盛。
不同于安平日丽风和,宫内朝前如今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抑,连天色都不曾放晴。
樊城突发疫疾,病情来势汹汹,死者半数。樊城却因担忧庆隆帝责罚,欺瞒不报,一拖就是半月。
直至疫疾扩散,祸及周围数座城池,死患百姓过万人,刘成才收到消息。
如此大事,又如何不让庆隆帝龙颜大怒?当即将文武群臣召至朝前,自天光议到正午,都不曾作出决策。
事发突然,无人知晓病情缘何而起,更是让满朝文武不知从何献策,满朝寂静。加之刘成新登基不久,到底经验不足,忽遇此等大事,除了迁怒于朝臣,亦是束手无策。
“陛下,此疫疾微臣早年游历时有所耳闻,西域曾有先例。腕生紫绀而后遍全身,紫绀退而病除,反之发热致死。”一名不见经传的医者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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