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上)_珠光宝气之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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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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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答道。

        仅是转瞬间,快得让雅思反应不过来,再抬头时已经身处她在布吉最熟悉不过的燕子洞。

        “你就喜欢这啊?”年轻的男孩看了看在他感知里只能用破破烂烂来形容的四周,语气难掩嫌弃。

        雅思刚想问怎么突然就变了地,却是想到这是在贺峰的梦里,梦里哪需要什么逻辑,他大抵一挥手就能自动变出一番新天地。而脚上的触感却不太对,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居然给换上了一双底板厚软的慢跑鞋,只是这颜色……粉粉紫紫的,还挺花里胡哨,十足少女感。不用多想,必定也是贺峰听见她的抱怨就变出一双合适的鞋来,而这个年纪能想到的给女生的颜色分类就是粉色紫色这种。她只能庆幸对方没再加上什么花边啊蝴蝶啊这种多余的装饰。

        “你穿这个鞋……其实也还算合适啦。”他本想嘲笑一番,只是打量着雅思的神色才好意改口。

        还不是你搞得鬼,雅思没好气地瞪过去,又发起难:“这下我们怎么出去呢?”

        “怕什么!有船啊。”贺峰没放在心上,话音刚落,一艘小船就轻飘飘地浮到他们眼前。

        雅思:……还真是随叫随到。

        “你就住这?”雅思怀疑地看着自己身处的小房间。

        这都没人,那谁保证他的一日三餐什么的呢?

        贺峰似乎也想到了这方面,转过头对她说:“我父母最近都不在家……”又盯着她的手狐疑道:“我看你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她毕竟做了全套美甲,但雅思仍旧不服气,自己可是会做酒酿圆子的,哪次不是他全吃光光。

        不过这也难不倒贺峰,他仅出个门五分钟的功夫就拎了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和肉回来。雅思则极力压抑住鼓励他直接变出一桌美味大餐的冲动,如果贺峰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那么有危险的就是她自己了。

        雅思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

        她需要深入贺峰的内心,知道他的心结究竟在哪里、再把唤醒方案带回现实世界,一般而言一个人的心理症结往往发源于孩童时代,且看她遇到的状况,似乎也确实如此。那么只要不动声色地一日一日相处下来、取得他的信任,雅思相信自己迟早会弄清楚的。

        “我可以让你在这里住下来,”贺峰一边坐在她身边看她给桌子上的鲜花浇水一边磕磕绊绊说,“当然,才不是因为我现在一个人有点孤独……只是因为,因为——”

        雅思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是因为我爱你呀。”

        “不,”孩子涨红了脸、抬起下巴高傲道,“我有爸爸妈妈的爱,才不会缺爱呢,我…我一点也不需要你的爱。”

        雅思只好状似无奈、忧愁地叹了口气,趁他不注意捏了一把他的脸蛋,说:“可是姐姐很缺爱呢,martin要是不爱我的话,姐姐就没人爱了好可怜的。”

        贺峰明显噎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别别扭扭地偏过头:“那我就爱你一下下吧,就一下下哦。”

        雅思哑然失笑,见他这模样越看越欢喜,索性双臂一展将他抱进怀里。男孩脸通红通红的,没一会就推开来跑出去了。

        雅思除了给花浇浇水还给贺峰挑着讲故事,这里像是荒原,没有外来者,她就成了贺峰唯一新奇的见闻渠道,讲完比较完整的小故事之后,就换些安徒生童话,虽然他也抱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但每次也都听得仔仔细细安安静静。总之,什么记得、比较有趣适合孩子听就讲什么。

        贺峰很喜欢听,一开始还故作矜持、凶巴巴地瞪着她,后来倒也能让她在讲到高潮时捏一把小脸。除了讲故事的时候不太愿意让她过于靠近,直到有一天晚上,外面雷雨交加,雅思于半睡半醒中转了个身,才发现年轻的男孩正赤着脚抱着书,站在床前沉默地看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外面电闪雷鸣地下着大雨,她把小朋友抱到床上,摸了摸额头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烧。

        贺峰白着脸不说话,只有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martin不要怕,”雅思抱着他,“我在这里呢。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我,我才不会怕——啊!”

        “轰——”

        一道迅猛的闪电劈开窗外的暗沉夜空,刹那间屋里白光大亮,雅思抱得更紧。

        “别看那个,没事,我来给你念书。”

        孩子闷闷哼了一声,把脸埋在他膝头里,又怕又羞,不想让雅思看见自己的害怕。雅思两个姐姐,小时候被哄的多,况且自己也有了迅迅,哄起孩子也算轻车熟路。她把他用被子裹起来,抱在暖热的怀里轻轻拍动背部。

        但当雅思看清他手上拿的书时,她只觉得心口一涩。

        那是一本诗集。《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

        只是因为贺峰想读,它就被突兀变了出来。可是这个年纪的男孩真的会愿意听这样的诗吗?或者他这个年纪居然知道这本诗集吗?

        孩子耳朵通红,装作不在乎:“你随便念什么都些行……”

        然后雅思披衣坐起,床头灯明明灭灭,屋外雨点密密匝匝打在石板地上。

        “我是多么的爱你?让我一一诉说……”

        男孩往她怀里钻了钻,将泛红小脸依偎在她的胸口,捏紧衣边。

        “我爱你的程度达到每天,不可或缺,就像太阳和烛光一样。”

        灯光把女人低眉垂眼的柔白侧脸晕的暖黄,她温声道:

        “我慷慨地爱你,就像人类为正义而战;”

        “我纯洁地爱你,就像人们带来的赞美。”

        ……

        “我爱你用尽我的所有激情,在我暮年悲伤时,我爱你如童年的信仰,就像呼吸、微笑和眼泪融入我的生命。”

        女人的声音渐渐低缓下来,音调清和好似即将散去,最后的尾音自舌尖轻轻抿开。

        “如果上帝让我决定,我在死后亦会加倍爱你。”

        闪电已不知何时停歇,而外面的雨滴还在敲打着窗沿。孩子柔软的乌发贴着耳根,汲取到暖意的身子放松舒展地依靠着她。他睡靥柔和沉静,呼吸也浅浅的。

        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如果这是现实就好了。

        雅思闭了闭眼。电闪雷鸣结束后的夜晚静悄悄的,只有灯芯噼里啪啦燃烧的轻微爆裂音,雅思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悄悄地用气音说道:“晚安。”他当然不会听见。

        雅思小心地替男孩捏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背过身去,目光不住地凝视着淅淅沥沥流淌着雨水的玻璃窗,愁肠百转化作一声低低喟叹,终于睡下了。

        在她背后,男孩慢慢睡开碧绿圆润的眼睛,轻声道:“晚安,jessica。”

        “因为我倾听过她的哀怨,她的吹嘘,有时甚至是她的沉默,这些都让她不一样了,小王子说。”

        雅思翻过一页。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一只白嫩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那么我是你的玫瑰花吗?不对,应该是……你是我的玫瑰花吗?”

        雅思怔住了。

        我是吗?

        若是曾经,她肯定答应的铁板钉钉。可是现在……

        她低下头,瞄到了无名指上闪着微光的钻戒。

        最终雅思吻了吻男孩的脸颊。

        “是的。”

        她说。

        “我是的。”

        “不,”男孩小声说,却不是因为害羞,反而透露着一股迫切的、恨恨的悲伤,“你不会爱我的,我知道你不会。”

        雅思感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动了起来。放佛直直坠入胸腔深处,轰隆隆地冒出白烟,尖锐而喧嚣地鸣叫着,像拉不住的失控列车。

        “为什么呢?”她反问道,声音却哑了。

        “嘀—嘀—嘀——”

        雅思猛地回神,那刺耳声音一顿顿的,像是灌进耳膜的诅咒。

        那声音越来越迫近,越来越清晰,她看见贺峰惊愕睁大的眼睛,然而视野更多的被炫出繁杂光芒的钻戒所占据。男孩焦急地伸出手想拽住她的手腕,但只能穿过她渐渐透明的身体:

        “jessica——”

        4,

        雅思倏然清醒。一睁眼就看见怀特医生担忧的脸。

        “很抱歉将您唤回,因为在这十五分钟内,您的心率和脑波都越来越不稳定……”最后仪盘上的数字甚至上窜下跳的让他们都心惊肉跳,不得已叫停。

        “那……有效果吗?”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

        “我们相信您尽力了,但是,贺生的体征没有任何变化。”

        雅思盯着床上贺峰沉睡的面孔,她想起那双墨石般眼睛里的晦色,那些隐暗的、难辨的、深沉的情愫。

        “让我再试一次吧。”

        贺哲男愣了一瞬,接着反驳:“你这次毫无办法,下次还能如何?jessica,我告诉你,你别想借着这种机会接近我daddy!”

        “我要回去。”雅思没理他,径直对怀特医生说,“请相信我。”

        医生与身后的几位助手面面相觑,最后怀特医生打破了沉默。本身作为这方面领域的学者,他对于能探索未知的病理领域感到兴奋。

        于是他试探地揉了揉下巴:“那我们就再商量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你看如何?”

        贺哲男皱了皱眉,身旁的彩姐拉了拉他的胳膊,他才没多说什么。

        离开那间病房一天后,雅思还是给贺哲男打了电话。

        在万不得已求助雅思之前,他参与过这个治疗行动。

        毕竟谁都知道贺峰最疼他这个儿子。

        “我只看见了卧室里的daddy,他给我倒茶,喝完之后,他就挥手让我离开了。”贺哲男想起那次经历,悻悻地说,“你是不是也进到这层?”

        雅思捏紧电话,“我也差不多。”随后就挂了电话。

        她不愿对贺哲男透露更多。她似乎朦朦胧胧地感到,只有在那个虚假的世界,贺峰给自己的才是已经落锁的封印的真心。

        所谓梦境救援,更似一场隐秘的约会。

        两天后,雅思再次躺在贺峰边上,接受催眠引导。

        5,

        “这次您要去的地方是更深一层的潜意识,”怀特医生叮嘱雅思,“但是鉴于病人的心理状况,”他皱着眉头,“那里会比普通人的更危险。”

        雅思闭上眼,耳边还是医生紧张的碎碎念叨:

        “更何况还是那里的潜意识是随心所欲的,或许那甚至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超越普世伦常的东西……”

        “那里就像一个漩涡或者黑洞的中心,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请务必千万小心。”

        “还有一点,鉴于病人的心理状态,如果他问起您的身份……我想还是不要坦白为妙。”

        雅思轻车熟路地沉入梦境,脚下踩到一片陌生的石板路时,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啊,jessica,这本来就是梦啊。

        这本来就是梦,你该时刻铭记的。

        “你终于,回来了。”

        雅思惊地回头,天空乍然划过一道扭曲的闪电将浓黑的天色映得惨白一片,也将年轻人的逆光身影照的光鲜。

        他已经比她高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离开了之后,贺峰的梦境不是那种停滞的状态,而居然还一直在上一个梦境的基础上运转?

        那张脸已经有了未来儒雅清隽的雏形,镜片后黑色的瞳仁像冷生生的夜空一般。他打开一把伞,撑过头。

        贺峰隔着雨伞的骨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空出的手也握了上来,似是眷恋不舍,拇指缓缓地揉搓着她的手背。还未长出日后的茧子。

        他终于开口:

        “你知道吗,每年我都会回到那个岛。”

        他说。

        “我等了你好多天,好多月,好多年,可是你都没有来。”

        “一次都没有。”他轻轻地说,眼睛却强硬地、固执地落在她脸上。

        雅思不自觉地偏过眼,“是啊,你都这么大了,不应该再这么依赖我了。”余光勾勒出二十多的年轻人模样。

        这是什么时候?雅思心里快速地盘算着,这是已经回到香港了?已经结婚了?可是他说每年回那个岛……怎么可能,逃难的那几年……可是这是梦境,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是依赖。”贺峰无所谓地笑了笑。

        雅思忍不住看向他,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像是想吻她,又像是想掐死她。

        “jessica,我们逃走吧。”

        雅思皱起眉,没有理会他突兀的话语,反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贺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罗马。”

        怎么会?雅思为这个脱离自己认知的地名睁大眼睛,怎么会?他们从来没到过罗马,在她印象里贺峰也未来过……况且这个年纪,他不该好好地呆在香港打拼事业吗?

        “可能因为我看了《罗马假日》。”他喃喃低语。

        “什么?”

        “不,没什么。”

        最终雅思妥协了。她告诉贺峰,她这次应该能待上一星期,他们可以出门旅行。她给了他们之间一个台阶,用一场旅行作结。

        他们决定往北走,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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