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_情书(利威尔BG文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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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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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得理解我馋不是?!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可喜欢吃这种东西了,越甜越好———”

        拉不住她,利威尔眼看着她把那一包粘着些许炉灰的爆大米粒,一把一把抓着往嘴里送。

        “注意吃相,你最近是放得太开了吧!”

        “来,你也尝尝吧!”她欢天喜地地捏了几颗送到那个一脸嫌弃的士官长嘴边,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利威尔最终还是背过身去,暗暗里却握紧了拳。

        “切,不吃拉倒———”她懒洋洋地拉长了尾音,“利威尔,你可真别扭。”

        “呵呵,你可真不嫌肮脏。”利威尔回身,“我是怕你中了毒又要昏倒,给了那些人要你命的机会,你现在的头已经升值到一万金币了,比个庄园还贵了。”

        “我去,我头有那么值钱?”她终于停下了吞咽,“利威尔,到时候我要是不行了,我批准你拿我的头的去换赏金,你留下一些,剩下的,给调查兵团充个军费什么的吧,别怪我说你,你们军团也太穷了些。”

        “不准你胡说———”他突然较起了真,她先是一愣,继而噗嗤笑了出来,“好好好———我不胡说!我可是壁神在世、天选之女!我还得还给你们一个共和国咧!”

        ……

        利威尔被她气得不行,冷静下来一想,莫非自己呆在自由军那么久,已经被那所谓的「自由」「民主」荼毒太深?还未等他分析个出来个所以然,那女人突然蹲下身子,把手中的大米粒撒在地上,咕咕咕地召唤饥饿的鸽子。

        嘁,孩子气。

        黑发都要垂到地面上了,可她还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鸽子啄食,袋子里的爆米花还剩不少,她尽数捏出来,在地上排出了个奇怪的形状。

        上头像屁股,下头尖尖的,她在画什么抽象画?

        “喂,你那么有雅兴?别放飞起来没完没了的———”

        “哎呀,你别管,利威尔,你快看,你猜我在画什么?!”

        利威尔又瞄了一眼。

        “好好的画什么屁股?注意影响,你怎么说也是个军官。”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兵长大人呐!您也不好好看看,屁股下面还留个尖做什么———你莫非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头哈哈哈哈哈哈———”

        “嘁,疯子。”利威尔脸黑了,便不想理她,谁料那女人却不依不饶地直起身子,“啊,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科普一下,这叫做「心形」啦,是我们那里特别常见的一个图形!这是爱情的形状———那天我若给你画一颗心,也就代表着我在说「我爱你」啦!”

        他的心终于彻底烧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个爱情的形状就已经被赶来的鸽群啄食殆尽,却不幸地地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迎着四月的风,他终于感到那个形状着实有种火辣辣的热情——就这么,他又忽然对嘉德妮娅的家乡产生了一丝好奇,那究竟是一个怎样丰满的国度?

        运河上扬起了一片片风帆,又一批客人远行了。

        ——————

        这一天风和日丽,自由军的驻扎城堡明明该是生气蓬勃的军休,托尔的小房间却紧闭着帘子,人们都晓得嘉德妮娅的贴身助理今日不值班,却不知道他此刻正待在怎样的炼狱里。

        塞尔提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少年在这一小针管液体的作用下慢慢恢复精力,他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喉珠在微微滚动,看脸上的表情还以为是刚刚跟谁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欢,塞尔提的嘴边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伸出脚,抵在了少年虚弱的胸口上。

        “被稀释过的浓度感觉怎样?”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面对待宰的羔羊,“小鬼,我可要感谢你,在你身上我重新找回了自己调配药剂的自信,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这点儿浓度能使得你不至于毒瘾大发昏天黑地,又能把那股子兴致与药物渴望生动地调起来,哦——不瞒你说,我感觉我比我那可怜的姐姐还要天才。”

        “你可真卑鄙。”托尔漂亮的蓝眼睛已经无奈如一潭死水。

        “呵呵,真让你说对了。”她在笑,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拧起他的面颊,“那你就去散布啊——你去告诉你的上校、告诉外面所有人,说我塞尔提-佐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叛徒、瘾君子,说啊,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开门?我可爱的美少年?!”

        托尔没有答话,一双眼睛里是阴沉沉的死寂,仿佛再也经不起什么波澜。

        “还是太年轻啊。”

        良久,塞尔提忽然又在自言自语,“你说这样让我怎样能信得过你——毕竟我还有件天大的事想要托付给你,并且由衷地不希望你搞砸它。”

        托尔在一下一下地喘息着,药物的浓度不够,他对注射的渴望又慢慢被调动了起来,他开始有些发颤,塞尔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尊严感,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能把这个人彻底踩碎进泥里的好办法。

        “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利落了,一个小时候我会在奥罗姆街道的地下酒馆等你。”塞尔提起身推门,“哦,或者是你打算在这地毯上永远睡下去么?”

        木门被砰的一声关紧,空气里漂浮着一团看不见的尘埃和看得见的阴霾。

        怎么办,他不能说破——他绝对不能让嘉德妮娅知道这垃圾般的自己、她是那么一个骄傲又雷厉风行的人,她也好,利威尔也好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自己苟延残喘在自由军里!他必须跟着他们攻进王都,以这最后一丝脸面,去好好报仇——

        那个深蓝色天鹅绒盒子以及里面的礼物,被他好好地藏在柜子里,少年往那个方向看去一眼,随即向得到某种信号般坚定地站起身子——他做得到、他一定能做得到!

        ————————

        【心形】真是一个神奇的又具有万般煽动性的图案。

        至少让此刻的利威尔觉得无比别扭——他见过动物的心脏都长什么样子,跟这个带着屁股和尖尖的别扭形状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可是他又莫名其妙觉得很像,尽管被嘉德妮娅强行带来一个公开庭审的现场来凑热闹,利威尔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椅上一遍遍画熟了那个别扭的图案——左边一半,右边一半,越来越熟练,嗯,这样感觉倒是顺眼了些。

        “原告女士,请自重——被告,也就是您的先生亨利先生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或者是连错误也称不上,您如此大费周章只不过因为他对您不小心动了手,恕我直言,太太,这种事情您闹到大法官这里简直就是浪费审案资源也是浪费时间,不得不说,您或许不明白作为一位优秀的女人该有的美德在哪里。”

        被告席上的辩护律师西装笔挺,举手投足间都显得神采奕奕,而原告席上压根就没有律师——不过是一个眼眶子乌青的少妇自己在那里为自己进行着艰难地争辩。

        “我要同他结束婚姻关系。”

        终于,她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全部发言,最后一句话一出几乎是全场哗然,连并不算老的法官脸上也能明显看出一份讥讽来,看台上一片嘲笑,“这女人怕是脑子不太好了——”“就是就是,她也不想想,这是她该拥有的权利么?”

        “所以说——亨利太太,您如此费尽心思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大众看这份笑话么?”律师的得意根本就掩盖不住,“法官先生,我想您也看到了,亨利太太完全忘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本分在哪里!”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一声洪亮的女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向看客席,还没等利威尔开始拦,嘉德妮娅已经扯开了嗓子骂了开了,“奶奶|的!老娘好不容易心情好逮了个机会逛街,没成想来旁听这么个狗屁庭审、真是比踩了狗屎还倒霉!你!你少看别人,我指的就是你!我他|妈问你,老娘辛辛苦苦写的《人权宣言》,你是不是一遍也没看?!”

        “哪——哪里又冒出个疯女人来!”大法官正要敲木槌,忽而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长相,乖乖!这不是嘉德妮娅上校还能是谁?!她旁边那个已经掏枪的矮子,不是利威尔还能是谁?!可怜的法官惊得手一抖,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看到情况有变,杰瑞分队长早已带着部从踏进了庭审现场,显然有些路人甲乙丙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杰瑞拱拱手,“上校,有何吩咐?”

        嘉德妮娅的步伐从容而稳重,她缓缓走向被告方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辩护律师,忽而又停步,在大法官的座椅前站定了。

        “我说——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这些吃瓜群众。”她的细眉微微扬起,一只手扶在了审判桌上,“你们若是这么看不起女人,干嘛还要指望着女人给你们生孩子顾家?!生你们养你们的娘不是女人么?!没了女人你们是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么?!”

        气氛已经凝固到了冰点,所有的人都低头不敢动弹分毫,嘉德妮娅瞅了一眼那个可怜的亨利太太,又看到利威尔就那么盯着她,一眼万年。

        “杰瑞。”

        “在!”

        “第一点,天使城内所有人婚姻自由平等,双方中但凡有一方提出解除婚姻关系,则解除生效。”

        “是!”杰瑞接过纸笔来,飞快地把嘉德妮娅说的每一个字都分毫不错地记下,亨利太太慢慢抬起头,她有一种这个小个子女人正在发出某种圣光的错觉。

        “第二点,”她停了停,“家庭暴力算作公民第三级罪行,具体量刑参照三级量刑标准执行!”

        “是!”

        “以上两条,即刻起立即生效!”

        “了解!

        此时教堂的钟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惊飞了落在窗棱上的布谷鸟,利威尔就那么淡淡地伫立在那里,他似乎直到今天才明白嘉德妮娅还有这一面,可怜的法官一直都不怎么敢做声,被告席上的倒霉律师干脆闭起了眼睛,上校慢慢走下台,将手放到了那女人柔弱的肩膀上,“婚姻法具体细节我还会回去继续修改,不过,我还是要先恭喜你,你胜诉了,你的前夫将面临着对你的合理赔偿,不光如此,以后所有一样处境的女人都会胜诉,无一例外。”

        女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泪水就那么洋洋洒洒地溢了出来,她已经泣不成声,毕竟在这个可怜的时代,没有人会奢望自己的眼前会有那么一个救世主从天而降、力挽狂澜!

        “上校!”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然站起了身子,“上校,我知道上校您是壁神派来拯救我们的——在今天,老教会那群人已经选出了许配给火焰之神与河流之神的人选!祭祀就在运河边!上校,您知道这是在害人对不对!我恳求您一定要救救她们啊——”

        “还搞活人祭神???”嘉德妮娅吃了一惊,“这群死人!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她回身,带着一干人等又洋洋洒洒地离去,风风火火毫不拖泥带水,刚刚脱离苦海的女人对着那上校离去的方向,深深地一鞠躬。

        沙威压了压帽檐不自觉地快步跟上,天色有些晚了,运河河畔已经聚集了不少老教会的骨干分子以及一群吃瓜群众,一个女孩以及四个男孩被绑在刑台的五根柱子上,脚下堆着不少干柴,另五个少男少女被整整齐齐地绑成一个圈,靠在波涛汹涌的运河河畔的石栏杆上。

        都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两个老头,一个白胡子,一个灰胡子,还有一干年轻的随从,带着乐器、刀剑的也不在少数,上校撇撇嘴,还真是个大型的祭祀。

        还未等那个白胡子老头跑过来寒暄,嘉德妮娅先开了口,“这就是你为神挑的俩姑娘?还有一群小伙子,是当随从陪嫁?”

        “是是是---”老头子赶紧点头,可是眼神里还是带着一股子老人的高傲,“老朽知道上校的主张,也不瞒上校,这两个献女不光容貌上说得过去,心思也是万般灵巧,上校刚来这天使城不久,怕是还不知道我们祭神的规矩,这几个孩子无一不是罪人,他们也是被神选中的孩子,神会宽恕他们的罪过、洗涤他们的灵魂,这也是他们的幸运!”

        “罪过?”嘉德妮娅冷冷地一挑眉,“你说,他们都是什么罪过?”

        “谤议神灵、不尊教会,上校,您日理万机本就够疲惫了,何必听着这些污秽之事辱您清听呢?”

        “你好大的胆子!”杰瑞的语气分毫不客气,“上校怎么问话,你就怎么答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屁话来打太极!”

        灰胡子老头见形势不对,急忙点头哈腰地凑上前来,“上校,您息怒,我这老哥哥是个老学究,这才说话老气横秋了些——还请上校消火,这不,祭典也要开始了,上校不妨落座,看我们先奏起祭祀歌!”

        利威尔冷眼看着这乱哄哄又几乎要剑拔弩张的场面,右手一直摸着口袋中的那把左轮手|枪,可是作为军人天生的敏锐让他察觉到了人群中似乎有一点异样的目光,他猛然回身,众多看客里,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吧。

        这一边,只因嘉德妮娅说自己眼神不好,看不清祭祀人选的模样,遣几个自由军士兵把那些孩子一并带到近前来,两个老头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孩子该从火刑台上下来的被从火刑台上带下来,该祭祀河神的也被从湿漉漉的水岸边请了回来。

        “我说,两位老先生这是什么眼光啊——”嘉德妮娅突然轻轻挑挑地笑了开来,“你们老人家的审美早就落伍了,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吧,你看看你挑的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一脸苦相,你们就是这么敬神的么?把这样的人选送过去,是要给我们伟大的神灵添堵么?!”

        这几句话不急不缓而异常洪亮,老头已经有些微微发虚,连白胡子都在打颤,唯有几个年轻的随从还是没看明白这个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嘉德妮娅给杰瑞扔了个眼神,分队长立刻会意,转眼间她已下令叫人把火刑台上的干柴干草点燃,熊熊烈火瞬间烧起了一片,灰胡子老头见了,“上校——您这是——”

        “我说,老先生啊——”嘉德妮娅懒洋洋地拉长了尾音,“还有所有的吃瓜群众,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本上校是壁神在世,怎不清楚河神火神两位哥哥喜欢什么?如今就请这为白头老儿亲自走一趟,劳烦他老人家跟河神先谈谈,说今天这回祭典就算了,改天,等本上校亲自挑选他喜欢的人选,再给他送去!”

        “这---上校!这老朽怎么知道——”白胡子老头还尚未反应过来嘉德上校的目光有多么杀气重重,她重重一抱拳,“那就劳烦老先生了——利威尔,送行!”

        利威尔怎会不知她要干什么。

        他阴气沉沉地拖着老头往运河边走,教会部从赶紧一拥而上。还未等兵长掏枪,那炼狱般凌厉的眼神早就使的众人一阵后脊梁发冷,扑腾一声,那老头先是不老实地挣扎了几下,随后连个泡也冒不出来了,水面依旧波光粼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是水,是塞尔提那个女巫所说的水。

        利威尔先是愣了半秒,随即又立马恢复了镇定,迎着看客热热闹闹的一片议论,又回到了那上校身边。

        天已经快要黑了,黑衣军服的自由军士兵已经把那些个壁教随从团团围住,嘉德妮娅倒是不急,一个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吃起了祭祀用的糕点,还大方地分给那些受苦受难的孩子,连连赞不绝口。

        “得嘞,我看咱也别等了!”她立起身子,“诸位可都看见了!怕是河神谁都看不到眼里去,唯有老先生方才能凑活一二,这会子老先生定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正跟我那河神哥哥把酒话谈呢!”

        她的目光又投向了那个可怜的灰胡子老教头,利威尔会意,此时那老头早已明白天命如何,突然脖子一梗,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下三滥的□□!你以为自己能嚣张多久——你以为自己在挑战谁的底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过是那——”

        【咔嚓】一声,那老头的脖子□□错利落地扭断,利威尔一个抬手,他已被硬生生地扔进了火堆里。

        那噼啪作响的一阵燃烧,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夹杂着恐惧的异样的气息,火焰在刑台上快活地张牙舞爪,把那个女人娇小的影子越拉越长。

        人们仿佛看到一个伟大的灵魂升腾而起。

        “生命可贵,人人平等!”嘉德妮娅渐渐登上高处,“多年来教会以活人祭神,无非是以公谋私,戕害无辜!神灵本仁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女以年轻的生命鲜活献祭?!”

        “自此之后,凡本上校所经之地,活人献祭一律废止!你们都是壁神的儿女,都将是自由而平等的共和国公民!就算你们中有冥顽不灵不可点化之人,我此刻也便放出话来——哪怕天降神罚也有我嘉德妮娅一人可担得起,从今之后,人间便是自由、民主之人间,任何壁教徒不得强加任何事物于信徒民众,否则,废除壁教,指日可待!”

        此日的夜空依旧风平浪静,可是经历过今晚的所有人——百姓也好、自由军士兵也好、教会职员也好、死里逃生的少男少女也好、利威尔也好、杰瑞也好,哪怕是一直混迹在人群里的沙威也好,他们的心中无不升起了一团火焰——嘉德妮娅是聪明的,她以最绘声绘色的方式,把她即将带来的那个时代生动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今晚——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俯首、鞠躬,静默无言,直到人群中不知被谁第一个带起了节奏——“誓死效忠上校!”

        “誓死效忠嘉德妮娅上校——誓死效忠上校!”

        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利威尔无语凝噎,眼看着那女人伫立在万人朝拜的中央,渺小、脆弱,却又伟大、坚强,她就这么以蒲柳之躯,把整个王国的命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原来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那个世界。

        原来这就是你誓死而寻的梦想。

        原来这就是你。

        她从未真正效忠过自由之翼、可她本身就是自由之翼的化身,调查兵团想凭借那双翅膀,飞往壁外、去地图尚未标示的地方重逢,而她,则是想赠与这天下的每个人自由与梦想,她是想把自由之翼,镌刻到每个人的灵魂里——

        这方才是嘉德妮娅。

        ---tbc

        ☆、新生-第9章

        brandchapter9「同袍异梦」

        天使城迎来了847年的初夏。

        树木的绿荫渐渐丰满,风中开始生出了一丝丝暖意,自由军仿佛已经将天使城发展成了一个总根据地,军民团结例行新法,倒也显得熙熙攘攘,其乐融融,每到黄昏,嘉德妮娅上校巡视演兵场完毕后就喜欢窝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才不是写什么军队部署,棕色的小牛皮本子上有字有画,倒是像是在记录行军日记也说不定。

        这天,她已经将要入睡,卧室门外有通报声响起,“上校,利威尔兵长求见。”

        罢了,这么晚了,也只有利威尔会在这个尴尬的时间段敲门,嘉德妮娅裹了裹睡袍,把军大衣披在身上,“让他进来便是。”

        等到利威尔进门的时候她已经抓紧时间画好了口红,却神态有些懒洋洋地靠在书桌上。

        “利威尔兵长,”她的语气似是在调笑,“这么晚过来是有多急切的事情?连避嫌都不用?”

        利威尔没穿军装,神情清冷如旧,今日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到的艰难,昏灯暗沉沉,他似乎是氤氲着别样的苦,看着眼前这个比白日多了十分旖旎的女人,终于还是开了口。

        “有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头,”他拉开圆桌旁的木椅坐定,“你从不向部下寝室楼层走动,便也从来没发现过,最近托尔与塞尔提之间走动也太频繁了些。”

        “哈?你还那么八卦?”那女人挑挑眉,“算作是现在暂时太平无争,小孩子们神志上有些松懈罢了吧,年纪轻轻的,谁没有那么个容易多情动情的时候?也怪我治军不严,没加上军队里不准谈恋爱的这一条吧。”

        “我不是指这一点。”他突然间加重了语气,“话说回来,你还要按兵多久?!你不会是想等着这一群群小崽子都养肥了也拿不起兵器了,斗志也散了,才打算进兵?!”

        “利威尔!”她猛然打断这个话题,“我可没想到你大半夜来找我是来催我进兵——这种事情压根不用你来操心!”

        “荒唐!嘉德妮娅,我知道你享受千万人拥护的感觉,但我也奉劝你别膨胀得太没边了——你的军团究竟有多少实力你自己清楚,就这么拖着,当心自己把自己拖到坟墓里去!”

        “你够了!”嘉德妮娅别过脸去,“【膨胀】二字用到我身上为时尚早,利威尔,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有苦衷的,你别以为我不向你讲出来我就是金刚不破百毒不侵!”

        “我当然懂!”他终于站起了身子,“眼高手低,刚愎自用,又加上优柔寡断,你就天天在梦里伴着你那圣母心肠好好享受吧!你怕死怕见血怕牺牲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妨多想想有多少将士的命还系在你身上!”

        房门砰然关死,那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值班的守卫见利威尔脸色阴沉,便晓得是里面的二位又起了争执,利威尔向来信奉杀伐决绝,他从来没有如这般恨铁不成钢过——而独自留在卧室里的嘉德妮娅也为了宣泄,把琉璃酒杯摔碎在了地板上。

        她又怎会不着急。

        可她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悲惨场面,她不是战争机器,她是个出生在在幸福的和平时代的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忍不了看着无辜的鲜活的生命接连离开这人世间---她见过多少痛失孩子的父母伤心到痛不欲生,自由军屯驻在天使城的这段时日里她从未闲着——她在拼命整军扩员,在她眼中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大军所到之处无不闻风卸甲,她想要兵不血刃地赢。

        可天地又怎会让一个女人做这样的美梦。

        ————

        一盘行军棋下到尾声,亚历山大起身去帮上校取新酿好的青梅果酒,再回来时她已经靠在大软椅上沉沉睡去,晚樱淡粉色的花瓣落了一些在她的黑发上,却显得格外动人。

        他从托尔手中接过军大衣,亲自帮她轻轻盖在身上,那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亚历山大自以为是这里最懂她的人,可他绝对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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