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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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落宸被带走、慕容璃离世之后，人界混乱不堪。魔界横行，打压人界中人，对于神界，将他们暂且放一放，待到完全将人界统治后，下一个便就是神界了。
感应阁内只有四人还有那哭丧的魂石。
慕容璃躺在那感应阁中的冰棺之上。面色冰冷无光，沉睡在那里，白衣被血浸染，像是印衣服上的花纹一般，略显凄凉。
如今慕容璃已离去，青苍城继锐鹰长老以后又失去了一位长老，就此荒凉了起来。
怜音握着慕容璃的手，脸上的泪痕清晰极了，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了起来。她多么希望慕容璃再一次去狠狠地抽上自己一番，不要像现在这样，怎么骂她，她都不会理会自己。
鹿宝和洛月妄想通过自己的灵力将慕容璃唤醒，可是用了，但没有任何效果。
“怜音长老，是谁杀了璃长老？”鹿宝眸中充满了怒意。
“君落宸。”
鹿宝一个震惊，猛坐在了地上，“什么？君落宸？他怎么会……他不可能会这样的……”
“是他，他早已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君落宸了，他是魔界中人……”
“魔界”这个词眼，是让鹿宝最害怕的，自己曾居住过的地方就被魔界破坏的。让自己痛苦，失去亲人的，就是魔界所为，他没有想到君落宸竟会是魔。
鹿宝成长了，他比之前更冷静镇定了。“怜音长老……璃长老是不是早就知道君落宸的身份了？”
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啊？落得这种下场，她图什么啊？”洛月擦拭眼泪。
“你们还不懂……”怜音长老哽咽地说道。
“南烟，南烟……”杏林长老叫道。
怜音顺势抱住了杏林长老，头在他那花白的长胡子下摩挲着，哭道：“姜老头……那雪山中的老头走了……慕容璃也走了……”
“你说祁老头子走了？”
“嗯……”
“那璃丫头不得伤心透了……”抚摸着怜音的脑袋叹息着。
“嗯……”
一副凄惨模样终是入了狐仙之媚眼。慕容璃的悲惨，不禁叹息。望着浩瀚无垠的天空，叹道：“她终是如你所说的一样……值得吗？”
闭上眼阖，感受着某些气息，“这一切还是得要他们自己解决。”那妩媚的狐狸眼中多了几分伤感。
“那就遂了你的愿吧！”狐仙化为一缕红烟出现在了慕容璃所在冰棺之前。
望着那张与她像极了的脸，于心不忍看见她受伤，可那身上的伤早已模糊不清，直戳人心。想必她看见慕容璃这副模样，会比自己更加激动，更加心痛。
白发红衣狐耳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难免会惊慌失措。怜音擦干了眼泪，对着他防备，“你是什么人？”
“救她之人。”手抚过那冰冷的脸颊。
“什么？你能救她？”怜音不敢相信。
转过身，看着怜音微微一笑道：“是的，我能让她活过来。”
“你是何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鹿宝认出了那人，连忙挽住怜音的胳膊说道：“怜音长老，狐仙他曾救助过我们。在神剑派游历的时候。”
“鹿宝，真的吗？”
“真的。”
怜音略微放下了警惕之心。
“想要救她，就必须找个清净的地方。人越少越好。”
“现如今人界如此动乱，清净的地方少之又少呐！”杏林长老说道。
“我看这里就不错，但……”狐仙的媚眼看着那些魂石，又说道：“这些必须先封住，不知你们同意与否？”
“这……救人要紧，先生你真的可以让她活过来吗？”杏林长老看了一眼那些魂石，自是明白了他们也同意先封住他们。
“当然。”手一挥一个法术，将那魂石一一熄灭，并封住了他们。“还请其他人出去，留下几人便可。”
于是，怜音长老和杏林长老留了下来。
“这位先生，接下来要如何去做？”怜音问道。
“你们可知慕容璃死后会归于哪里？”狐仙问道。
“难道不是黄泉吗？”怜音道。
摇摇头，“不是。”
“那不归黄泉，又会去到哪里？”
“神界。”
“她为什么会归于神界？”
“因为她是神。”
怜音和杏林都被这一句话震撼到了。
狐仙继续说道：“步入黄泉，饮下那孟婆之水，会忘掉浮沉往事，忘掉前世的记忆，能够安心的转世。而慕容璃却不一样。神魔转世而成的人，也许会突然之间恢复原来的身躯，恢复原来的能力，相应的，当世的记忆也会模糊起来，回归神魔两界后，便会忘了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但不排除例外。君落宸属于这种。”
“那慕容璃呢？”
“她属于的是另一种。她死后，三魂七魄会回归神界，就连这副身体也会随之消失归于神界，她会忘记一切，这一世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忘记。死后不出两日便会回归于神界。”
“那……就算你不救她，她也会继续活着，以我们不认识的身份……”
“正是如此。但她如若忘了这一世所发生的一切，奸人的阴谋会更容易得逞。所以不能让她忘了一切回归于神界。神界会利用她以夺得三界之首。”
“你们告诉我们，她在神界是什么？”
“战神。”
“和君落宸一样吗？”
“是。”
“那该如何做才能保留今世的记忆重归神界？”怜音长老和杏林长老对视了一番，都觉得这样也好。她能不被神界利用，不会去伤害人界，最起码按他们对她的了解不会。而且狐仙口中的阴谋可能会与慕容璃今世的记忆有关，所以妄不能让她忘掉。
“二位可知第三大禁术？”
此话一出，二人皆为之惊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颤抖地说道：“第三大禁术‘忆’，你是想……”
“让她的记忆跟随着肉身回往神界，就必须要用此禁术。”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两位。“如今人界已是这副模样，连翻身的机会，夺得一时安定的机会都没有了。如今的君落宸只手遮天，你我谁都敌不过他，魔界也随之猖狂。我们、你们，做不了什么改变，无法去与君落宸相战，更不用说希望魔界能够先停一停。慕容璃是你们最后的一丝希望，是你们能够安定下来的一线生机。”
见他们仍是不肯接受使用禁术这一事实，狐仙又说道：“只有让慕容璃留住今世的记忆，她才会去保护你们。否则，她必将会帮助神界，与魔界抗衡，与人界为敌。”
许久，杏林长老才开了口，“好。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这禁术需要我们做什么？”
“看好慕容璃，控制住她的身体。离她回归神界所剩时间无多了，你们要尽可能地将她的身体置于冰棺之上，不要让她浮起，否则就会渐渐消失，化为一束光回归到神界。”
“那我们所做的难道就是拖延她回归神界的时间，好让记忆留在她脑海之中。”
“对。”
“那我们该如何控制住她的身体？”
“不论用什么方法，不要让她浮起就行。前提是不能伤害她的身体。”
“好。”
狐仙开始施术。“忆”为何被称之为第三大禁术，是因为它可以保留人的记忆长久不变。看似无用，实则是一个关键。慕容璃所会的拾忆之术是这禁术衍生来得。
狐仙首先要做的是将那三魂七魄聚集起来，然后再用禁术保留下慕容璃的记忆。
可在聚魂魄之中，狐仙发现慕容璃少了两魄，散落在不同的两个地方。
停下施术，变出引魂灯，对着他们二人说道：“她的两魄散落，必须要寻回那两魄，你们在这里守着，还是不要让她浮起，我已在冰棺上施了术，能再多撑会儿。”
“好，先生去吧，这里有我们。”
狐仙遂跟着引魂灯去寻找慕容璃的那两魄。灯带着他，回到了原雪山，早已是生灵涂炭。狐仙不明白慕容璃的那一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复前行，便看见了一间废弃的木屋。
因为有着引魂灯，狐仙才能看见那孤魂野鬼，先前看见的雪山便是孤魂横行之地，现如今这个木屋，仅仅只看见一个虚影。
走了过去，那虚影清晰了，狐仙也认了出来。她坐在木屋前，像是等待着什么。
“请问，你坐在这里是在等什么人吗？”狐仙问道。
那魄被吓到了，连忙跑开。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你、你是人，你、你怎会能看见我的？”
“因为我有引魂灯。”狐仙将灯举了起来，给她看，后又说道：“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坏人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分裂出来的魂魄与本人看起来会有出入。
“好好好，我就站在这里。你看咱们俩离得那么远，我肯定是伤害不了你的。”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好，你就站在那里哦！”
“嗯。你是在等谁啊？”
“我？我在等老头回来呢！”她笑得很开心。
“老头？”
“嗯！我跟你说啊，老头做的蛋汤可是天下第一，可好喝了！”
“你是在等他回来给你做蛋汤吗？”
“不仅仅是喝蛋汤，还有老头讲的故事呢！”不禁炫耀了起来。
“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说他出去砍柴去了，让我等他回来，他回来给我做蛋汤喝。”
狐仙想到她现在的状态是幼时，还待在对祁寒渊的留念里，不愿走出来。“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你跟我走吗？”
“不走，不走。老头他说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他，那我就不能离开。”手还在前面摇着。
“他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
“他已经彻底的离开了……”
“他不会离开的！”她又回到木屋前，蹲了下来。
狐仙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慕容璃，你还在骗自己吗？他已经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字字诛心，就连那断魄都无力了，瘫倒在地。她像个孩子一样，受伤了，就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呜……他不会离开的……他说过……他说过要一直陪着我……要一直给我做蛋汤的……”
“跟我走吧。”
“我不要……我要等他……”
“你难道不管君落宸了吗？”狐仙知道，慕容璃这几世下来，最在意的还是君落宸。
哭声低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擦拭了眼角的泪，抬起了头，“我要管……”
“那我带你去找君落宸……他现在很危险。”一句话似真似假。
“那……老头呢？”
“他也希望你能去救君落宸。所以，能和我走吗？”
犹豫片刻，最终同意了。
狐仙将她收入归魂灯内，立马去了最后一断魂之处。
——
君落宸被带入淬炼台上，沉睡着而又痛苦着。
“魔尊……”
“慕容璃一死，必会归于神界，会阻挠我们一统三界。君落宸如今重夺战神之剑，三界之内无人能匹敌。但，慕容璃依旧是一大隐患。”
“君落宸现在心中依旧还有慕容璃，记忆之中也是。那我们该如何去做？”
“这就是本座让你好好研究淬炼台的原因。将他的前世今生，魔界时日内所有的记忆除去，与慕容璃的留下她对他的严刑刻薄，让他恨起慕容璃。”
“那这样做是不是会加大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能恨她恨到想要杀了她的地步。”
“正是。”一个手势露在鬼琳琅面前。
于是鬼琳琅便启动了淬炼台，开始进行对君落宸的淬炼。
红色光束亮起，淬炼台正式启动。君落宸浮在空中，周围被黑红色的法术围了起来，一点一点注入君落宸的身体里。
身体的燥热难忍，有股欲望冲击心头。身虽热，可流下的是冰冷的汗水，干燥的喉咙，沉闷而又性感的声音，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无一不诉说着他的痛楚。
脑海之中的那些种种往事一一浮现了出来。那种感觉，让人心痛，让人欢喜，让人不舍。那慕容璃的模样，让人心疼，让人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爱欲，让人想要去占有她的一切，他不仅仅是恨她，还有胜过那恨千倍万倍的爱。这一刻，他好像曾拥有过，又好像没有。
那种感觉，绞动着心跟着痛，就好像转瞬即逝间，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面部狰狞。法术一点点进入，一点点侵蚀着身体。那血液的翻滚，那五脏六腑的翻涌，那身体里的欲望，那想要去抓住她的心的手。
那淬炼的威力加大最大，至今无人无魔能够挺险而醒过来。
浮在那里的君落宸，伤口破裂，鲜血直流，每一滴血都没有“浪费”，连同那充满着爱意充满着欣喜的记忆一起流去。刻薄严厉，鞭笞之刑，冷言冷语，一一在记忆之中加深。
他曾因她而起的心的绞痛，曾因她而起的心动，曾因她而起的喜欢，一并忘却。
“魔尊，他这样会不会死去？”鬼琳琅有些担忧君落宸。
“不会。”
“可他这么痛苦，这么难受……”
“鬼琳琅，在本座记忆中，你可不是这样的。”
“可我也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那咱们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又要失去了。”
魔尊瞟了一眼鬼琳琅，看着她那模样，竟会有一丝的有趣。
“鬼琳琅，你还看不明白吗？君落宸对她的情，是这五年间积累下来的。不仅仅是恨，还有爱。彻底淬炼，忘却那刻苦铭心的情，谈何容易？”
“……”鬼琳琅有些胸闷。
狐仙带着那断魄回到了青苍城，剩下的那断魄在清湘峰内。
荒凉寂寞，枯草丛生，黯淡无光。就连那难民、活泼乱动的孩子都无法将它有了生机。
切菜的声音从清湘阁后面传来，寻声前去，狐仙看见了一个背过自己切菜动作的身影，一身白衣显得格格不入。
悄悄地走到那身影跟前，看见了那双饱含情意的凤眸，嘴角还微微上扬，只是那一瞬，笑容消失了，眸中竟有几分伤感。
切菜的动作熟练极了，看着那些食材，富有营养。狐仙不知她是在给谁做。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很是熟练，像是经常做的样子。
等了不知道多久，一碗热腾腾的粥就出锅了。她一转身，就看见了狐仙，“狐仙？你怎么来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你做这是给谁喝的？”狐仙指着那碗粥问道。
“啊？哦。是给君落宸的……不过，他现在应该不在了……对了，狐仙你找我来是不是召我回去啊？”
“嗯。”
她放下了那碗粥，走出了厨房门口，说道：“狐仙，请随我来吧！”
遂跟了上去。
去到的是净明阁，慕容璃打开了她的房间门，进入到里面，一脸抱歉地说道：“是有些乱了……”
“没事没事。”跨过那些摆设的书册器件，狐仙跟着慕容璃回到了里面。
“这里没坐的地方了……”
“站着说也行。”
“嗯……”她看着地上完成好的机器木偶，说道：“狐仙可知道这些是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地上散落的器械，像是一个个小人，“不知道。”
“狐仙，你能答应我几个请求吗？”
不明所以，问道：“什么请求？”
“就是……这些人偶……我已经做好了，它们可以保护人界的百姓难民……可以施法将它们变大，虽然略微粗糙，但是应该可以保护它们了……能保护的了一时吧。”
“这些都是你做的？”狐仙有些不敢相信她。
“嗯……狐仙，可以吗？”
“好。还有什么请求吗？”
“有，麻烦你了。我还想让你帮我重新将清湘峰结界设好，恢复原来的模样。我不想让那些待在清湘峰里的人感到不好。还有，这里是鹿宝和洛月的第二个家，我不想让他们失去……”
“好。但……你可知道一个家不仅仅是住处，还有家人？”
“我……当然知道……但……没有办法……”她面露不舍。
见她走到了卧房里，因是女子的房间，不便进入，就站在了原地。
她见狐仙不敢进来，说道：“狐仙，最后一个请求了，进来吧。”
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我不能碰到那些事物和东西，狐仙能帮我从床头那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吗？”她怕麻烦狐仙，低下了头。
“好。”遂去翻找，找见她所说的小木盒，看着她。
“狐仙打开看看吧！”
于是打开了小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枚耳坠，水滴透明状，里面还镶着泛红的桃花，若隐若现，朴素而不失优雅。“这是……”
“这是君落宸赠予我的……好看吗？”
“好看……那你的意思是……”
“希望狐仙你能帮我戴到我的右耳上，我原身。”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狐仙将她收回。她已经交代了生前还未交代的事情，也交代的自己的心意。
将耳坠收好，狐仙将她引入了引魂灯里。准备回到感应阁了。
狐仙没有想到慕容璃她竟会如此关心人界百姓，竟会对君落宸爱得深沉，都不惜死前将自己的魂魄分裂，去完成那未完成的事情。又是觉得欣慰，又是让人心疼。
倘若她见到了慕容璃这副模样，想必也会和狐仙一般。
返回感应阁，狐仙将那三魂七魄融了回来。发动禁术“忆”，为慕容璃施法。
首先是要将她的记忆打开，为她施术，让她保留下今世的记忆，一点儿也不能忘。君落宸不能忘，这人界的所有，这经历的事情，全都不能忘。
要想真正的将今世的记忆保留下来，狐仙必须要和慕容璃交谈，和慕容璃融在一起的三魂七魄交谈，就必须进入她的意识之中。
禁术之所以称为禁术，那是因为它会害人害己，施术着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甚至是死亡。而对于狐仙这种能力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锐鹰长老用尽全力才能将那禁术“摧囚”召出，却死于“摧囚”，而君落宸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能筑起更大，威力更强的“摧囚”。人神魔之间的确是有差距的。
狐仙告诉杏林长老和怜音长老将她的身体摁在那冰棺上，自己马上就会完成施术。
狐仙闭上双眼，施用法术“忆”，让自己与慕容璃的意识相连，成功地进入慕容璃的意识之中。
眼前一片空白，脚下白云飘飘，虚无缥缈。狐仙望着这里，一望无际的白。蓦然间，那白色上增添了些许红色，些许蓝色，些许金色。愈来愈深，愈扩愈大，最后一刻，狐仙的周围被那红、金、蓝包围了起来，就连那白都看不见了。
缓缓映出了几个身影。缓慢地向着狐仙走来。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气质，同样的脸颊，同样的步伐。那种熟悉感涌了上来。狐仙历经这么多年，怎会不知，眼前的虚影是慕容璃的三世之影。
忽然间消失不见了，那些颜色不再包裹着狐仙，一一褪去，留下的无垠的白。
面前出现了一个背影，转向了正面，望着狐仙。
狐仙一笑，“好久不见了，慕容璃。”
慕容璃也一笑，“是啊，我们可只在赤红林见过。”
“哈哈哈，是啊，仅仅一次。这次就是第二次了吧？”
“嗯……我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凡世？”
“……是的……”
“也难怪那么地冰冷……”
“放心，你不会离开的。”
“此话怎讲？”慕容璃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你是神吧？”
“知道……我会忘掉一切，所有的一切……回到神界……”面露不舍。“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我想要去救的人都没有救……我不想就这么忘了……我不想……我不想忘记这一切……我不想忘掉他……”
“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他重要！”慕容璃没有作任何的思考。“但……我不能因为他而不去救别人，我想要保护人界，我不想回神界……”
“为什么不想回神界？”
“我不太清楚……可我就是很讨厌神界……”
“但你必须得要回去，回去你才会有希望去救他们，去救人界。”
“要如何去做？”倒吸冷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颤抖地声音。
“只有你才能与君落宸抗衡，你要去救那些被君落宸带到魔界的人，你要救人界，你就必须以战神的身份，以战神的能力来与他抗衡。你忘掉一切回去，你做不了什么，你只能效力于神界。”
“可……没有任何办法……”
“我可以让你带走你今世的记忆，去完成你要做的事情。”
“真的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要做的绝对不仅仅是如此。”
慕容璃听明白了狐仙话里的意思，说道：“还要做什么？”
“这事关三界的阴谋计划还未结束，你和君落宸是关键。”含糊的表达。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来去解开这阴谋背后的真相吗？”
“是。”狐仙撩了撩发丝。
“好，我同意。”
“切记，回到神界后，凌诀不会放过你。”
“好，我知道了。”
狐仙走出了慕容璃的意识，慕容璃的同意，就代表着禁术“忆”的完成，代表着慕容璃将带着今生今世的记忆会归到神界，就代表着慕容璃要完成她该完成的事情了。
睁开了眼睛，将那枚耳坠戴到了慕容璃的右耳上，随后示意杏林长老和怜音长老，让他们放开她。
慕容璃瞬间化为一束金光，指向天空穿了出去，那冰棺上空无一人了。慕容璃该回到神界去了。
怜音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抱着杏林长老的胳膊，死死不松开。
狐仙要去完成慕容璃所请求他的事。重新回到净明阁，将那乱摆在地上的木偶拿了起来，似有一些温度。一一给它们施法，它们一一变大了起来，随后，它们像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直接飞了出去。
随后，为这清湘峰重新筑起结界，恢复到原来的生机状态，这才驾云而去。
看见怜音哭丧着脸走出感应阁，鹿宝和洛月凑到杏林长老身旁，问道：“璃长老怎么样了？”
“……唉……”
“怎么样了？老头，你快说嘛！”
“走了……”
“去哪儿了？”
“回神界去了……”
“那她还会不会再回来啊？”
“不知道……”
眼泪立马绷不住了，嚎嚎大哭，就连刚刚才缓过来的怜音又哭了起来。杏林长老听见烦躁，他的心何尝不痛，叹息声徘徊不停。
——
君落宸的淬炼也即将结束了。魔尊虽说让他的所有记忆全部消除，但留下了一些，最重要的还是对慕容璃的记忆，对慕容璃恨的记忆。
血流停止，沉闷痛苦的哀嚎也无了声响，暴起的青筋渐渐平缓了下去。一股冷气散出，就连魔尊都觉得有些恐怖有些冷了。
他睁开了双眼，那血红色眼睛比之前更加的冷冽孤傲，更加的有欲望有野心。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严肃。
站在了淬炼台上，高大的身躯被那魔气包围着，黑红色的法术像是被它吞噬了一般。缓缓走向魔尊和鬼琳琅。
停在他们面前，那种冷血无情的气概体现了出来，让人觉得恐怖，让人觉得害怕，不禁打颤了起来。
魔尊看向那张脸，冰冷至极，凤眸中不仅仅是恨意，还有那怒气，更多的是熊熊野心。
他就连他们二人看都不看一眼，直直地从二人之间穿过。那个气场，那个背影，比之前更加的有气势。
鬼琳琅有些发抖了，似冽冽寒风刺骨，似千刀万剐刺心。
“慕容璃在何处？”此话一出，那种桀骜的气概体现出来了。
“算着也该回神界了。”魔尊也有些畏惧，但好在他是魔尊，也没有像鬼琳琅那般模样。
“何时攻打神界？”君落宸又问道。
“待到人界全被占领后，调整下状态再攻打也不迟。”
“可本座等不。”君落宸凛冽孤傲的眼神看着他，带有几分不满，语气也有些不屑。
“这时去攻打，魔界兵力跟不上，倒是说不定就功亏一篑了。”魔尊道。
“本座再多等等。”利索地转身，走在他们前面。他也知道如今的状况。
但君落宸现在却是怒气冲天，回想起那些与慕容璃的记忆，全都是苛刻薄凉，刺痛之苦，鞭笞之苦，冷言冷语，刻薄无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魔界战神竟会受这般耻辱，这般难堪，全部都是慕容璃造成的。他必将要亲自去折磨慕容璃，让她也尝尝受到耻辱的滋味。
淬炼过后，那种无法言喻的恨，那种像是刻在了心上的恨渐渐涌上。想想自己受罚时的那种心理，恨不得将她打败，恨不得将她摁在身下，狠狠地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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