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阳借出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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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解玉回屋，怀君躺下。

        说到底，他从心识开始就一直身不由己，这漫天神佛，不知哪位，将这世界灌输进他的识海。无量诸佛，便有无量个三千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集一千中千世界，一中千世界集一千小千世界，一小千世界集一千小世界。

        如今他所身处的地方，便是这无量小世界其中之一。

        按解玉的说法，他本快到小世界的无色界，却因执意不入佛家，最终和他一样，被困在这婆娑世界。

        说到底佛法渡不了世界所有生灵，想来最痛苦不过如解玉一样，明明看清尘世，却只能被困尘世。

        苏寻这么想着，渐入梦乡。

        解玉轻推开他的房门，月色在地面勾勒出窗棂的轮廓，苏寻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他坐到床沿，看着熟睡中苏寻的面容。

        这幅面孔并没有与他记忆里相差太多，眉目舒展，这样看来温柔似水，若是那双眼眸睁开，又是那样明艳生动。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他在睡梦里偶尔的皱眉或浅笑，许久之后，轻轻离去。

        次日，天气还是阴沉沉飘着小雨。苏寻下了楼，看见解玉已经坐在桌前，身旁站着店家，看起来似乎是在交谈。

        苏寻走过去，听到解玉问店家“近日可有僧人往山下来”

        那声音着实温润，苏寻这会儿听来那声音就像在耳边似的。他想，这声音倒也配得他那一张俊秀的脸。

        解玉往他看过来，向他点了点头，打过招呼。

        店家招呼他坐下，对着他们道“近日城里一个人家的孩子生了场大病，也幸亏还算是个富贵人家，拿些珍贵药材拖了许久，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办法，那一对夫妻去山下跪了好些日子，也就前两日，说是来了个和尚，不知怎么着病也就好了，倒也是奇怪。”

        解玉“这次可有人记得那和尚模样”

        店家“还是那样，听他们说见过的人都忘了，大概是佛家子弟慈悲，不求报答罢。”

        解玉笑道“多谢店家。”

        店家便也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苏寻这才开口“方才店家说的山，你可知是什么山”

        解玉“略有耳闻，只是那山进不去。”

        苏寻不解“为何”

        解玉“一是这城我们出不去，二是那山，据这里的人说，进不去。”

        苏寻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不解道“只是一座山，为何会进不去”

        解玉笑“这附近的人说，进山能进，但会从同一个地方出来，往山的深处走，会被山送出来，送到进去的地方。”

        苏寻笑了，觉得这山像有脾气似的，有些可爱。

        解玉瞧着他，那笑容很是明朗，他如今一身黑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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