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长恨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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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它，掌心翻转向前轻推，往苏寻送去。

        金线隐没在苏寻的身体里，老王爷被阵法轻轻放下，金光轰然散开，星星点点地浮在空中，一点点暗下去。

        老王爷被埋在渐暗的光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漫天金光，眼角有泪，他张口，无声而缓慢地道“神迹。”

        解玉看着金线隐没，收回手掌，屋里重归黑暗。

        他指尖轻划过繁复窗帘，扯下锦缎，轻轻覆在苏寻眼眸，再细细系好。

        他往床上俯身去，弯了腰抱起苏寻，一个转瞬，长发披散，青衫着身。

        魂魄已找到，接下来，就是阵眼。

        院中金光未散，解玉走进光里，正看见老王爷颤颤巍巍走来。

        老王爷看见解玉，顿住脚步，站定，隔着一片微光看向他。

        他站在光里，仿若生来就该在光里，温和而凌冽。

        解玉看着他，那是神爱世人的目光。

        他知晓你的一切，看清你的本性，但他满足你的愿望，他原谅你。

        老王爷没有说话，解玉也没有说话。

        不必有言语。

        此生得见神佛，已是上苍莫大的恩赐。

        解玉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下一瞬飞身而起，往宁寿宫乘风而去。

        老王爷目送他的离去，在他身后，王府渐渐醒来。

        法华把太上皇的魂魄抽取出来，慢慢装进骨瓷瓶里，放入袖中，带上帏帽，飞身出殿，半空中回望这一片皇城，笑道“阵眼留给你们罢，小僧先走一步。”

        说罢回身，身影散在皇城上空。

        解玉进殿，太上皇此时魂魄尽失，身体还躺在塌上，长恨还没有撤去。

        那和尚还算守信。

        这太上皇一生求索，到头来求得所愿，却放不下，不抉择。

        本是天命之子，怎奈本性顽愚，可惜。

        解玉看着那太上皇，指尖捻诀，殿门后景象变换，他回身，毫不留恋，带着苏寻往那殿门外走去。

        殿门外仍是一片业海，在他们出来的瞬间，殿门消失在空气里，海边有一叶小舟，安静地等着他们。

        解玉将苏寻安置好，小舟慢慢地往须弥山去。

        他端坐在船上，看着苏寻，并不言语。

        苏寻慢慢起身，扯下眼上蒙

        着的锦缎，望向解玉。

        解玉笑道“怀君想问什么就问罢。”

        苏寻看着他，眼眸晦暗，问道“你知道我醒着”

        解玉道“我知道，因为怀君的脉搏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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