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生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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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见那张明艳得过分的面容，心底隐隐有些感觉，又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

        那人又发出些声音，金光将他包围住，是一如之前一般的温暖。

        他在这温暖里睡着许久。

        再醒来时，那人撑着额头睡着在桌前。

        他于是望着他，细细地打量。

        这人睁了双眼是明艳，双眸紧闭时却寡淡许多，露出些出世的意味。

        他披着黑衣，长发随意披散着，一身沉寂的黑色。

        等了许久，那人慢慢转醒，眼睛半睁不睁地这么瞥着他，手还没从额头上放下，是一派松散悠闲。

        那人打量他许久，笑道“是个金色的，想来养成了便不是佛也可成神罢。”

        他听懂了他的话，只是无法给他回应。

        好在那人似乎颇会自娱自乐，又兀自碎碎念道“想来你也能听懂我的话，方才为你开了智，未成人形的这好些日子，就跟在我身边罢。”

        这时有人轻敲三下门，那人坐直了身子，冲外面道一声“进。”

        接着缓缓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声音要更苍老许多，他道“今日诸弟子功课修习已满。”

        那男人道“上师辛苦。”说罢点头致谢。

        过了会儿，脚步声又渐渐远离。

        男人又回过身来，撑着额头望着他，笑道“姓苏名寻无字，法名迦莱。”

        哦，迦莱。

        迦莱对他道“你的名字以后自己取罢，你的法名，我便给你取个，叫迦叶罢。”

        迦叶从此便跟着迦莱。

        迦莱倒不常教他些什么佛法

        经书，也少去正殿里看那些和尚，一派形容懒散。说是跟着迦莱，但其实迦莱倒不常回来，七天里约莫有五天是见不到面的，剩下了约莫有两天，其中大半时间也是躺在塌上休息，或做些画作书法，看些人间戏文。

        总而言之，迦莱与他交流并不多，打眼望去，迦莱真是好一个纨绔子弟，人间富贵。

        老和尚倒常来看他，但据迦叶看来，也不是看他，应当是来看迦莱，那老和尚每日敲三下门，稍等一会儿，推门进来，倒也不问有没有人，只是对着迦莱平日常坐的位子，那嗓音仍是苍老，道“今日诸弟子功课修习已满。”也不论是否得到回答，总之每日都来。

        那老和尚有时还会进来将薰笼里的香换一换。迦叶很是喜欢那个味道，那香气闻着淡而悠远，有些潮湿的水气，轻飘飘的，连带他似乎也少了些许沉重。

        那日迦叶醒来，望见迦莱站在案边，微低了头看着他，他也看着迦莱。这样过了许久，迦莱对他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迦叶心里抱怨，他如今动也不能动，看迦莱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把他托起来，只好心里祈祷着自己能过去。

        这么想着这么祈祷着，视线突然变换，像突然被拔高，能望到外面远一些的地方。

        迦莱轻笑一声，道“倒是个有灵性的。”

        迦莱的声音靠他很近，似乎就在耳边。那声音倒是与他明艳的面容不太相配，略有些哑，却似乎又很相配，带了些轻佻意味。

        迦莱又道“我们要走了，我寻了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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