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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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听觉和触觉就会变得格外灵敏。
一条很重的项链被戴在徐云知脖子上,镣铐般冰冷的触感令她瑟缩。
然后,她被郑砚浓扶着肩膀,强迫着走上高处。
“这么看还是郎才女貌的。”
是谁?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徐云知清晰地听到这一句。
“但女方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助力,没用。”
为什么要这么说?
徐云知周身的温度随着不断向前走而持续流失,她想停下,却被郑砚浓拖着手腕一直往前。
当她眼睛上的绸缎被抽走,眼前黑了一下,闭上又缓缓张开双目,逐渐适应周边光亮。
白色花瓣和蜡烛,穿着燕尾服的郑砚浓,徐云知低头,脖子上是一条华丽的红宝石项链。
手指在身体发冷的情况下颤抖,徐云知耳畔突发鸣音。
她知道郑砚浓要干什么了。
郑砚浓从侍者手里接过戒指,半跪在徐云知面前,宾客们的情绪随他这一跪趋于顶峰。
而这一切落在徐云知眼里,都被慢放。
她惊恐地看着筹谋已久的细节,被欺骗、被操控的事实让她气愤的同时,孤立无助感笼罩而来。
那些虚伪的恭喜和围观,烛火映衬下的各式面容,包括郑砚浓伪装出的款款深情,都在向她传达一个信息——
他们为了今天筹谋已久。
她应该早点发现的。
老太太崇简,怎么会用大量鲜花装点。
郑家只会在婚事上用红宝石,无论是订婚还是结婚。
而郑砚浓手上的白玉扳指,也只会出现在成年男子订婚后。
“答应他!答应他!”
郑砚浓说了什么?
徐云知一个字都没听到,他的嘴巴开合,表情虚伪至极。
周边的起哄并非出于本心,贺词和祝福实则是带刃的刀。
徐云知在围观中,被无形的压力拖向恐惧。
郑家要的,不外乎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无法拒绝。
他们想让她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同意,然后和郑砚浓彼此折磨着过完此生。
不!
徐云知的指甲陷入手心,痛感丝丝缕缕,让她冷静着挣脱慌乱。
她要的才不是又一次被道德绑架,她不要再和这个内里脏乱的家族产生更密切的联系。
徐云知克制颤抖,向郑砚浓伸出双手,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接受这场盛大的求婚时,她踉跄着扑向郑砚浓。
不合脚的高跟鞋遗落在地,她将郑砚浓无征兆地扑倒,繁复大的裙摆扫在烛火上,场面一时混乱。
徐云知听不清周围的人都在喊叫什么,她望向人头攒动的大门口,那里走不通。
她被郑砚浓扶起,此前萦绕的浪漫热烈不再,徐云知侧目看向楼上,立刻有了想法。
“我上去一下……”
徐云知用力推开郑砚浓,顾不上只穿了一只鞋,踉踉跄跄就往楼上跑。
混乱过后,无人在意她究竟想干什么,纷纷在为受到惊吓的老太太提供安慰。
郑砚浓的表情沉落,叫来保镖:“上去看看。”
徐云知没去休息室,也没奢望找到手机,她跑进杂物间,拿起座机果然不通。
将门反锁,徐云知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息,是远离水域的鱼,即将濒死。
还不能放弃,徐云知凝合所有力气,在房间里翻找。
这里属于郑砚浓,摆放他的旧物。旁人不知道,这里所有东西都曾由徐云知打理。
搬开纸箱,徐云知背后额前都是汗,胳膊被刮伤,无暇顾及。
终于,她找到那个装着过时手机的盒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徐云知手抖着无法一下找到适配的充电线。敲门声阵阵,手心的汗让她没能一下将手机充电。
小小一块屏幕,承载了徐云知所有的希望,随着开机画面亮起,电量开始涌入,徐云知突然很想哭。
“徐小姐,请你出来,大家都在等你。”
徐云知抵靠在门板上,喉间涌上想吐的感觉,她强压下,对门外喊:“叫郑少爷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暂时支开门口的人,徐云知举着没有sim卡的手机拨出那三个能救命的数字。每一秒的等待都格外漫长,如火灼烧着,无法静下来同时加深绝望。
“这里是110报警中心……”
郑砚浓用钥匙打开杂物间的门,徐云知灰头土脸地坐在一片杂乱中。
瓷器碎落在地,纸屑碎片到处都是,她应该是刚刚发完脾气,恹恹地啜泣。
“怎么了?”
徐云知脸色苍白,攥着双手,弱小到让郑砚浓心里涌出怜惜。
他以后会好好保护她的。
“为什么骗我?”
徐云知说着说着,眼泪掉落,一滴接着一滴。
郑砚浓蹲在徐云知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眼里浮现款款深情:“云知,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我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给你。”
徐云知抬手拍开郑砚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别闹,好吗?”
郑砚浓不在意这个小插曲,拿出手帕悉心擦拭泪滴:“你梦寐以求的,我给你。你希望得到的,我也给你。”
“乖,一会儿还有公证人员,一切如你所愿。”
徐云知应该是服软了,没再说尖利的话,她站起身用手抹掉眼泪。
“让造型师上来,我换一身衣服。”
徐云知甩开另一只不合脚的鞋,带着哭音的要求像在撒娇。
“我还要一双合脚的平底鞋。”
“好,”郑砚浓心里对知趣的徐云知很是满意,“都依你。”
当他转身离开,错过了徐云知双眸中的冰冷一片。
“云知怎么了?”
郑砚浓独自下去,关切的亲属不在少数。
“她有点被吓到,”郑砚浓带着宠溺解释,“惊喜让她一时之间羞涩到忍不住躲起来。”
“作为郑家的媳妇,这点胆量可不行。”
有亲戚忍不住这么说,字里行间都是对徐云知的不满。
“闭嘴吧,她会比你们每个人以为的都做得好。”
郑砚浓回头看向二楼,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一袭红裙的徐云知。
那组重金拍来的首饰,将她颈部修饰的恰到好处。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来得及把他设计的耳饰亲手为她带上。
不过从今天开始,她就会只对着自己笑了,不管那个狼崽子有什么目的,从今往后,云知都只会属于他。
当徐云知再下来,穿着到膝上的中长裙,一双平底鞋简单甚至有些朴素。
眉眼间还残留着淡红,宣告给所有人,前一刻她才哭过。
“奶奶,”徐云知捧着木盒走到来太太面前,“今天是您的生日,祝你平安顺意。”
郑老太太对于徐云知的表现还算满意,看都没看就收下那只盒子。
“乖,快去给砚浓一个回答。”
戒指还拿在郑砚浓手里,没有给徐云知套上,仪式就尚未完成。
徐云知点点头,走向郑砚浓前,不禁朝大门口张望。自然而然地走上高台,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再次面对郑砚浓,蜡烛已经被撤掉,花瓣被脚印玷污,意境不再。
“云知……”
虽然是第二次说这番话,可郑砚浓还是紧张。
“从小到大,你应该是陪在我身边最长的人。”
还是小豆丁的徐云知,脸稍微一晒就发红。
少女时期的徐云知,开始让郑砚浓意识到她不再是小妹妹。
第一次偷偷看他的徐云知,眉眼间是无处遁形的羞怯,充满爱意的红,烧在她小巧的耳朵上。
“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照顾你一生的机会吗?”
投来的目光集中在徐云知身上,艳羡和看戏皆有。
如果徐云知拒绝,只会被认为不识好歹。
就在徐云知张口时,宴会厅被推开。
“你们不能进去!”
“请让开,执行公务。”
警察的突然到来,打破观礼。
“请问你们谁是徐云知?”
“我是!”
在郑砚浓惊异的目光中,徐云知跳下高台,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女警面前。
“我是,我就是。”
“警官,请问发生了什么?”
王管家走过来,眼中都是警告。
“有人报警称,你们限制徐云知的人身自由。”
女警察走到徐云知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这怎么可能?”郑砚浓变了脸色,依稀回忆起他进入杂物间时,墙上插着充电器。
“我们在进行求婚,我想一定是误会了。”
解释完,郑砚浓伸出手,“云知,回来!”
徐云知摇头,她不会再相信郑砚浓,一次都不。
“是你报的警?”
老太太在众人瞩目中走到徐云知面前和她对峙。
“谁报的警这一点不方便透露,如果你们没有限制徐云知的人生自由,就让她走。”
女警护着,寸步不让。
“有话可以回局里说,如果是误会,我们也能帮着协调协调。”
男警察打圆场,说着就和女警一起带徐云知离开。
夜雨寒凉,徐云知穿着单薄的礼服,登上警车后,她几乎力气全无。
“别怕!”
女警义愤填膺,“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是违法行为,都要付出代价。”
劫后余生。
徐云知忍着哭意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来了……”
她以为一通单薄的呼叫很可能无法解决问题,可有人重视。
她虽然在世上没有亲人,可也并非无依无靠。
“别哭了,”年长点的警察送上纸巾劝慰,“一会到局里才棘手。”
“这家人一看就不好惹。”
徐云知用力擦去眼泪,坚定的摇摇头,“我不会再怕他们了。”
就算孤身一人,也不会再被轻而易举欺负。
徐云知前脚到警察局,后脚郑家人就来了。郑砚浓阴沉着脸,开门见山:“为什么要报警?”
事出偶然还是早有安排,郑砚浓无暇去分析,为什么这件事才发生,就有媒体捕风捉影。
“我说过,”徐云知正视郑砚浓,毫无惧意,“今晚是为了解除婚约,而非被你在众人面前,以绑架的方式同意婚事!”
跟随老太太多年的律师,和郑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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